第147章 寤寐求之(二)(1 / 3)

懷瑜到底知道了什麼,明長宴在之後的好些都沒搞明白,就算是纏著他問,對方也隻是高深莫測地看著他,眼睛微微眯起,明長宴總覺得他的眼神是在笑。

總而言之,不管是用強的,還是來軟的,就算是喊了幾十聲“懷瑜哥哥”也沒用,明少俠死活都從懷瑜嘴裏撬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這讓明少俠實在是大受打擊,決定去找自己師弟,同時也是現清的掌門師兄,自己最好的朋友——李閔君,促膝長談一番

“最好的朋友?”李閔君斜斜地看了明長宴一眼,“不好意思,明長宴,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叫什麼嗎?”

明長宴自回臨安之後,每不是帶著玉寶他們到處吃喝玩樂,就是同那國相窩在臨安府那座最高的樓裏——看星星看月亮。

有沒有看其他的東西,不得而知。

不管是怎樣,總之有什麼好事是從來沒想到過他的,若是想到了他,那就隻有現在這種情況,有麻煩了。

或者是他單方麵遇到了情感危機,不好意思和輩們,也沒法和懷瑜,就隻能來找他了。

這時候,李閔君就會立刻榮升為明長宴“最好的朋友”。

越想越氣,李閔君又狠狠地啐了一口,評價道:“見色忘義!”

“怎麼這麼?你知道麼,能分享苦難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這是能夠促膝長談的心靈之交,至於那些隻分享好的,從不壞事的,這種朋友你知道叫什麼嗎?這個就叫酒肉朋友,如果我和玉寶他們隻是朋友,不是他們的大師兄,那麼我就和他們是酒肉朋友,和你就是心靈之友。”明長宴殷切地往李閔君身邊湊了湊,卻被對方又隔離了一段距離,敬而遠之。

李閔君道:“別,你現在是有夫之婦了,不要離我這麼近,我可不想被那位國相針對。”

明長宴卻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笑了笑,道:“哈哈,沒關係的,懷瑜哪有那麼氣,你怎麼能和他比呀。”

言下之意,是自己剛剛封的心靈之友遠不如懷瑜。

李閔君也懶得和他爭辯,若是以前,一定要和明長宴對著罵個你死我活,隻是今日不同於往日,當年的明長宴,還未經曆過之後的那些事,每日子都過得開開心心,沒有失去什麼,身體也好,還沒喜歡上男人。

前幾項與他關係不大,隻是……明長宴喜歡上了男人——李閔君至今認為,這都是自己當年和他打的那個賭造成的。

他常常暗自在心中自責:都是自己的錯!

好好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長歪了呢?

思及此,不論明長宴話有多麼逾越,李閔君的臉上都波瀾不驚,甚至看著明長宴的時候,眼神裏還帶著一絲憐憫。

是了,這種曾經以為自己肚子裏能懷孩子的男人,自己有什麼可一般見識的?

李閔君越來越覺得自己宰相肚裏能撐船,他十分大度地原諒了明長宴過往針對自己的愚蠢言論,靜下心來,不計前嫌道:“好了,不就是被男人嫌棄了麼,也沒多大的事,你若是將來沒去處,還是能回來這邊,我們大家都不會嫌棄你的。”

明長宴警告道:“你誰被嫌棄了?”

李閔君連忙正襟危坐:“你剛剛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和最好的朋友話是這麼凶嗎?”

明長宴輕哼了一下,收回方才裝腔作勢伸出去的拳頭。

實際上,他來找李閔君,不過是想找人,又隻有這麼一個合適的人選,至於對方能不能出什麼點子,他一開始也沒指望就是了。

明長宴撐著腦袋,發起呆來,前幾晚上的場景在他腦海裏回顧了無數遍。他對懷瑜,自認為是很了解的,十句話裏麵能猜出九句。沒想到現在懷瑜道高一丈,偏偏了剩下那一句他猜不出的。

暗示?自己怎麼死活不知道自己暗示了什麼?

原本他也並不怎麼好奇,可這幾一出門便碰上那群打探消息的嬸子,這事他就老忘不掉。

更重要的是,他肉眼可見的發現懷瑜出門次數變得頻繁了起來,好像總有事情要忙。

忙什麼?去見那些婆子嗎?

不應當啊!

李閔君在一旁見到他變化莫測的表情,實在是於心有愧,認為明長宴好好一個人現在腦子出了問題,自己要承擔一半的責任。

他連忙好心道:“不如,你給他送幾樣東西,討討他歡心,不定就問出來了呢?依我看,國相不過就是年歲不大,還有一點孩心性罷了,這種孩子心裏想的事情,我們大人不懂的。”

“但是!我們大人也不需要懂,你想想,如果是玉寶或者玉伶,你想從他們口中問出點什麼,不是都要買點什麼糖葫蘆,玩物之類的送給他們嗎?至於國相,他也不過比玉南大個兩歲而已,你送他更稀有一點的玩物,對付這種屁孩兒,準沒錯。”

李閔君倚老賣老,出了一籮筐餿主意。

他完全把懷瑜當做是孩童——即使此人真在懷瑜麵前時,常常被對方冷冰冰的氣場弄得退避三尺,但他為了這點兒麵子,還是慷慨激昂地陳詞了一番。

明長宴聽得眉頭皺起,心中歎息,暗道:這傻逼。

掐指一算,發現李閔君比懷瑜也沒大幾歲,方才那口氣大的,怎麼能吹牛,怎麼不上懷瑜麵前去吹。

罷了,也是自己交來的朋友,雖然沒用,但棄之可惜,勉強拿來利用一下,便道:“賄賂,你以為我沒有賄賂過他麼?”

他當然賄賂過!

各種好玩好吃的玩意吃就不了,還有……還有一些難以出口的東西。

李閔君卻沒看出明長宴變幻莫測的神情背後的意義,隻是拍拍肩膀道:“國相那個公主脾氣,就像女人的心思一樣難懂,如果沒用,隻能,沒賄賂到位,你再回去想想,有沒有什麼更能討他喜歡的東西。”

明長宴走後,李閔君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歎了一口氣,秦玉寶在一旁看到了,乖巧地問道:“二師兄,你為什麼歎氣呀?”

李閔君搖了搖頭,道:“看看你們大師兄,多可憐啊,你們以後可千萬別學他,不能喜歡上那種雖然很漂亮,但是脾氣不好的人,不然就會過上和你們大師兄一樣的苦日子,知道嗎?”

幾個輩互相對看了一陣,似乎難以理解為什麼明長宴過的日子是“苦日子”。

李閔君又摸了摸離得自己最近的花玉伶的頭,繼續感歎道:“都是因為我當年讓他下山帶男人回來,誰知道他會被人家迷成副樣子?都是怪我!不然他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慘了。”

花玉伶被他摸著腦袋,一臉迷茫,和秦玉寶麵麵相覷,秦玉寶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又看向燕玉南,燕玉南終於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大師兄很慘呀……”

李閔君也很不解:“為什麼?難道他不可憐嗎,你們看看他現在過的什麼苦日子……”

花玉伶這時恍然大悟,眼睛睜得圓圓的,張開嘴做出“喔”的樣子,道:“雖然大師兄每早上從一百尺大的紫檀木床上醒來,二師兄也依舊覺得大師兄很可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