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春談手中傘按捺不住,殺氣陡盛。
“小妞性子挺烈的,我活著的時候,你這種女人我一天治十個。”劉簇鄙夷又猥褻地笑起來,身後的半人半屍竟也跟著微笑。
“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這種小孩子。”劉簇癡癡地想著什麼,涎著臉說:“像劉灼夫人那樣的婦人才有味道……”
“我以前從不知道,婦人吃起來這麼香。”劉簇對昨夜六夫人的血肉回味無窮。他身後半人半屍大多數都還沒嚐過人肉的滋味,都忍不住發出羨慕的嘖嘖聲。
“怕是沒機會了。”荒司捏碎了手中的折扇,木製的折扇骨在他手中擦出劈裏啪啦的火花。他雙手十指星芒閃現。
“這招對我沒用了。昨夜不過是我輕敵,被你偷襲罷了。”劉簇輕鬆地笑起來,輕輕一擺手,身後二十幾個半人半屍齊刷刷地衝上去,擋住荒司殺過來的星線。
星線突然繞過半人半屍,直奔劉簇。劉簇徒手扯住星線,身形像一柄大刀,斬斷了星線。
線不行,則改箭。
“人為弓弦光似箭!”荒司心中默念,腳下踏準北天極方位,一道一丈長的光憑空從他身前射出,瞬間刺入劉簇的胸膛。
“好一道光箭。”劉簇身形晃了晃,一股鮮血從他胸前流出來。
荒司的修為超出他的想象。
另一邊,春談和半人半屍也戰得火熱。
“荒司先生。”
戰局被這突如其來的稱呼暫停。
雙方回頭一看,有一隊人馬封鎖了死胡同唯一的出口。騎著馬帶頭的人,是臉上布滿陰霾的劉灼。悲痛之色偶爾衝破他極力的封鎖,短暫地出現在他蒼老的臉上。
劉簇下意識地用衣服掩蓋住自己的傷口。劉灼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目光陰鷙。劉簇咧咧嘴:“爹。”
那二十多個半人半屍默默退到劉簇身後。
荒司拉著春談的手,不動聲色地騰挪到巷口。“太常卿大人,又見麵了。”
“是老夫特地派人去尋你。”劉灼高傲地回答。
“哼!老匹夫傲什麼,怕不是回家裏看見家破人亡,想來求我們幫忙收拾爛攤子吧!”春談被劉灼的態度氣著了,不留情麵地說。
荒司覺得自己很失敗。
作為一具野屍,他也比春談這個實實在在的人更懂人情世故。
教她也有些許年頭了,她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劉灼臉色頓時變成豬肝色,“老夫前來,正是要替亡妻討回公道!”
還沒等春談反應過來,劉灼帶來的衛隊已上前捉拿荒司二人。春談本能地將衛隊打倒在地上。
“大膽!還敢拘捕!”劉灼惱羞成怒。
荒司冷眼旁觀。劉灼已經回過太常卿府,知道殺死六夫人的是“劉簇”,而來到這裏見劉簇和一群古怪的人在一起也不驚訝,分明已經知道劉簇和張若虛居心叵測。
為何還要放過劉簇呢?
他哪裏想得到劉灼心中的算盤。劉灼想明麵上嫁禍給荒司,為自己脫責,暗地裏把荒司帶回家裏,為他所用。畢竟,“劉簇”這等怪物在身邊,劉灼寢食難安。
荒司雖然不知道劉灼的小九九,此刻他也想明白了一點:劉灼的軟肋,根本不是六夫人,更不會是劉簇。
因為,沒有人能做到身心崩潰時還可以信口雌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