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間 談笑如風默(1 / 2)

兀那邪神雙眼閃出數道妖異的光芒,嘴角忽地逸出了幾絲冷笑,眼見劍芒逼近,雙手陡然虛空一抓,一道炫目的銀光倏然閃入他的雙手間,霎間比下了這一刻光亮的金陽。

兀那邪神不給眾人一覽的機會,驀然將手中的物什旋轉的密如一道銀白絲網迎向淩空逼來的勁風,口中同時暴喝一聲“玄”。那虛空幻化的暴龍應聲成形頂住他的雙腳,狂帶著他橫衝斜蕩直直向著劍風激發的狂猛氣流撲去。

“銀白絲網”撞上淩厲的氣流竟爆發數聲“嗤嗤”的悶響,數道耀眼的白光閃的地上眾人雙目眩暈難耐,再難看清那虛空的幻龍如何騰首擺尾、張牙舞爪、奪人眼眶。

“蓬”,便在這時,人們清楚地聽到一聲轟雷難及的爆破,隻見虛空一道白芒猛地炸開驀如浪濤般向外圍擴了開去,瞬間穿透雲層,遠遠蕩過天際,消失於無蹤。這時空中的無數劍風竟也被蕩去了不少。

眾人正自詫然,忽聽那邊的辛功子冷喝道:“好小子,竟然已修成了‘易氣成形’的玄功,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動真格地了。”說著,長劍驀然一抖,一股勁風頓鼓起了他黑色的絲袍,忖起他修長的身形,更顯威風凜凜。

兀那邪神手不稍停,轉動著銀白奇刃再蕩開數道劍風,這才對著身下臨風展形的辛功子邪聲冷笑道:“真人若真有能耐那便手底見個真章吧,何必出語替自己打氣呢?”

辛功子眼神驀地變得異常突兀,“嘿嘿”冷笑道:“無知狂小兒,竟連做了替死鬼都還不自知。也罷,老夫十年修行終於未有白費,今日便先拿你試劍。”長劍陡然一顫,劍身倏然暴長,急電般刺向虛空中兀自冷笑不止的兀那邪神。

長劍竟然會暴長?眾人齊皆驚悚。兀那邪神也是一愕,這才深覺對方的奇招怪術層出不群、當真難以常理揣測,這時眼見劍芒逼來,自己避無可避隻有頓住手中急旋的奇刃一把向它挑去。

但聞“叮”地一聲金屬相擊爆發的刺耳怪音,二人身形齊皆一顫。眾人終於瞧見了兀那邪神手中的那柄奇門兵刃,卻原來是一把刃端內曲的戟頭、手柄外曲反成刀狀,全身經久打磨,明亮晃眼、炫目奪神。

辛功子眼見一擊不中,當即重整劍勢,驀又自反方向疾刺而去。

兀那邪神手持戟刀,雙目冷冷盯向又自反曲斜向而來的長身劍芒,眼見已逼近,猛地暴喝一聲,道:“著”戟刀應勢脫出,點向劍芒。

辛功子何等精明,哪能被他說點就點,眼見對方似戟非戟、似刀非刀的長相怪異的兵刃即將刺中自己暴長的劍芒,他嘴角忽地逸出一絲冷蔑地詭笑,氣勢倏然一收,劍芒頓時就短了數尺,直堪堪讓過了對方全力一擊。不待對方又喘息的機會,手腕又瞬內曲,驀然加力,劍芒便又暴長,反斜向劈上兀那邪神。

其實兩人兵刃長短鮮明,短者詭異多變,長者勇往直前。但這當兒施展開來,兀那邪神身在空中來去自如,辛功子的劍加芒的超長兵刃卻無疑是敝多餘利。因而兀那邪神方才敢鋌而走險用上這招硬碰實打,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對方長出的劍芒竟還可以收回去。便在他的戟刀與辛功子的劍芒擦身而過時,心中就突然暗叫一聲“不好”,果然當他驚魂甫定時,驀覺身後又一股勁風疾刺而來,卻已無力躲閃。

正當他欲要痛苦地閉上雙目時,腦後驀地響起“蓬”地一聲爆響,多年的沙場征戰造就了他多麼敏捷的反應,就在響聲突起的刹那,他的身體驀然向下倒去,直直如隕石般墜了下去。

便在此際,神兵群中突然蕩起一物,流星般劃過天霾,倏忽間卷住了尚自急墜不止的兀那邪神,倒扯著直直拉回。

人們終於瞧清了那物,原來是一個臨空飛行的布囊,這時將兀那邪神裹得如同一粽子般緩緩扯著斜斜掠回,竟隻好似有人牽控一般。

虛空不知何時開始飄下鵝毛般的雪片,但周遭空氣好似還煩悶異常,不似有變冷氣象。待雪片墜落的更低,人們才恍然大悟,敢情落下的不是雪片,而是一塊塊小如鵝毛的破碎的絨布。

“哼”,那邊的辛功子突地一聲冷笑引得眾神愕然向他看去,隻見他衣袂飄飄、發絲飛揚,長劍橫握手中、尖指蒼穹,另手五指虛張、狀若抱球,冷目斜斜睨向己等,口中還自冷笑道:“老夫早料到爾等不會公平地與我一戰,卻未料竟變卦地這般迅疾。哼,也罷。老夫既然以一抵萬,就不怕爾等合圍戰術。來吧,神妖們,就讓老夫痛痛快快地廝殺一場吧。”一展身形,突地飛身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