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看著他,不語。
皇甫律終於挫敗的放開她,再次仰麵躺在石床上。
“這裏,是我小時候的秘密基地。”他兀自開口了,似是自言自語,卻又暗含憂傷。
“小時候隻要受了父皇責罰,我就會來這裏‘麵壁思過’。隻有在這裏,我才能找到寧靜,這裏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篡權奪位,沒有血雨腥風,隻有我自己。即使是母後,她也不曾想過我會擁有這麼一塊寧靜之地。雖然這樣黑得像地獄,卻是王宮裏無人知曉的淨土,嗬--”
玉清愕然的看向他,不曾想他會跟她說這些,而且還帶她來他的秘密基地,雖然是為了躲避追殺。
男人不看她,繼續說道:“你是第一個來這的人……”
“可是,你沒有帶孟素月來這嗎?”她立即想到了這個問題,明明他是那麼的愛孟素月,不是嗎?
“素月她怕黑,所以我從未帶她來過這裏。”
原來是這樣,玉清終是有些失望。
“我來幫你止血吧,還在流血。”她轉移話題,也打破了靜默。
皇甫律這次不再攔她,他配合的讓她脫去他的外袍及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隻見裏麵的白色繃帶已被血染成通紅。
玉清微微蹙眉。
皇甫律取出一瓶上好的金瘡藥遞給她:“素月她怕黑、怕血,所以我從不讓她接近這些。”
玉清接過,眉頭蹙的更深。
原來這個男人把孟素月保護得如此細心,那她蘇玉清呢?他是認定她是驕蠻跋扈的惡毒女,遂也不顧及這些?他知道她懼高嗎?
讓他知曉這些,是她的癡心妄想,因為她畢竟不是孟素月。
將金瘡藥細細灑在他肩頭的傷口上,她咬著唇掩住自己的滿腔心思,恣意不讓他知道些許。男人則是靜靜盯著她倔強的唇瓣,黑眸幽深。
灑完藥粉,她傾身將螓首擱在他肩上,為他纏上後背的繃帶。這一刻,她離他非常近,近得可以呼進他吐出的氣息,她再次心跳加速起來,皇甫律則是輕輕聞著她發上的幽香。
遠遠看去,這景象就是男人將女子緊緊摟在懷裏,深情而纏綿。
微弱火光下,照得見的是皇甫律那張布滿柔情的臉。
可惜,女子看不到。
繃帶纏到一半,火折子終於熄了去,室內霎時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玉清拿著繃帶在皇甫律懷裏驚慌起來:“我們現在怎麼辦?”
皇甫律並沒有放開她,而是輕輕將她摟進懷裏,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低啞:“和本王在這漆黑的洞裏,你會怕嗎?”
玉清的身子微微一僵,不曾料到這男人會有此一問,她道:“玉清以前在玉峰山也曾一個人待在山洞,所以並不怕。”
語畢,摟在她腰上的大掌立即收緊了一些,男人對她的回答並不太滿意,似乎是以此作懲罰,卻並沒有使太大的力,玉清隻感覺腰上微微縮緊,並無疼痛。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臉,卻清楚感受到他的氣息,那雙眼,正緊緊鎖著她,在暗夜裏閃著火熱的光。
她拿著纏到一半的繃帶,打破那片窒息:“你還好嗎?我想我現在可以給你繼續係繃帶。”
“恩。”男人第一次回答這個字。
玉清不再言語,遂拿著繃帶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摸索著,玉指輕輕撫摩,生怕弄疼了他。卻仍是聽到他壓抑的抽氣聲。
“很疼嗎?不好意思,我觸到了你的傷口。”指下愈加輕柔起來。
男人卻陡然抓住她的指,低吼一聲“該死”,頃刻將懷中的身子摟緊一些,俊顏在暗黑中準確逼近玉清,“該死的女人,你得負責滅火!”
那粗重的鼻息噴泄在玉清麵頰上,帶著濃濃的情欲。玉清緊張起來。
下一刻,男人的薄唇壓了過來,火熱中帶著幾分壓抑,卻是一掌撐住她的螓首,一掌摟緊她的腰肢將她貼近自己,急切中不失柔情。
玉清徒勞無功的將柔荑擋在他的胸膛,有些掙紮,“皇甫律,你相信我是蘇玉清嗎?”
男人停下手中的動作,仿佛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他放開她,低啞:“我相信你不是焦玉卿。”
這一句後,他突然抱了她,往洞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