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惹小煞星烏蘭珠悲劇了(1 / 3)

錯惹小煞星烏蘭珠悲劇了

趁著佟美的動作一頓,柳縷騎著馬就衝到她麵前,從馬上伸出雙手把那一見到她就臉現驚喜的冉儀抱上馬背,“阿儀,你沒事吧?都快急死娘了。”頓時熱淚盈眶,雙手在孩子的身上摸來摸去。

“娘,那個老太婆她打我……娘……嗚嗚……”冉儀的小手攬緊柳縷的脖子哭訴道。

柳縷心疼地攬她在懷裏安撫著,“阿儀莫怕,娘在這兒,娘會保護你……”

冉江看到妻子抱回女兒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顧不上查看女兒的狀況,手中握著的長劍把那輛小馬車上的車簾子掀開,隻見裏麵除了一些生活必須品之外,並沒有多餘的孩子,那囡囡與謝玖呢?

柳縷看到丈夫的臉色有異,“阿江,囡囡不在裏麵嗎?”

冉江臉色頓時鐵青的搖搖頭,冷著臉看到侍衛把那欲逃走的瘋婆子給抓了回來,這回不見了囡囡與謝玖,等大哥與大嫂回來,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交代了?

“爹,娘,囡囡不在這兒啦,她被另一個臉上帶疤的女人綁走了,這一路上隻有這老是自稱是我娘的老太婆與我在一塊。”冉儀睜著一雙帶淚的眼睛道。

冉江與柳縷聞言,眉頭深鎖地對看了一眼,然後目光一致地看向那被侍衛硬逼著抬頭的女人,一看到她,兩人的目光同時有幾分呆滯,居然是佟美。

冉江下馬走向有好些年沒見過的佟美,現在的她真的沒有當年的美貌,看起來比他和柳縷要老上好多歲,看到佟美瞪著眼睛看他,他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上前捏著佟美的下巴,“說,你把大哥的孩子藏到哪兒去了?”

佟美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冉江那凶惡的眼神,朝他吐了一口口水,“冉江,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冉江伸手把臉上的那口口水擦掉,冷笑一聲,“佟美,你以為我不敢嗎?你憑什麼在我麵前叫囂?說,那個臉上帶疤的女人是誰?她現在在哪裏?”說完,他的大掌襲上佟美的脖子下狠勁地捏著。

佟美的喉頭被鎖,呼吸越來越急促,臉上漸現紅色,慢慢變成青紫之色。她以為冉江隻是嚇唬她而已,哪知道他居然來真的?這些年,原來不隻她變了,冉江更是變得徹底,“冉……江,你……真的要……殺……我……”眼眸刻意放柔和,始終不相信他會痛下殺手。

冉江的表情怔愣了一下,想起以往與佟美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往日追在她身後的日子,想起那雪天裏他踩著她的腳印希望能與她成為一對神仙眷侶的奢盼……手上的勁頭不禁鬆了鬆,突然感覺身後那冰冷如水的目光,心頭一緊,手勁又加大了不少,這讓剛剛喘過氣來的佟美的瞳孔不禁又睜大了。

柳縷抱著冉儀的背輕拍著,而放鬆下來的冉儀在母親的懷裏漸漸就睡了過去,“阿江,別跟她說那麼多費話,把囡囡的下落問出來才是正理,況且我們被人晃了幾天,若沒人幫她,憑她是沒這本事的?”

冉江輕點頭,突然朝佟美惡狠狠地道:“佟美,若你不招供,我可不介意對你動用酷刑,你還是老實招供為妥?”

佟美這回終於相信冉江對她是一點留戀也沒有了,她怕死,還想活下去,遂斷斷續續道:“我……說……你先……放……手……”

冉江這才把手鬆開,而手中握著的長劍卻抵在佟美的喉嚨上,“快說?別拖時間。”現在是萬分擔心囡囡的安全。

佟美咳了好一會兒,這才順過氣來,脖子被劍抵著,眼中有些恐懼地看了一眼冉江,吞了口口水,“那個臉上帶疤的女人是匈奴人,那天我夥同她……”她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往哪兒逃了?我帶著阿儀就趕緊上路,一刻也沒有耽擱,阿江,我說的都是真的。”怕冉江不相信她的話,她一再保證著。

冉江看了眼佟美那怕死的樣子,眼中的鄙夷之色更重,真的不明白當年他到底喜歡這個女人什麼?隻能說那時候真的是鬼迷心竅了。

“阿江,她看來沒有說謊。”柳縷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對,江夫人說得對,阿江,我隻求你不要殺我就行了……”佟美趕緊道,這時候她已經不記得要與柳縷做對,她隻想活下去,一雙略微渾濁的眼睛又看了眼柳縷懷中的女兒,雖然打了她,但她還是疼她的。

冉江沒有忽略她眼中之意,略微沉吟了一下,放開手中的劍,“你走吧。”

佟美看到冉江放了她,連忙起身往另一邊的白樺林跑去,雙腳努力跑動著,就怕身後的人突然改變了主意。

柳縷看著佟美那逃跑的身影,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冉江的時候,卻有些吃驚地看到他接過手下遞上來的弓箭,那箭矢搭在弓上,臉色一沉,大手一鬆,箭矢朝那狂奔的佟美背後飛去。

冉江不再看佟美,而是把弓箭拋回給手下,迅速上馬,手一揮道,“趕回城裏,若是匈奴女人抓了囡囡,那麼他們隻有往南去,趕緊調派人手往南追。”

柳縷的心頭仍在猛烈地跳動著,冉江居然射殺了佟美,果然,不遠處傳來“啊……”的一聲,她沒有回頭看去,懷中的冉儀輕踢了一下,似乎要醒的樣子,忙輕撫著她的背,不希望她知道自己的生母死在生父的手中。

“阿縷……”冉江看到她沒有跟上,回頭喊了一聲。

柳縷這時候才輕踢馬腹快速朝他而去,眾人加快速度回城。

白樺林中的佟美背心中箭,瞬間就倒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背心,滿手都是血水,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向冉江那騎在馬上的背影,她的手朝那背影伸去,似乎想要抓他與她一道共赴黃泉,此刻她的眼中恨意甚深。

“娘……你說……得對……當……年……我們……真不……該收……留……他……”佟美吐出了一口血水,帶著悔恨之情倒在那茫茫的白雪地上,任由鮮血染紅了雪地,瞳孔仍然大睜著,望著天上的藍天白雲。

北地此刻為了尋找孩子亂成了一套,有了佟美來拖延,烏蘭珠一行倒是順利了許多,不過冉溥與謝芙這女兒倒是不好對付,每天麵對這個小女娃兒,都能把她氣得半死。

“小賤種,你到底吃不吃?”烏蘭珠怒道。

冉佳看了一眼那粗糙的食物,圈著雙手昂著頭道:“本女郎不叫賤種,況且我自幼非美食不吃,哼,你就弄了這些玩意兒給我吃?你看那個叫阿玖的乞兒都不吃了,我為什麼要吃?本女郎要吃山珍海味。”

烏蘭珠眼中冒火地想要一把揪起冉佳的衣領,這個小娃兒卻滑溜得很,一閃身就避開了她的手,小飛毛腿一躍,跳到了桌子上,順路還把那吃食踢到地上。

“小賤種……”烏蘭珠正要火冒三丈地說話。

冉佳伸出小手在她的麵前晃了晃,“誒,醜女人,你再叫我小賤種試試?”在烏蘭珠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她快速地撿起一塊碎瓷片抵著自己的喉嚨,“本女郎就死在你的麵前,你費盡心機抓我可不是想要弄死我的吧?不然你抓我幹什麼?”

“你!”烏蘭珠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這小丫頭不是一會兒嫌飯菜不好吃就是嫌衣服太差,穿著不舒服,還老是喜歡點她去做事,一不如她的意,她就會隨處抓著能用得上的利器來威脅她?不過她卻又不逃走,這小丫頭倒是精得很。

冉佳看著烏蘭珠那張因為氣憤而鐵青的麵孔,小手仍握緊那塊碎瓷片,但是小身子卻是躺到案上,還翹起了二郎腿,另一隻手朝謝玖招了招,謝玖會意地上前站在一旁給她捶腿,一副狗腿子的樣子。

“怎麼樣?還是你想要餓死我?你可知道,我若死了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冉佳輕哼道。

烏蘭珠的臉上戾氣一起,伸手就要去抓冉佳,這個小屁孩,她就不信她對付不了她。

冉佳看到烏蘭珠那發狠的樣子,看來她這次的耐性是告謦了,幾次躲開烏蘭珠欲抓她的手掌,小腳往上一飛,跳到烏蘭珠的肩膀上坐穩,那手中的碎瓷片毫不留情地就插向烏蘭珠的眼睛。

烏蘭珠一看到她的意圖,背部都冒出了冷汗,這小女娃真的太滑溜了,瞳孔倒映著她舉著碎瓷片的笑容,這回不敢再大意,大手往後伸去,腰再度彎起來,逼得冉佳不得不另做反應。

冉佳避開她的一抓,躍到身後站穩,“醜女人,你真要我死嗎?”她冷著一張小臉蛋。

烏蘭珠這回輕舒一口氣,然後臉色難看地朝手下道:“去,讓這小賤……”看了一眼冉佳把碎瓷片壓上喉嚨的舉動,忙改口,“讓小女娃點菜,她要吃什麼就吃什麼。”這兩天就要出北地了,在這節骨眼還是安撫她比較重要。

冉佳看了一眼烏蘭珠,然後又看了一眼那在一旁沉默的白眼珠老婦,她很是防備地看著她,這老婦好像會什麼法術一般?不過她要逃不容易,那樣的風險會太大,所以她才會乖乖地留下來,暗中給北地的那群大人留下線索,希望他們可以盡快趕來救她,可惜的是他們卻一直沒有發現這一路上的客棧裏那豪爽的客人,真是笨得要死。

冉佳沉著一張小臉坐下來,朝那上來的店小二道:“我要鮮筍鴨羹、新鮮羊脯……”一連串的菜名報了上來。

店小二傻眼了,“小客倌,這個季節沒有鮮筍……”

“我不管,反正我要的菜你得給我弄來,多多錢她都會給的,派人上山去挖鮮筍啊?笨得要死。”冉佳伸手指向烏蘭珠那張綠得要死的臉。

店小二看了一眼這小丫頭,這個小煞星是哪裏來的?一進來就打爛店裏的不少東西,還有那臉上帶疤的女人也煞是令人恐怖。

烏蘭珠不悅地道:“看什麼看?還不去準備,若是弄不出來,我砸了你的店。”揮了揮手中的九節棍。

店小二不敢多說,急忙退下去,嘴裏呢喃著幾句話,然後趕緊小溜地跑下樓去,準備發散人手去尋鮮筍,可這個季節哪裏會有鮮筍?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烏蘭珠狠狠地看了一眼冉佳,然後看到手下進來似乎有話要說,忙起身轉了出去,屋子裏隻剩下冉佳與謝玖及那白眼珠老婦幾人。

冉佳看著那不吭聲的老婦獨自坐在角落裏,而且她的臉色頗為蒼白,她看了一眼那天因為追她而被烏蘭珠綁來的謝玖一眼,好在他也機靈沒有爆出兩人是表兄妹的身份,僅僅隻被烏蘭珠當成了是乞兒,而當烏蘭珠要殺他的時候,她剛好醒來插科打諢外加威逼才讓烏蘭珠把他帶上,沒有動殺念。

謝玖卻是急快地在那房間裏留下記號,看得冉佳搖搖頭,這法子若有用早就奏效了,不過此時她最為感興趣的卻是那白眼珠老婦,背著雙手上前好奇地看著這老婦,蹲下來伸手在那盤腿的老婦麵前揮了揮。

“我看得見。”白眼珠老婦在鬥蓬下的眼睛看了一眼冉佳。

冉佳聳聳肩,“我隻是好奇而已,你的眼珠子怎麼會是白色的?看來就像盲的一樣。”

“我這是天生的,我們一族的人都是這樣的。”白眼珠老婦一路上看到冉佳與烏蘭珠做對,對這小娃兒倒是有幾分好奇。

冉佳狀似親熱地伸手搭上老婦的肩膀,“我看你跟湯嫗的年紀差不多,你怎麼被醜女人指揮來指揮去?連我看了都替你不值。”她做著分化的工作。

白眼珠老婦好笑地看了一眼這自作聰明的小女娃,“我受她所雇而已,才不是她的手下。”

“是嗎?可我看起來你就像那醜女人的手下一樣,要不我出雙倍的錢雇你,如何?”冉佳眨著大眼睛道。

白眼珠老婦從來沒見到外人看了她的眼睛之後會對她如此和顏悅色的,烏蘭珠其實對她也有幾分鄙夷之情,他們總覺得他們這一族的人是妖怪。“我可是很貴的。”

“沒關係,我老爹和娘也很有錢,況且我可比那醜女人待你好。”

“小女娃兒倒會拉攏人心?”

“我娘說做人要懂得識時務,即使境況不利,也要讓自己過得舒服,對了,醜女人綁我來有何用啊?”她又蹲下來狀似聊天道。

“她要用你來威脅你爹娘……”白眼珠老婦隨口說了這句話,然後很快就住嘴了,然後嘴角微勾地看向這個狀似無害的小女娃兒,居然在這兒套她的話,“小女娃兒的鬼心眼倒多。”

冉佳的小小秀眉皺了起來,沒有細聽這老婦最後那打趣的話,而是想著這醜女人居然是要用她來當擋箭牌?“這麼說她是要綁我到洛陽去了?”想到這裏,她眼中非但沒有懼意,反而滿臉的興奮,“誒,她是不是動了這個心思?”

“小娃兒不怕?”

“怕?為什麼要怕?”

“她要利用你來當你來擋住你爹娘進攻洛陽的步伐。”白眼珠老婦怕她不知道,詳細地解釋道,但那雙眼睛裏卻滿是笑意。

冉佳嘿嘿笑了笑,她要讓她老爹與娘知道她也是很厲害的,絕不會拖後腿,再說她想到娘對她說描述過的洛陽美景,這更引起她堅定要到洛陽去的信念。

烏蘭珠回來的時候,臉色頗為陰沉,冉溥與謝芙的動作倒是快,這麼快就要直逼洛陽了,剛剛兄長們與情人給她帶信,讓她盡快帶這個小娃兒趕回洛陽去,遂朝那半躺在案上的冉佳道:“起來,我們現在就出發。”

“我還沒有吃東西呢?”冉佳懶洋洋地道,“莫非你想餓死我?”

“路上再吃幹糧。”烏蘭珠冷聲道,“你是自己起身還是要我上前去抓你?”把九節棍抓在手中道。

冉佳看了一眼烏蘭珠手中的九節棍,“你以為我怕你啊?”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烏蘭珠看了一眼冉佳這個小煞星,現在她沒有時間與她慢慢耗,遂朝那白眼珠老婦看了一眼,要她施法讓這小煞星沉睡。

白眼珠老婦歎息一聲,受這烏蘭珠所製到底何時才會到頭?但她仍起身照做,很快冉佳的小身子就慢慢地倒了下去。

謝玖忙上前去護住冉佳,烏蘭珠看了一眼這同樣討人厭的小乞兒一眼,若不是這小煞星非要他不可,她早就幹掉他了,推開他,然後伸手把冉佳抱起來,而謝玖也被那高大的漢子提了起來,一群人匆匆地結帳出了客棧,坐上馬車朝南狂奔。

等這一群人離開之後,那在後方追來的冉江卻是撲了個空,自從一路上留意到這客棧裏的天價菜之後,他也在房間裏發現了暗號,可誰知每當他快馬加鞭趕到時都慢了半拍。他此時不禁有幾分懊惱地捶了捶了牆麵,該死。

馬車裏的囡囡百無聊懶地躺著,看了一眼與她同坐馬車的白眼珠老婦,現在車上沒有了烏蘭珠那醜婦,上前小聲地道:“誒,你說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我看那醜女人對你也不好,不如我們一起聯手幹掉她,如何?”小臉硬要裝成熟的樣子。

白眼珠老婦瞄了一眼在車窗外騎在馬上拚命趕路的烏蘭珠一眼,戲謔地道:“你如何與我聯手啊?你打不過她,不是嗎?”

“這有何難?不是還有你那屢試不爽的法術嘛?”冉佳笑嘻嘻地道。

“烏蘭珠不看我的眼睛,我的法術對她不靈。”

冉佳這時候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這白眼珠老婦,“你怎麼這麼笨?她不看你的眼睛那就想辦法讓她看啊。阿玖,你說是不是?”

一旁正安靜著的謝玖聞言點點頭,表示冉佳所說的頗有道理。

白眼珠老婦一臉吃驚地看著這小女娃一眼,這小娃兒倒是人小鬼大,遂笑道:“小娃兒,你打算怎麼做?”

冉佳笑了笑,然後湊到白眼珠老婦的耳邊小聲地耳語了幾句,然後小手勾著她的脖子笑道:“你覺得怎麼樣?到時候我會讓我老爹與娘給你報酬的。”

“我姓薩,很多人都叫我薩婆婆。”白眼珠老婦答非所問地道。

冉佳一聽就笑開了顏,這個老婦是答應要與她合作了,遂也學著她的樣子道:“薩婆婆,我叫冉佳,但你可以叫我囡囡。”微昂著頭有幾分臭屁地道。

薩婆婆笑著伸出那雙如枯枝般的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白眼珠裏倒有幾分疼惜之意,“我不要你的酬謝,我隻需要自由而已。”她被困在烏蘭珠身邊已經很久了,早就不想呆了,隻是她不會武,對付不了烏蘭珠。

“對了,你那個法術倒是頗有意思……”冉佳蹲在一旁好奇地道。

“那是我一族人都會的神術,小娃兒,你有興趣?”

“我可以學不?”

“雖說是我一族不可外傳之秘,若我這老婆子能得到自由,教教你又有何妨?”

“……”

一大一小的友誼似乎在這狹窄的馬車裏建立了,而外麵的烏蘭珠卻渾然不察自己的牆角被人撬了。

洛陽城外。

冉溥與謝芙的大軍把洛陽城倒是圍了個水泄不通,雙方交戰了幾次,每次守城的莫卡與莫頓等人戰敗了就又以最快的速度退回城裏。

今天也是這般,此時離翌年開春不久矣,謝芙身穿白色鎧甲坐在小白龍身上與騎著黑馬的冉溥並立,看著關翊揮著雙龍耀月刀追趕著那落荒而逃的莫頓,直到城門又關上。

“溥郎,若再這樣雖然可以耗了他們的士氣及補給,但終究是下下策。”謝芙皺著眉頭道。

“將軍,夫人這話說得對。”楊雄在一旁看到關翊一臉平靜地騎馬吩咐士兵守著,然後倒提著大刀而來。

冉溥皺了一下眉頭,“自當要想個對策攻下這洛陽城,對了,阿雄,那給洛陽運糧草的隊伍截下了沒有?”

“將軍,已經截下了。”楊雄稟道。

關翊的馬騎至冉溥與謝芙的身前,“將軍,夫人,那匈奴人這回也學得狡猾了,居然守著洛陽城不出,不知道又想打什麼主意?他們派的人在渭水旁沒有攔得住我們,看來他們是早已有對策應付我們。”

謝芙聞言,秀眉攏了起來,“若我們有人在洛陽城內裏應外合就好了,那何愁打不開這座城門?”不禁歎息一聲。

冉溥卻掉轉馬頭朝營帳而去,“走,我們先回去。”他抬頭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城牆,冷然地道。

城裏的莫頓喘著氣下了馬,看到莫卡與抱著孩子出來的袁玨,道:“大哥,烏蘭珠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來?我怕冉溥若是硬攻,我們的兵力怕是守不住。”

莫卡拍拍他的肩膀,“先別急,剛收到她的消息,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順利抓到了冉溥的女兒,隻要把她的女兒吊在城牆上,他想硬攻那也難。”說完,倒是哈哈大笑。

巴爾珠王用手擋了擋那耀眼的光線,陰深地道:“但願如此,不過我們也要把許昌等地的兵力調回來,來個裏外夾擊,倒也不錯。”

莫卡聞言,頓了頓,看著那灰色的城牆,“巴爾珠王說得倒不錯,冉溥的到來比預期快了不少。”

袁玨逗弄著那長得頗為漂亮的孩子,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那凝重的神情讓她的心頗為不安,這幾天城裏城外的緊張氣氛讓她總是提心吊膽著,沉了沉眸子,若有不對路她就會第一時間逃跑。

洛陽城外,謝芙正在帳內休息的時候,冉溥突然一臉欣喜地掀起門簾進來對她道:“阿芙,你看看誰來了?”

謝芙有些好奇地起身走近他的身旁,“溥郎,你怎麼神神密密的,到底是誰讓你這麼興奮?”

“阿芙,待會兒你會高興起來的。”冉溥笑著讓人掀簾子進來。

謝芙看到來人,眼裏頓時滿是驚喜,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愷與司馬鈺,遂快步走上前抱住司馬鈺道:“阿鈺,你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過幾天才能到?”此時,皺了一天的眉倒是舒展開來。“我看看,你倒是瘦了,三郎,是不是你一路上虐待阿鈺?”

王愷苦笑道:“我就算想虐待她也要找時機啊?隻是我們一直被困在山中,她又剛生產完,沒有吃上什麼好東西?若不是碰上了你們暗中派來尋找我們的人,我們隻怕還要在那山中轉悠。”

“阿芙,你就別怪三郎了。”司馬鈺的臉上這才掛上了一抹笑容,“多年不見,阿芙你倒是過得不錯。”可見當年還是嫁對人了。

冉溥這時候趕緊把王愷拉到一旁,讓兩個頗為感慨的女人說話去。

謝芙忙讓人端上吃食,與司馬鈺喝著酪漿說著久別重逢的話,聽了司馬鈺自述這段時間的經曆後,“阿鈺,你也別太難過了,你與三郎還年輕,再生一個就是了。”

司馬鈺苦笑了一下,喝了口手中的酪漿,“阿芙,可我一想起她剛出生時的樣子,心裏就萬分難過。”說完,已是低聲飲泣了,那淚珠兒掉到了酪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