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路(2 / 3)

曾幾何時,雲舒曾對她說過,花族是三國裏最適合人居住房的地方,在那裏,可以享受到四時的風光,還有無邊無際的綺麗景致。若是有一天能將身邊事拋卻在下來,在那裏長住實在是人間的一大樂事。她還記得他當時說這句話時滿臉的向往之情,隻是……

傾歌的心裏陡然生起了絲絲恨意,那些恨意在傾刻之後又被一雙漂亮的鳳眸取代,她心中生怒,一掌拍向了旁邊的一根樹木,樹木不大,被她的掌手拍的嘩啦啦做響,淩亂的聲音一如她此時淩亂的心情。

正在煩悶間,遠處傳來了一陣喧嘩聲,她的心裏生出了些許好奇,牽著天山雪驥朝聲源處走去,還未走近,便聽得有人大聲道:“你們今日若是不將它放下,我們就和你拚命!”聲音聽起來有些悲憤。

“你們拿什麼和我們拚命,我告訴你們,做為一個臣民,就要好好的做好你們的本份,讓你們把花魂交出來就該把花魂交出來,你們若是想抵抗的話,別怪我沒有告訴你們,那就隻有死路一條!”猖狂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自為以是。

“這些年來你們拿我們的東西還少嗎?現在整個花族已經被你們弄的民不聊生了,居然還想花魂搶走!鄉親們,我們絕不能答應!”

緊接著聽到了震天的吼聲,傾歌一聽到這幾句話,便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看來這種強取豪奪的事情,在哪裏都存在。從二十一世紀到這裏,從魏國到吳國,處處存在著不平等。她抬眼看了一眼,卻見那裏站了幾十個村民和一大隊官兵,雙方正在僵持不下。

她一個人出門在外,不想招惹事端,再則就算她出手了,單憑她一已之力根本就沒有辦法改變什麼。她輕歎一口氣,轉身便欲離開,卻聽到了旁邊傳來了怒吼聲。

一聽到這種聲音,傾歌便知道那當權者隻怕是下了殺手,她悠悠的道:“沐傾歌啊沐傾歌,你一直想要的安寧和平靜又在哪裏,什麼時候才能夠實現?哪怕是如世外桃源一般的花族也逃不開民利的紛擾!”

耳畔傳來了破空之聲,她隻道是那些人打起來後不小心飛出來的暗器,想也不想便接了過來,隻是她一觸手卻是一片柔軟,她心裏有些奇怪,細細一看,居然是一個滿是花朵的花環,那花環絕美無比,拿在手裏清香怡人。

緊接著她的四周響起了腳步聲,她知道縱然她不願惹麻煩卻還是惹上了麻煩,隻聽得有人暴喝道:“把花魂拿過來!”

花魂?這就是花族的聖物花魂?她看了一眼四周,隻見村民和官兵向她湧來,將她團團圍了起來,傾歌的眉頭微微一皺,卻淡淡一笑道:“我原本便對這件東西不感興趣。”說罷,她便將花魂遞了出去。

隻是她遞出去之後,一個官兵打扮的人便要來接,而另一個村民打扮的約莫五十多歲的老人一把將那官兵拉開道:“那上我花族的聖物,你不能拿走!”

官兵大怒道:“老子要你這個東西,是看得起你!滾開!”說罷,抬腳便將那村民踢倒在地。

說罷,便伸手來傾歌手裏搶東西,傾歌的眸子微微一眯,她生平最恨別人欺負老人和小孩,尤其是這種連老人都打的人!她的淡淡的道:“這件東西本不是你的,你這叫做搶!”

官兵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嘛,什麼叫做搶,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說罷,他滿臉上流的道:“你的模樣長的也不錯,是花族的人吧!我告訴你啊,這個地方又窮又險,根本就不適合你這麼個大美人呆在這裏,要不從了大爺我,我保證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說罷,伸手就來摸傾歌的臉,傾歌的眼裏染上了一抹寒意,一把抓過他的手,再輕輕一扭,腳往前一掃,便將那官兵打倒在地,她的腳微微一移,便將那隻手欲摸她臉的手踩在了地上。

她淡淡的道:“本姑娘不稀罕,而且最是討厭打我主意的男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為首的官兵大聲道:“反了,反了,居然連我們都敢打!兄弟們,給我上!”

說罷,一群官兵拔出手裏的武器就朝傾歌砍來,她微微避過,一抹殺機從她的眼裏迸出,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聽得旁邊的一個村民大聲道:“她就是花神娘子,是老天爺派來保護我們花族的,我們決不能讓她受到欺負!”

他的聲音一落,村民便拿起鋤頭、扁擔和菜刀各一應武器和那些官兵撕殺起來,傾刻間,一片大亂,傾歌愣了一下,短劍出鞘,將圍在她身邊的那些官兵盡皆打倒在地。

她身邊的危險一被解除,便站在那裏呆愣了起來,記憶又回到了她剛穿越過來的日子,那一天她和雲舒外出查探民情,半路上他們被人刺殺,逃命到附近的小村莊,剛好在那裏也遇上了一起暴動,那一天的情景和這一次有幾分相似。隻是那一次的事情是她和他麵對,而這一次的事情卻是她一人麵對。

呆愣間,她沒有看到一把大刀正朝她砍來,而等她發現時,那把大刀離她隻有一尺的距離了,那一刀來的又快又猛,她根本就無從躲藏,她咬了咬牙,正欲一個就地打滾避開那必殺的一擊時,隻聽得一聲慘叫,那把刀在距她一寸時朝旁邊飛去,那一擊之勢重重的嵌入了樹幹。

這一下不但來的及時力度還把握的極好,她心裏有些驚奇,花族裏居然還有如此的高手,一轉過頭,卻見到了一雙溫潤如玉的眼睛和一張雲淡風清的臉,那張臉上此時寫滿了關心,一襲黑色的外衣讓他看起來有些清冷,隻是那雙眼睛裏的關切卻是那麼的明顯。

她發誓她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一張臉,就是因為這一張臉讓她吃盡了苦頭,這一段時間受盡了煎熬!

她整個人便呆呆的站在那裏,頓時忘記了要如何反應,隻過了片刻她的眼睛裏陡然生出了濃濃的憤怒,緊接著憤怒轉化為行動,她大步走到他的麵前,揚手就給他一巴掌,她一字一句的道:“你還敢來見我!”

那一巴掌用了她五成的功力,打的極重,將他嘴角的鮮血也打了出來,他卻渾似毫無所覺不般,朝她燦然一笑道:“我為什麼不敢來見你?”

“那天為什麼將我獨自拋下?你可知我等了你整整一天一夜!”傾歌的眼眶微微泛著紅,層層水氣溢了出來,她想過和他重逢的情景,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景。她想過要質問他,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打他,可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卻突然出手了,那個舉動仿佛是早就在心裏預算好了一般。

她素來認為自己的性情是清冷而冷靜的,可是在這一刻卻突然失了控,她一向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一刻土崩瓦解,她知道自己的行徑和一般的粗野女子無二,卻又忍不住想要發作!

她一時說不清楚她的心裏到底是喜還是怒,是恨還是悲,無數種情緒朝她的大腦中湧去,讓她有些想抓狂!

“我知道。”雲舒的語氣依舊很淡,他的臉已高高腫起,眼裏是濃濃的內疚,卻朝她燦然一笑。

“很好笑嗎?”傾歌的淚水已從眼角滑落,她知道此時所年的境地極為危險,可是她卻渾無所覺,再危險又如何?那些危險和站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相比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反而是那一片紛紛亂亂,打打殺殺四起的場麵成了兩人的背景。

不時有利劍和大刀朝兩人砍來,均被雲舒出手化解,隻是他出手化解的時候,他的眼睛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臉,那一雙原本滿是淡雅的眼睛此刻寫滿了濃濃的思念和牽掛,就好似一不看她她就會從他的眼前消失一般,那雙眼睛裏看到是仿佛是他這一生最為珍視的寶。

雲舒微微笑道:“不好笑,可是這樣看著你真的很好,你知道嗎?其實我早就想來找你了,可是一直都沒有辦法來找你。”

“你這一段時間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我到處找不到你!”傾歌睜大眼睛問。

雲舒的眼裏有了一絲迷離,他長歎了一口氣道:“不是我不去找你,而是根本就沒有辦法來找你,那一天我們分開之後,我就被諸葛琛困了起來,我想盡了辦法也逃脫不了。我讓青鳥給你送信,告訴你我的處境,可是看起來,你並沒有看到那封信。”

“我的確是沒有看到那封信,因為那封信被諸葛琛給毀了。”傾歌緩緩的道:“可是你能讓青鳥送信過來,難道就不能自己來找我嗎?你可知道我為了找你,差不多將整個皇城全翻過來了!”

雲舒的眼裏有了一層淡淡的水氣,他低低的道:“我知道,我讓你受苦了!”

“你跟在我的身後也不是一時半會了,是不是我不遇到危險你就不打算現身?”傾歌咬著牙問。

雲舒的眼裏有了一絲寵溺和無奈,過了半晌後才道:“是,我沒有臉見你!”

“你既然連自己都覺得沒有臉見我,那麼你就滾吧,我不要再見到你!”傾歌輕哼一聲,轉身便欲離去,他伸手一把將她拉住,用手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裏道:“我上次已經讓你獨自離開過一次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再離開我!”

他的懷抱一如往昔般溫暖,熟悉的體味帶著層層迷惑,她低低的道:“你好狠心!”

“是我對不起你!”雲舒低低的道:“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我發誓,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離開你,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

傾歌的眸子裏升起了一分迷離,她輕泣道:“你上次也這麼說,可是卻將我獨自拋下了!”

“這一次不會了。”雲舒低低的道:“上次是因為諸葛琛的存在,可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能阻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