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磕頭致歉(3 / 3)

“不知太傅大人到我的府上來有何指教?”謝芙的語氣很淡。

王太傅睨了一眼謝芙,然後才放下手仗,任由妻子扶著坐到了席位上,同樣板著臉道:“攝政王妃,我無事不登三寶殿。”目光看向一旁的兒子與那哭得死去活來的兒媳婦,“也請攝政王妃不要把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塞給我的兒媳婦。”

“阿琪不是來曆不明的孩子。”謝芙與王愷夫婦頓時異口同聲地駁斥著王太傅這帶著藐視的話。

王太傅看到兒子也站在那兩個女人一邊,頓時鼻子就哼了出來,“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大家都清楚,分明是胡人的孩子。阿愷,你媳婦發瘋,你也跟著瘋?看來得為你找多幾個人開枝散葉才行。”耳根子軟成這樣。

朱氏看到丈夫動氣了,也忙瞪向兒子,“三郎,聽你爹的沒錯,這孩子認不得的,會亂了王家的血脈。”

謝芙頓時就來氣了,這兩個人到她的府上來誣蔑她的孩子,真的是豈有此理!

她冷哼出聲,“我也沒說這孩子是你們王家的子孫,阿琪是我們冉家的女兒,按著我夫主的等級,好歹也能封個什麼縣君、鄉君的身份,還真的不屑你們王家的什麼嫡女身份?太傅大人要開宗族會議請回府上,別在我這兒隨口亂說,阿琪也不需要你這麼一個是非不分的爺爺。”

司馬鈺更是止住了哭聲,睜著一雙淚眼瞪向王太傅,“好,你們王家不認阿琪,那也別認我這個兒媳婦和阿璨,明天我就帶著孩子們回封地去,總也餓不死我們娘倆。”

“爹,你就別添亂了好不好?”王愷不禁朝他爹低吼了一句,忙又拉著司馬鈺的手,“阿鈺,你明知道爹病糊塗了,你還與他一般見識?”

“今天我無論如何要認阿琪,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管。”司馬鈺的硬脾氣一上,頓時軟硬不吃,居然當著她的麵這樣說她的孩子,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忍的。

王太傅被他們輪流指控,臉色都氣青了,“孽子,你居然要聯合外人對付我?我可是你爹,這種兒媳婦我早就不想認了,不要也罷,男兒何患難無妻?”他朝兒子吼道,早就看司馬鈺不順眼了,以前礙著王太後,現在人都死了還有什麼顧忌?然後又冷冷地看著謝芙,“攝政王妃,希望你一言九鼎,不要把野種塞到我們王家。”

謝芙抱緊已經不哭的冉琪,真的是氣得身體都要發抖了,明知道這老頭頑固,但萬萬沒有想到這老頭居然會說出如此中傷一個孩子的話,同樣也是冷冷地看著王太傅,“太傅大人放心,我們阿琪還是高枝兒呢,哪需要去低就別人?太傅大人想要攀高枝我還不依呢,既然話也說完了,太傅大人請回吧。”竟然是下了逐客令。

王太傅鐵青的臉上頓時神色更為難看,那手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從來沒有得到過這種禮遇,也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們王家是低枝還要高攀別人的,“好,好,好,好你個伶牙俐齒的攝政王妃,阿愷,跟我回去。”頓時抖著手想要拿起那手仗。

朱氏慘白著一張臉把手仗塞到丈夫的手上扶他起身,她的原意不是這樣的,不想讓兩家的關係鬧僵,雙眼也有幾分不滿地看向謝芙,“阿愷,阿鈺,別鬧了,既然別人不歡迎我們,聽你爹的,我們趕緊回去。”

王愷卻是紋絲不動地坐著,認真地看著王太傅,“爹,你若要我這個兒子,就要接納阿琪是我與阿鈺的女兒這個事實,她可是你嫡親親的孫女兒啊,你怎麼能任王家的血脈外流呢?”

“三郎。”司馬鈺那淚眼緊緊地看著王愷,這一生她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把真心托付給了他。

“你!孽子!”王太傅頓時要舉起手仗去打王愷。

王愷卻是連避也沒有避地看著他,隻是一會兒,看到老父舉著手仗身子不穩地欲往後摔,而母親卻扶不穩,於是忙起身搶上前去扶住他,“爹,你沒事吧?”

王太傅的手仗這才狠狠地打在王愷的背上,“孽子,我怎麼養出了你這麼個孽子。”緊咬著牙關罵道,那神情看來甚是駭人。

王愷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仗,“爹,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冉溥的吼聲頓時從門口傳來,一回到家就看到這樣一副場麵,能不動氣嗎?兩眼趕緊看向愛妻,好在妻子一切安好,這才放心的一臉嚴肅地向妻子而去。

“溥郎,你回來得正好。”謝芙看到丈夫的身影,頓時出聲道。

而他身後跟著的謝玖與王璨都看傻眼了,尤其是王璨,他的家人在攝政王府裏到底在幹嘛?

王太傅教子的行為頓時就停了下來,老臉紅了紅,在別人的府裏教子,說到哪兒也說不通,更何況謝芙還冷臉冷聲地把過程說給冉溥聽,冉溥的神色頓時由嚴肅變成了憤怒。

“王太傅,你要怎樣教子是你的事,可到我府上來辱我妻兒那就由不得你了,看來你們王家是不打算在洛陽立足了。”冉溥微眯著眼睛威脅道。

王太傅倒抽一口冷氣,無論是哪一任的掌權者,從來不敢拿他王家開刀,現在冉溥倒是好大的口氣啊,冷哼了一聲,“攝政王真是好大的威風,你這樣做天下又會起戰事的。”他也不是任由別人搓圓捏扁的,這兩句話尚嚇不到他。

“你以為我冉溥怕嗎?”冉溥壓下怒火,表情平靜了許多道,“我的妻子和女兒也不是任由你侮辱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為她們討回一個公道,況且此事還發生在我的宅邸。”

王太傅頓時啞口無言了,看冉溥的神色不像是說著玩的,心裏不禁有幾分發毛及掂量,那張老臉越發皺的不能看。

而王璨看到這裏,忙搶先一步上前恭敬地行禮,“攝政王,我爺爺年老體衰才會說胡話,還望攝政王不要與他計較。”原本在宮裏下課時碰上了冉溥順路載謝玖回來,這才上了馬車順道來攝政王府。

王愷聽到兒子的話這才反應過來,“沒錯,阿璨說得對,而且我的老父絕對沒有辱及阿芙與阿琪的意思,隻是他一時接受不了阿琪是王家女兒的身份才這樣說的。”若冉溥此時動手,他們王家的嫡係絕不是其對手,此時他對兒子王璨的表現倒是滿意得很。

王太傅的老臉偏向一邊默不作聲。

冉溥看了看王璨這沉穩反應又快的孩子,這才稍微平息了怒氣,不過仍冷冷地看向王太傅,“看在阿璨的麵子上,我的要求也不多,隻要王太傅向我的妻兒致歉即可。”

什麼?王太傅的臉色更加難看,讓他道歉?這還是看在他孫子的份上,這讓他的老臉往哪兒擺?這真的成了他一生的奇恥大辱,頓時梗著脖子默不作聲。

王愷也覺得為難至極,這不是讓爹的顏麵盡失嗎?王家還沒有卑微到這種程度。

“爺爺?”王璨輕聲喚了一句,這爺爺怎麼這麼不開竅呢?

司馬鈺卻在此時道:“我也不管那麼多,我隻想要回阿琪這個女兒,不管公爹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阿鈺,你少說兩句行不行?”朱氏不禁說了司馬鈺一句,早知道是這個局麵,她就不該把此事稟告夫主,現在更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謝芙的目光在王家眾人身上閃過,然後又看向那滿臉溫柔地看向阿琪的司馬鈺,感受到身旁的丈夫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息,最後看了看阿琪的小臉蛋,思忖了片刻後,方才道:“溥郎,你先別怒,雖然我們阿琪不屑於入王家的族譜,但不能讓人對阿琪的血統存疑。王太傅,我現在也無須你道歉,你懷疑阿琪的來曆,那就滴血驗親如何?”

她看到王太傅似鬆了一口氣,頓時嘴角勾了起來,“我的話還沒說完,若阿琪真的是王家的嫡親女兒,我要王太傅磕頭致歉,王太傅敢不敢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