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劍裏衝出來無數血色的怨氣,他們圍繞著司卿旬幹擾著他的神誌,將原本靜如蓮花的司卿旬折磨的像是破敗的山林雪地。
雙目發紅氣勢洶洶的望著前方,好像他的敵人不止是烏昡一個,而是這天下所有的人。
烏昡奇怪的歪頭看著他手中看上去與他格格不入的那把重劍。
司卿旬是個如錦竹一樣的男人,然而現在這顆錦竹居然染上了斑駁的瘡,如一張錦緞被潑了墨剪碎了丟進了泥地裏去。
他很是喜歡,甚至覺得太可笑了。
於是眾人看見烏昡在看到司卿旬還能戰鬥的時候,不是驚訝惶恐,而是按著自己的額頭瘋狂大笑起來。
笑得前仰後翻,肆意的有些過分,整個天宮都在回蕩著他的笑音。
“司卿旬?南華帝君?還是高潔聖明的戰神大人?看看,大家都來看看,這就是你們的戰神,你們的救命稻草,他身上的戾氣與吾身上的魔氣又有什麼分別呢?”
他覺得太可笑了。
這個被神仙視為最高模範的南華帝君現在居然是這麼血腥的樣子,哪裏還有半分神仙的模樣?
簡直和他手下的魔族沒有任何區別。
仙界的人有的互相攙扶著咬牙堅持站著,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捂著自己的傷口搖搖晃晃,無不露出驚愕的表情。
胡溪九瞪圓了眼睛抱著懷裏的鵲喜,張嘴道:“師尊…師尊該不會也要投魔族吧!那咱們仙界完了呀!”
鵲喜已經很虛弱了,但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白癡啊!”
要是司卿旬要投魔族,直接朝烏昡跪下大喊一聲魔尊就夠了,哪裏還用的著拿出這把鬼氣森森的重劍來。
寒來被暑往攙扶著站起來,連站也站不住,卻搖頭道:“這麼大的煞氣全部湧入…哥,師尊會怎麼樣?”
暑往皺著眉頭猶豫道:“師尊如今所修心法清淨萬物,如此大的戾氣,恐怕會遭反噬的啊!”
熾嫣嗓子喊啞了,眼睛哭紅了,可還是被人牽製著。
猛然聽見寒來暑往的聲音也隻能望向不遠處的寧壁喊道:“小師妹你聽見了嗎?你快去阻止師尊啊!”
寧壁靠在氣壁上,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她怎麼去阻止?
還在眾人驚訝的時候司卿旬忽然不受控製了一般,揮著重劍與烏昡繼續打鬥起來,而這一次司卿旬完全不落下風,隻是招式和法術都比先前淩厲狠辣了許多。
烏昡被這忽然的一擊打的措手不及,甚至還被割破了衣袖,驚的他自己都怔住了。
“這把劍到底什麼來頭?”
司卿旬現在凶性大發根本不管烏昡不說什麼,他此刻眼中的世界全都是紅色的,紅的他煩躁,隻想一直戰鬥一直砍下去。
烏昡一開始還能輕鬆抵擋,可是時間一長他就開始反應不及了,甚至被司卿旬打的節節敗退,開始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