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皮狼遇上瘋丫頭(1 / 2)

一抹殘雲彌漫天際,遮住了這一刻本欲窺探人間奧妙的朗日,似若要留給身下的神、人間獨有的比決空間,不願它物插身涉足。

有風揚起,蕩起了靜立眾神將的漸自寧謐的心波。

元嬰子滿頭金發隨風軒昂、後背長弓“獵獵”作響,張目定定地看著眼前神色孤絕蕭索而又遺世獨立的銀發飄飄的耄耋老者,心中也不由得有幾分欽佩他的大無畏,但隨即把心一橫,反手一把掣出背後的金雕長弓,軒眉乍昂,好不狂妄地道:“此弓名曰箭奴,想必你十年前已知其威力。但今日本主隻發三箭,能否躲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辛功子怒眉抖軒,長劍破空挽起數道劍花,一聲狂喝閣空壓去“生者魚;死為熊掌,魚與熊掌不能兼得,舍魚而取熊掌,是所謂大豪傑。老夫業已備戰妥當,你隻管放馬過來吧。”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聖主也就隻有遵命了”說著一手握住弓尾,另手觸上功玄,作勢架上虛箭。

弓上竟不安置箭矢,這怎麼樣都會讓人詫異一番,但辛功子卻是如臨大敵,全身精神繃緊、雙目眨亦不眨地盯著那弓上虛架的空氣,甚或連身後竟也沁出了一層虛汗。

豔陽終於又透出了俏臉映亮了這一刻元嬰子冷蔑的笑意,便在那抹笑意綻開的刹那,他的左右兩根握住長弓的手指倏然動了一動。隻因這一動作太小太快,圍觀的眾神將竟都未加注意,但卻未逃過辛功子鷹鷙般的眼神。

便在他的指頭離開弓緣的刹那,辛功子的長劍同時出手,毫無猶豫地向著正前方的虛空直直劈去。

那劈出得一劍尚未及出身半尺,眾人突聽的一聲爆響的雷鳴,驀見一道炫光自辛功子身前如火藥般炸了開去。“幻箭”“那是幻箭”眾神將突地狂聲歡呼,仿佛看到了上古的英雄又重出世般興奮不已。

“不錯,這正是我們最古老的大神遠羿子威懾五屆的神器——雕弓箭奴,以超凡的內丹逼發的無形箭氣化成的幻箭經雕弓彈出,正是五屆所有修行者的克星。這老頭僥幸躲開了聖主的第一箭,卻無論如何也難躲開第二箭。”元嬰子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衣色妖豔的神界一男一女修行高手。男的正是兀那邪神,他的嘴角總是掛著一絲邪笑,女的滿臉凝霜、鄙夷地看著對麵的作困獸之鬥的辛功子,仿佛天上地下唯她神界獨尊,方才那番諂而不媚的話語正是出於她口。

但是,她所言語還當真非虛,雕弓箭奴、箭王之幻正是數萬年前響徹五屆的天命畿語,便是在說一位震破寰宇的神界英雄——遠羿子。他手握雕弓箭奴,逼射眾箭之王當真踏遍宇內難尋敵手,威名之響甚或一直強壓四屆數千餘年。直至千年之後,神界突地出現了一位行端邪異的魔神做了一件喪盡天良的惡事,他親自率眾圍剿惡神,二神當時在宇內最較陡絕的乜天涯狂鬥了數天,最後紛紛墜崖,再未能上來。隻是自從遠羿子墜崖後,他的雕弓從此失蹤、箭王之術從此失傳。但在今日,就是這位英明的聖主忽地亮出了久已失蹤了的雕弓,更展示出了擁有箭王的威力,這無疑是在向天下宣示神界的又一位傲視宇內的英雄業已誕生。

辛功子也覺出了對方的強大,他實在未有料到隻十年未見對方的修為竟提升了十倍不止,人界、精靈、鬼蜮、佛門四屆將不再安寧!神界狂妄的吞並四屆的野心欲壑難填!整個宇內將會重回千年前的恐慌不安!

“噗,”一道熱流驀然刺透了自己的心髒,自己連事先的半分覺察也沒有。辛功子難以置信地看向元嬰子,保持著靈台的最後一分清明,他隻模糊地瞧見對方緩緩地收起雕弓,緩緩地轉過身去,空留下一個冷漠的詭笑長久地刻在了他的腦海深處,隨著他的人一度緩緩倒下了。

最後一擊居然是一次“光明正大”地偷襲——他慷慨地亮出了自己的弓,卻在暗中發出了箭。

元嬰子冷目驀然地掃了一眼滿地的神界兵將和人間英雄,後又抬眼看向天際那抹浮雲,喃喃地道:“他說的沒有錯,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竟不知如何死去的。”,說到這裏,忽又麵無表情地盯著眾將,道:“哼,為了我們族類的大業,我們的人死去的可能還很多,但,他們都是為了神族偉業而死的,他們死的光榮。”

“為神族大業犧牲,我們死的光榮。”兀那邪神突地揚戟高呼道。眾人乍然熱血沸騰,齊皆將兵刃向天揚去,口中狂呼道:“為神族大業犧牲,我們死的光榮。”呼聲沸遍山野、響徹蒼穹。

元嬰子驀然揚手,打斷眾將,朗聲道:“今日滅了辛功子,就等於滅了蕭老兒的一條臂膀。哼,人間修行深的不少,但都是以我自尊的自負之輩,哪是我們神兵團練的對手?哼,兀那邪神與隋羅英聽令。”

身前的衣色妖豔的男女二人齊身拱手,期待著這位英明的聖主的吩咐。

元嬰子揚了揚手,道:“你二人前去打探蕭老兒的下落,記住對方的人馬、裝備、糧草要分毫不差地回報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