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1 / 3)

第八十九章:

鍾紹願二十歲那年,已經是深得民心的一位太子,可是遲遲不曾娶妻生子。

他年紀輕輕,學識不匪,才貌雙全,京城裏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好看的男子,鍾紹願不僅模樣生的好,也沒有矜驕傲慢的姿態,謙和恭順。

從他六歲那年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母親。

鍾紹願心底已經接受了母親再也不會回來的事實,隻是他的父親還是那麼的固執,都過去了十四年,還是沒放棄。

鍾紹願從來不開口勸,每回見了他父親,隻談朝堂之事,從來不其他的。

鍾硯也沒逼迫這個兒子做過什麼事,哪怕他遲遲不肯娶妻,鍾硯也不曾過隻言片語,任他隨心妄為。

鍾硯其實早就厭倦了春,他討厭花開的季節,平時能很好壓製在深處的偏執的思念,每每在這個時候就會瘋狂湧出。

這些年,他的身體大不如從前,每隔兩個月便要大病一場,鍾硯的臉色常年都比旁人要白上一些,看不出氣色,手指冰涼,哪怕日光直直從他頭頂澆灌而下,他身上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

鍾紹願站在他身後,抿了抿唇,:“父親,您在看什麼?”

從他的時候,就經常能望見他的父親站在這道長廊,目光卻不知望向何處。

鍾硯收回視線,輕描淡寫道:“沒什麼。”

什麼都沒有。

枝頭抽出嫩芽,院子裏一片春意。

鍾硯的眸色淺淡疏離,這雙漂亮的眼睛裏好像什麼都沒有,他忽然:“還有兩,又到了你娘親的生辰了。”

鍾紹願嗯了聲,低著臉,默默攥緊了手指頭,他都快要記不住他的娘親長得什麼模樣,隻記得那個懷抱似乎很溫暖,那個人也很溫柔。

可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鍾硯和他向來沒有太多的話可,“你回去吧。”

他隻想一個人待著。

鍾紹願猶豫半晌,沒有就這麼離開。

鍾硯也沒想到自己這一等就是十四年,他暴戾的性子似乎被這漫長的歲月磨平,倒是真的溫柔了不少。

有時候,他望著那片平靜蔚藍的湖水,也會想要跳下去。

鍾硯忍住了,隻有他自己認定了顧盼總會回來的。

等待這件事往往望不到頭,也看不見任何的希望,鍾硯甚至做好了獨自老死的準備,不過他即便是死了,也要讓鍾紹願將他和顧盼的八字燒到一起。

春剛過,鍾硯看上去依然很年輕,臉上也沒什麼衰老的痕跡,眉眼漂亮,輪廓精致,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

“皇上,顧家那位子闖了大禍,將平南候嫡子的腿給打斷了。”

鍾紹願低頭發呆的時候,劉墉這個太監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擦著冷汗將這個消息帶到了鍾硯的耳邊。

鍾硯冷淡的興致好像忽然間被挑了起來,那個孽種不是膽子很嗎?又是個啞巴,隻有被欺負的命,這回竟然傷了人。

不過鍾硯聽見這個孽種的消息,心情一貫都不會很好,他冷冷的:“斷就斷了吧。”

劉墉擦了擦汗,暗叫了聲苦,緊跟著:“平南候為了給兒子報仇,快把人打死了。”

鍾硯有些暴躁,冷笑了聲,“你去平南候府露個麵,別真的叫人把他給打死了。”

他再怎麼厭惡都沒用,還是得留著那個孽種一命。

站在另一側的鍾紹願主動開腔,“父親,還是讓兒臣去吧。”

鍾硯道:“隨你。”

鍾紹願行了一禮,便匆匆出了宮,等他到平南侯府時,趙恒倒在地上,白色衣袍上染了好些汙血,他邁開步子走上前,低眸掃了一眼,隻看見一張髒兮兮的臉。

他笑了聲,輕輕將他踢開,“嘖,真可憐。”

嘴上著可憐,眼睛裏盡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