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練的這個?”
夏小至點了點頭,如實說道:“也沒有完全照著書上練。”
陳玄敬睜圓了眼睛,突然覺得好荒誕。
這種國朝刊行的大路貨色,連三流功法都算不上。頂多隻能給毫無天賦的庸碌之人強身健體之用。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能將其練到這般境地,你他娘的是個妖孽吧!
他的臉上寫滿了落寞,隻覺得自己癡長幾十歲年紀,卻好似都活到了狗身上一般。
我倆……太不公平……!
“陳老先生?陳老先生?”眼見陳玄敬神情怔怔,夏小至不由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陳玄敬回過神來,搖頭苦笑:“你境界高出我太多,我沒有什麼能夠指點你的。既然你已能將這個氣功練到如此地步,那就繼續練下去好了。”
“那繼續練下去還能突破嗎?”夏小至繼續追問道。
“不知道,別問我。”陳玄敬捂住胸口,滿臉的痛苦。
“陳老先生,你受傷啦?”
“咳咳……些許小傷,不礙事。”
“那陳老先生能不能教我一些別的功法?”
“我玉衡山的修煉功法不能外傳。”
“那你看我能不能拜入玉衡山門下呢?”夏小至又不甘心地問道。
“小至先生莫要拿老夫尋開心了。”
“我是認真的。”
“玉衡山招收新弟子,隻要十歲以下的。”
夏小至皺起眉頭:“這樣啊……”
陳玄敬想了想,料定此子今後的成就必然非凡,或許不出二十年,這世上便又要再多出一位傳奇巨擘。
此時若不趁機結個善緣,早點抱上大腿,更待何時?
他當即便說道:“雖然不能傳授玉衡山功法,但我看小至先生隻會用拳頭,不如就教一招禦劍術給你吧!”
夏小至眼睛一亮:“多些陳老先生。”
“看好了!”
陳玄敬笑了笑,然後雙手掐訣。身旁長劍錚地一聲出鞘,飛速躥上了夜空。跟隨著手勢靈巧地遊動,劃出一道道銳利的弧光。
他演示完畢,召回長劍,將其遞給夏小至,並講出了原理。
隻消往劍內注入靈力,便能產生奇妙的感應,進而用意念隔空操縱。當然,靈力越強,威力就越大。
聽起來並不複雜,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有些難度。
夏小至運轉氣功,依樣畫瓢地捏動劍訣,開始往裏麵注入能量。
一成、一成半、兩成、兩成半、三成……
他一點一點地加碼,長劍卻仍舊毫無反應。
眼見夏小至吃癟,陳玄敬終於找到了久違的自信。他會心一笑,直覺得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許多。
“小至先生還是慢慢練吧,修行上的事情,若是太過於急躁,有可能還會適得其反。我都足足練了半年,才能勉強抬起一把木劍。”
夏小至並不甘心,他驀地想起以前好似在哪裏聽過一句名言——大力出奇跡!
然後一咬牙,直接向劍中注入了七成的能量。
長劍忽然開始劇烈地顫動,宛如經曆了高溫淬煉一般,呈現出白熾狀態,發出刺耳的嗡鳴,激起陣陣熱浪。
緊接著便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夜幕深處。
陳玄敬握著空空如也的劍鞘,臉上的笑容立時僵住。
“小至先生還真是……天賦異稟,堪稱妖孽。”
夏小至仍舊掐著劍訣,遙感到這把劍已然飛出了很遠的距離。下意識地想要將其召回來,但與之聯結的意念卻越來越薄弱,最終徹底斷開了。
他摸了摸鼻梁,非常歉然地說道:“不好意思,陳老先生。你的劍好像飛了很遠,我召不回來了。你說多少錢,我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