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

男人是沉睡著的,卻在她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後,奇跡般安靜下來。他握緊她的手,囈語低喃:“別走,玉清。”

玉清在旁邊靜靜坐了,任他握緊自己的右手,然後用左手取了濕巾為他細細擦拭著臉上的汗珠。

他的額是炙燙的,囈語的嗓音有著嘶啞。雖然是睡了,卻仍是鎖著劍眉,眉心深深攏起。

秦慕風走至她旁邊,靜靜看著榻上沉睡的男子,輕道:“想不到他果真在門外守了四天,這倒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這小子的執著。玉清,他不僅染了嚴重的風寒,而且情毒也發作了,再加上……”他似乎又想起什麼,話頭一頓,繼續道:“再加上身子的虛弱,抵抗力自是下降。”

玉清看著他:“秦大哥,你有事瞞我。”

秦慕風愜意一笑:“別多想,秦大哥隻是想讓你好好陪陪他,他現在為你病了。”說著,已是走向門口,“你們畢竟還是夫妻,好好陪他,我先回莊。”

聲剛歇,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口。

玉清則是看向床上的睡顏,為秦大哥的話感到一些忐忑不安。秦大哥現在似乎在極力將她往這個男人身邊推,而且的確有事瞞她,不肯讓她知曉。

她將視線從男人的臉上轉到四周,心頭有著複雜,屋內的擺設都變了,卻獨獨惟有那張梳妝台沒有變,上麵還有她曾經用過的玉露。

是孟素月也喜歡用這香味的玉露嗎?還是他故意留下她的東西?

“你在想什麼?”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陡然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轉過頭來,才發現床上的男人已經醒了,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正火熱的盯著她。

“玉清,你終於肯來了。”他再次沉道。

玉清有些慌亂,她連忙將自己的手從他厚實的掌中抽出來,站起身子就要離去。

皇甫律卻一把抓住她的手,順勢將她拉入懷中,然後用他那雙霸道的手將她的身子貼合在他精壯的胸膛上。“玉清,別走!”他嘶啞。

“放開我。”玉清掙紮著,對這種姿勢有些不習慣。而且這樣可能會傷到肚子裏的胎兒。

“不放。”皇甫律的雙手牢牢禁錮住她的腰肢,有著霸道:“我不會再放開你的。”遂摟緊她一些,充滿占有。

玉清仍掙紮著,小手推拒著他:“皇甫律,你放開我。既然你這麼有精神,那就表示你不會死了,放開我,我要回去,皇甫律。”

皇甫律一把抓住她推拒的小手,利眸幽深:“你以為我要死了,所以來看我?”

玉清一瞬間有種被那深潭吸附進去的錯覺,她連忙躲開他火熱的視線,嘴硬:“你死不死不關我的事,我現在要回去。”

“回去哪?這裏才是你的家,你永遠是我皇甫律的女人。”

“不是!從我寫那封休書起,我們就沒有關係了。”

“倔強的女人!”皇甫律利眸一暗,突然抬起上身,狠狠攫住了那張倔強的粉嫩嬌唇。然後一個翻身,將女子壓在了身下。

“唔……放開我。”玉清在他的攻勢下艱難的吐出零亂的句子,小手不住的捶打著他厚實的肩。該死的男人,剛剛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脆弱模樣,現在就生龍活虎了。他這樣折騰,會傷到她肚裏的孩子的。

於是她用她的指抓著他,在他的身下拚命的掙紮:“皇甫律,你快放開我,你會傷到我……啊……”他陡然在她敏感的頸側輕咬了一下,讓她的全身陡然一陣痙攣,未說完的話就那麼變成了曖昧的驚呼。

“我不會傷到你的,玉清。”皇甫律抬起頭來,深邃的眸子帶滿深情與情緒,幽深得不見底。玉清一瞬間又被那深邃吸附進去,心兒漏跳一拍。他的語,太溫柔,含著濃濃的情,讓她不自覺迷失在那方碧水寒潭,忘了掙紮。

即刻,他的唇如羽毛般在她的冰肌玉膚上輕棲,輾轉流連,卻又帶著火熱,一路往下,燙傷著她。

他的指,輕柔解著她的衣衫。

她的指,愈加抓緊了他的衣襟。

“叩叩--”這時門上陡然傳來兩聲輕響,接著是秋娉的聲音:“王爺,您的褪熱湯藥奴婢給您端來了。”

“該死的。”皇甫律一聲悶哼,抬起首來,卻並沒有從玉清身上翻下身子。他對門外吼:“退下去吧,現在不要來打擾本王!”

秋娉站在門外不敢走進來。

玉清則是雙頰嫣紅,水眸凝情,朱唇紅腫,已是衣衫半褪的模樣。她一把推開身上的頎長偉岸身軀,連忙轉過身子拉攏衣衫。“你該喝藥了,你的身上燙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