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律坐起身來,從後輕摟著她有些慌亂的身影,輕笑:“這滾燙不是因為風寒而起,你該明白的。我現在不想喝湯藥。”嗓音愈加低沉沙啞。
玉清更加慌亂起來,她掙脫他的懷抱,立即下了睡榻,然後對門外的秋娉道:“你將藥端進來吧,王爺現在方便喝藥。”說著,已是快步往門口而去。
皇甫律穿著長褲,裸著胸膛,一臉怒氣從帳內走出來。他箭步上前,一把抓住玉清的玉腕,低吼:“女人,你要去哪?”
“回別院。”玉清瞪他一眼,用力掙脫他的掌,“放開我,我現在必須回別院。”
皇甫律改為扶住她的雙肩,目光灼灼:“玉清,陪著我好嗎?不要再離開我了。”然後輕柔的將她摟進懷裏,靜靜抱著她。“慕風明日會將小姝送過來,玉清,你回來好嗎?這裏才是你的家。讓我好好照顧你,愛你,疼惜你。我不會再讓你吃苦,不會再讓你受傷。玉清……”他抱緊她一些,語裏全是緊張與憐惜。
玉清躺在他懷裏,輕輕閉了眼。
是夜,她住進了汐落園。
那裏還保留著她離去時的模樣,她在琴架旁坐了,水袖輕拂琴麵,琴音寥寥。誰也不知道她的思緒是紛亂的,她期待著卻也張皇著。她永遠不能忘記那一夜的撕心裂肺,才知道她是那般在乎了他。卻又惶恐著再次受到傷害。
現在的他,對她有著柔情。他害怕失去她,她感覺得到,卻總在他的懷裏,感覺到不真實。他看清了自己的心,卻有著牽絆,那個女子,也是他曾經愛過的人啊。怎麼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呢。除非他沒有真正愛過那個女子。
對那個女子,她的心是複雜的。
琴聲有些急促起來,她沉在自己的思緒裏,任思緒在琴聲裏輾轉。
末了,琴聲嘎然而止。她收回琴麵上的玉指,往內室而去。
既然是愛他的,就再給彼此一次機會,也算是為肚子裏的孩子。
她褪了衣,在睡榻上躺下,玉手輕撫微微隆起的肚皮,心頭陡然有了期待與滿足。
眼角帶著笑,她星眸微眯,眼皮漸漸合起。
這時,蓋在她身上的錦被陡然被掀起一角,她睜開眼睛,立即感覺有人從後抱住了她。正要掙紮,一股熟悉的麝香充斥她的鼻間。於是在最初的慌亂後,她放棄了掙紮,任自己的身子被摟進那具寬闊的胸膛。然後在那淡淡男性麝香中,重新閉了眼,繼續安撫她的困乏。
“你在惱什麼?”男人轉過她的身子,眸子黑亮,充滿火熱,卻是不等她回答,便欺上她的唇瓣,迫切吸吮,並帶著懲罰似的啃咬。“我們來繼續下午沒有完成的事。”
玉清的瞌睡立即跑光光,這個男人不是病著嗎?怎麼這麼有精神!她有種被他騙了的錯覺。她抓住他在她身上遊移的手,水眸看著他在暗夜中閃著火熱的黑眸:“現在夜深了。”
皇甫律輕笑:“夜深了正好,就沒有人再來打擾我們了。”而後利眸愈加幽深,嗓音低啞性感:“玉清,我想你。”
玉清側過首,躲過他迫人的火熱,有絲羞澀。
皇甫律的手在她身上摸索著,然後輕輕褪去她的中衣……
皇甫律黑眸更深,喉結快速滑動。他輕輕拉開她胸前那層薄布,低啞:“玉清,你好美。”
她用小手抵著他精壯的胸膛,柔道:“輕一點,別弄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皇甫律漆黑的眸子染上欣喜:“玉清,你有了我們的孩子?”
“恩,三個多月了。”
“玉清。”皇甫律低啞的嗓音裏已明顯有了激動,“絕對不會傷到我們的孩子。”
翌日,小姝果真被送了過來。
她在汐落園裏見到了秦大哥,那個一身銀袍俊臉上有著笑意的男人看著她,隻說了一句:“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然後便是隨皇甫律去了書房。
皇甫律並沒有騙她,他染了嚴重風寒,昏睡了一夜,昨日喝了湯藥後好了一些,因為畢竟是男人,而且還是練家子,總是恢複的快一些。
如果沒有那蒼白的臉色和毫無血色的唇瓣,她幾乎以為他是沒有生病的。因為昨夜如果不是體恤她懷有身孕,他估計會要她一整夜。
她望著窗外,有了窩心。昨夜他果真是很溫柔的,一直顧及著她的感受,動作很是輕柔。完全不像那般冰冷的他。
可是他,似乎又不似秦大哥所說的情毒發作抵抗力弱那般,因為今早起床,她發現他的唇仍是沒有血色,明明他的風寒已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