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路(3 / 3)

傾歌咬著牙道:“你如果再騙我,我就殺了你!”她的話說的極狠,可是聲音裏卻透著濃濃的哽咽。

她原以為經過這一段時間,她對他的情應該已經放下,再看見他的時候也不會太過被動,可是此時一見他,她才發現,情根深種下時,想要拔除實在是太難。她也一直認為雲舒欠她一個解釋,可是見到他的時候她才發現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解釋,所有的事情都在預料之中。

雲舒悠悠的道:“我也答應你,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決不會離開你!”這一句話說的堅定無比,是千古不變的誓言,更透著他滿心熱烈的情愫。

傾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心驀的就安定了下來,她發現,在這個世上,她唯有躲在他的懷裏她的心才會安定。隻是才一安定下來,她卻又想起了那個和雲舒有著同樣體味的男子,他那雙滿是關切的鳳眸和眸子裏濃濃的關心。

由於兩人的出手,那些官兵被打退,兩人成了花族的大恩人,村民們將兩人奉為座上貴客,那個被官兵打倒的老者居然是花族的族長,花族人熱情的招待了兩人。

席間,傾歌問道:“那些官兵為什麼要搶你們的花魂?”

族長長歎一口氣道:“我花族世代種花為生,這些年來,由於連年征戰,官府的賦稅已經是一日重過一日。去年大旱,花木枯死無數,我族百姓民不聊生,原以為官府會減免一些稅收,沒想到卻變本加厲。我們無法,隻好將花魂請出,好讓族裏花草長的更加的茂盛以應對官府的稅收,可是縣太爺一聽說花魂能讓花草長的更好,而且還能種出更多的奇花異草,於是便打起了花魂的主意,花族人若是失去了花魂,這滿山的花花草草隻怕都再也活不成了。我們又哪裏能讓他們的把花魂搶走,於是便有了兩位見到的一幕。”

“實在是太可惡了!”傾歌皺著眉頭道:“難道沒有人管嗎?”

族長無可奈何的道:“管?怎麼可能會有人管,官官相衛,又哪裏會管我們這些普通百姓的死活!”

雲舒的眼裏有了一抹深沉,傾歌又問道:“那你們為何要叫我花神娘子?”

族長淡淡一笑道:“我族中早就規定,誰能護得了花魂,誰便是花神娘子。姑娘今日出手相助,又將花魂拿在手上,那氣度不就若花神嗎?”

傾歌的嘴角也微微上揚,雲舒卻在旁道:“雖然這一次的事情我們幫你們化解了,可是官府隻怕不會輕易罷手,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們應該很快會卷土重來,你們還是得小心為上!”

族長輕歎一口氣道:“這些事情我也都知道,可是我花族世世代代都住在這裏,除了種花之外,什麼都不會,就算是想躲也沒有地方躲。”

族長的話聲一落,滿屋子花族人都滿臉愁容,族長看了看傾歌又道:“姑娘,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姑娘答應。”

傾歌的眼裏有一分了然,卻搖了搖頭道:“都說了是不情之請了,我當然不會答應。再說了,我們隻是一個過客,又哪裏能插手貴族之事。”

“姑娘你想太多了!”族長看著她道:“我們其實心裏再清楚不過,很快就會有危險來臨,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能力化解。所以我隻想請姑娘在官兵到來之前,將花魂帶走。”

“不行。”傾歌直接拒絕道:“這花魂是你們花族的聖物,我不能將它帶走。再說了,我若是將花魂帶走了,你們又拿什麼來送養花草?”

雖然她從來都不信有什麼東西能促進花草的成長,可是她卻知道一般這種東西都是一個民族的精神寄托,她若是收下的話,她隻怕就真的成了那個什麼花神娘子,便要為花族傾盡心力,而這裏是吳國,她若是帶著花族的人死守的話,必會引來易子龍,他一來,整個事情隻怕就會亂了套。

族長跪倒在地道:“請姑娘收下!”

族長一跪倒,那些跟村民便也朝她跪了下來,她生平最怕別人跪她,她隻覺得頭大,隻好歎了口氣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姑娘若是不收下,我們便長跪不起!”族長大聲說。

傾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片淡寞的雲舒,他卻朝她微笑道:“族長如此好意,你就收下來好了,更何況花族乃人間仙境,若是將那些官兵擋在外麵,這裏便成了隱居最好的去處了。”

傾歌無奈,隻得將那個花環收了下來,她實在是看不出這個花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以至於能讓一個族的人奉為聖物。

接下來的幾天,花族裏一片平靜,如雲舒所言,這裏的確是人間仙境,到處可見各種奇花異草,而且氣溫怡人。雲舒一直陪在她的身側,和她一起看日出日落,再和她一起教當花族類的百姓建築工事,以防官府的突襲。

“這裏真美!”傾歌的嘴角微微上揚,此時薄霧纏繞,紅花綠葉翠竹相映,木牆芳草相伴,朝陽相襯,的確是人間絕美的景致。

“你若是喜歡我們就在這裏長長久久的住下來。”雲舒輕摟著她的腰,陪她坐在山坡上道。

傾歌的嘴角染上淡淡的笑意道:“我總怕幸福太短,而變故太多!”

雲舒的眸子裏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他微笑道:“是被我上次將你獨自拋下的事情嚇到了吧!”他的眉他的眼溫柔的如三月的春水,溫潤的臉上滿是溫柔。

傾歌伸手輕輕摟著他的脖子道:“是的!我怕你將我再次拋下!”

雲舒看著她道:“我說過,隻要我還活著,就絕不會將你再次拋下。”

傾歌將頭埋在他的胸口道:“我們以前其實有很多像這樣相擁在一直的機會,可是你都拒絕了我,你可知道我們浪費了多少的光陰。”

“你是在怪我太過迂腐?”雲舒微笑著道。

“是啊!你守著你的信念還有仇恨過,而我又抱著我的猜疑和清高過,以前的一切都顯得太過無情了些。我有時候也很恨,明明我們兩情相悅,卻將對方推的那麼遠。好在我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還能像現在這般相擁相抱,擁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幸福。”傾歌的眼裏有了一絲淡淡的傷感。

就算是她現在這般躺在他的懷裏,她依舊覺得有些不太真切,那些明明白白的愛恨情愁,也顯得有些迷離了起來。而這個溫暖的懷抱卻讓她的心總是想到另一個人,這種心境讓她覺得非常的不舒服,卻又知道根本無從改變。

可惡的諸葛琛,你為何要替她擋那一鞭,又為何放她走的時候要那麼落陌!

縱然此刻呆在雲舒的懷裏,她卻無可救藥的總是想起他?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呆在兩人懷抱裏的感覺會如此的相似!他們兩個人有可比性嗎?完全是兩個極端!她隻怕是真的無可救藥了吧!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雲舒卻感受到了,他的心裏升起濃濃的苦意,他輕輕的道:“傾歌,你的心裏有諸葛琛的存在呢?”

“沒有!”傾歌想也不想就否認,她怎麼可能會愛上諸葛琛,不可能的!

雲舒微笑道:“其實你就算是愛上了他,也沒什麼,同樣做為男人,我也佩服他,如果和他之間不是有我沒他的局麵,我和他隻怕會成為極好的朋友。”

“你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無法通知我,又是如何從他的手裏逃脫的?”傾歌的眼裏升起了濃濃的詢問。

雲舒的臉上有了一抹無奈,卻淡淡的道:“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現在不能告訴我嗎?”傾歌皺著眉問。

“不能。”雲舒回答道:“原本那天讓青鳥帶給你的紙條上寫下了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可惜被他毀了。而過了那一刻,我便覺得我和他的事情就算是對你解釋也解釋不清楚。而現在時機也不會,相信我,等到機會成熟了,我便會告訴你,或者,他會把這一切告訴你。”他的聲音有些無奈,還有些蒼涼。

傾歌定定的看著他道:“你和他之間有秘密,而這個秘密連我都不能說?”

“不算是秘密,隻能算是一個契約。”雲舒緩緩的道:“你還說你的心裏沒有他的存在,我們兩人好不容易再次相逢,你卻一直在問他的事情。”苦澀的味道緩緩的從他的話裏溢了出來。

傾歌一時語塞,她從他的懷裏坐了起來,定定的看著他道:“我隻是覺得有很多事情過份的巧合了些。”

雲舒低低的問:“你都猜到了些什麼?”

“我猜由於你們兩人都出身卑賤,卻又同為洛辰帝之子,而且還同樣極有本事,相互憐惜而又相敵視,至於其它的,我實在是猜不出來。”傾歌緩緩的道。

雲舒微笑道:“你也猜的差不多了,這些就是我們對彼的看法。隻是傾歌,你難道不該問一問我這幾個月來都經曆過什麼嗎?”

“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傾歌輕歎一口氣道:“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這樣看著你我卻覺得我們之間好像已經有了一些距離。”

雲舒的臉色微微一變,一抹苦意在他的心頭泛濫開來,傾歌卻又淡淡的道:“但是我心裏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要讓我在你和諸葛琛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我一定會選你!”

雲舒的臉上笑容又多了幾分,傾歌也笑了起來,卻惡狠狠的:“所以你給我小心了,下次若是再敢把我拋下,我一定和諸葛琛遠走高飛,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

雲舒微微一笑,傾歌又看著他道:“走,我們到山下去看看那些村民,看看那些防護工程做的如何,那些官兵若是敢再來,我見一個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