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滿樓遠遠地綴行在後麵,身上的黑袍讓其完美地與夜色融為一體。
生來謹慎的他並不急著動手,而是在耐心地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機會。
從一隻雞的角度來講,他其實不太擅長在夜間行動,這是與生俱來的短板。
雖然實力會有所折扣,但是也沒太大的關係。
那個用劍的老頭已經身負重傷,那個半路殺出來的強大男人也早已離去,沒有什麼能夠再阻攔自己大開殺戒了。
船上隻是多出了一個年輕人而已,雖說長得確實很好看,但是一拳砸下去就會死。除了多添一條人命給何申寶陪葬以外,起不了什麼作用。
作為極樂鄉的銀牌殺手,他的赫赫凶名早已傳遍了泗水郡。在今天以前,還從來沒有失過手。
他將之視為莫大的恥辱。
而恥辱……隻有用鮮血才能洗刷幹淨!
他牽動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眼看著白布帆船沿著河道拐進峽穀,他回頭望了望,下河村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既然不用再擔心那個可怕的男人會趕過來,那麼……
就是時候動手了!
風滿樓瘦骨粼粼的身軀從黑暗深處彈射而起,充滿了爆發性的能量,宛如一道奪目的流星衝撞過來。
“死吧,臭蟲子們!”
“媽呀,又來了。”何申寶駭然失色。
眼看著風滿樓再次殺來,陳玄敬飛身上前。
他先前與之交手的時候便已受傷,此時心中也是叫苦不迭。正要舉劍相迎,卻發現夏小至已然搶先出手了。
他運轉氣功,揮動拳頭,隔空打向了風滿樓。
於是,風滿樓便看見了餘生最為絢爛的畫麵。
一道七彩的虹光迎麵飛來,點亮了整個夜空,就連明晃晃的月亮都為之失色。
電光火石之間,風滿樓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產生任何心理活動,就直接炸成了一朵煙花。
虹光去勢不減,轟在了一片山崖上。
一時間山搖地動,岩石垮塌,平靜的河麵忽然掀起了巨浪。
白布帆船劇烈地搖晃著,陳玄敬一臉呆滯地望向夏小至,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下過山了,現在外麵的年輕人都這麼恐怖了嗎?
夏小至摸了摸鼻梁,有些歉然:“不好意思啊,剛剛很害怕,所以就出手重了點。要是早知道他這麼不經打,那就隻動用二成力量就好了。”
他像是突然間又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無限的痛惜之色,繼續說道:“可惜了那一顆妖丹,居然又被打碎了,這都是錢啊!”
陳玄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說的還是人話嗎?
這可是化形期的妖物,極樂鄉的銀牌殺手!在泗水郡叱吒十數年,能止小兒夜啼的一號人物。怎麼在你口中就像是插標賣首一般?
不過隨手這麼一拳,就直接將化形期的妖物打爆,恐怕也隻有掌門師叔這種級別的存在才能做到吧!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當即想起了一個可怕的傳聞,看向夏小至的眼神不由得平添了幾分敬畏,然後鄭重地行了一禮。
“原來竟是望公的高足當麵,陳某失敬了。”
夏小至不明就裏,看著陳玄敬一臉崇拜的樣子,反倒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後腦勺,疑惑地問道:“望公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