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十六歲了,長得倒是怪漂亮的,卻還是個不會話的啞巴,身體也不太好。
平南候見太子大駕光臨,愣了愣,放下手裏頭的鞭子,“太子怎麼來了?”
鍾紹願逢人便露三分笑,“孤這弟弟惹了禍,孤這個當哥哥的自然要來的管一管。”
平南候還真的不太清楚趙恒的來頭,雖太子和顧家人關係尚可,但他也聽過,太子與趙恒向來不太對付,水火不容,溫文爾雅處事周到的太子,隻對趙恒沒有好臉。
所以他才敢大張旗鼓替兒子報仇。
“還望侯爺手下留情,讓孤能將他活著帶回去。”
話都到這個份上,平南候有再多的怨氣也沒法子發泄,他道:“既是如此,那太子就將人領回去吧。”
“多謝侯爺。”
“言重了。”
鍾紹願走到趙恒跟前,冷冷一笑,踢了他一腳,神色不耐,“起來。”
過了一會兒,趙恒才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看著狼狽至極,脖頸上的鞭痕冒著血,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痛,一聲不吭。
“上馬車。”
趙恒不動。
鍾紹願冷笑著問:“不會人話就罷了,還聽不懂人話嗎?”
趙恒又慢吞吞爬上他的馬車,窩在角落,閉著眼似乎不太想和他話。
鍾紹願每次看著他沉默的樣子,心裏就來氣,什麼東西,也敢在他麵前擺臉色?他配嗎?
鍾紹願掐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能忍嗎?怎麼這回把人家的腿給打斷了?”
他再怎麼生氣,麵前的人都不會給他回應。
鍾紹願鬆開手,瞥了瞥他身上的傷口,冷嘲熱諷,“沒用的東西。”
趙恒的長相比起他來也不差,皮膚像那種常年不見光的白,瞳仁漆黑,是個漂亮的少年。
將人送到顧府,鍾紹願才知道趙恒為什麼和平南侯的嫡子打了起來,原是在書院裏被嘲諷了一通是個沒娘爹不詳的雜種,趙恒被他罵的狠了,衝上去咬了他的脖子,後來又跟瘋了似的拿椅子將他的腿給砸斷了。
鍾紹願聽了後,臉上沒什麼表情。
等送完藥的下人離開之後,冷眼望著趙恒怒罵道:“他是個什麼東西,孽種這兩個字隻有孤才能罵,他也配?”
趙恒默默給自己擦藥,似乎沒在聽他話。
鍾紹願一腳將他手上的傷藥給踢開,“不過他也沒罵錯,你就是個孽種。”
趙恒默不作聲將在地上滾了兩圈的藥瓶重新撿起來,不生氣也不理他。
鍾紹願抬起臉,牆壁上掛著娘親的畫像,定眸望了好幾眼,他:“你別想了,母親就算回來了也不會認你。”
距離顧盼從《暴君》的世界裏回來,已經過去了一年多。
她幾乎很少會想起在書裏發生的事,每下了班就回家,過著通俗的無聊的兩點一線的生活。
除了偶爾會莫名其妙再去網站上點開《暴君》這本書,顧盼都快忘了鍾硯這個人。
可一旦看見他的名字,顧盼就能清楚的記起他的模樣。
一個漂亮的、高貴的少年。
心狠手辣的少年。
顧盼又一次不知道為什麼點開了《暴君》,電腦屏幕裏停留在不知名的一章,她呆呆望著滿屏的字,神思早就飄遠了。
【親,你是念念不忘了嗎?】
猛然間聽見係統的聲音,顧盼被他嚇了一跳,“???你怎麼還在?”
【親我一直都在呢。】
“?”
【你知道的嘛,我們係統都是從一而終的。】
“滾啊。”
係統惆悵道:【好吧。】
【我現在除了和你聊聊之外,基本沒有別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