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2 / 3)

傾歌淡淡的道:“大皇兄口口聲聲說我是楚國的內奸,並且拿出這張紙條做為證明,但是我很想問一問大皇兄,楚國大兵進犯已經有多長時間呢?”

“五天前進攻的!”沐林回答道。

傾歌微笑道:“那麼這張紙條大皇兄是什麼時候截到的?又是在哪裏截到的?”

沐林想了想後道:“紙條是我四天前在驛站截下來的。”

“很好。”傾歌又問道:“那麼請問大皇兄,我回到皇宮有幾天呢?”

“三天。”沐林回答道。

傾歌的眸子驟然轉冷道:“那麼我想請問大皇兄,我回到皇宮才三天,又怎麼可能在四天前獲知我大魏的行軍布陣之圖?”

沐林的臉色刹那間變得有些難看,她又緩緩的朝他走進一步後冷冷的道:“我沒有千裏眼,根本就不可能在回到皇宮之前看到那行軍布陣之圖。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大皇兄所說之事,完全就是胡編亂造,這樣抵毀我的名聲,我們是親兄妹,你為何要如此陷害於我?說,這張紙條到底是哪裏來的?”

沐林咬著牙道:“這張紙條的確是我截來的!傾歌到底是存了何種心思回到魏國,”說罷,他向沐天行跪倒在地道:“還望父皇明察!”

傾歌的眸子裏寒意濃濃,沐林啊沐林,是不是一個女人對你而言重要無比,以至於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汙陷?她將腰挺直了站在那裏道:“父皇一向英名神武,事情真相如何,自會查明,還傾歌一個公道!”

說罷,她又看著沐林道:“大皇兄,我敬重你才這樣叫你,隻希望你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迷失了兄妹之情!我回到魏國的原因,在回宮之日已向父皇稟明。至於諸葛琛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攻打我我魏國,這件事情我不知道,也和我沒有關係!”

沐天行的臉色微微一變,沐林咬著牙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女人男人的!”

“明人不說暗話!”傾歌冷冷的道:“你和捷公主之間的事情滿朝皆知,那一日我便已警告過你,可是你卻依舊執迷為悟,甚至為了她連我都想殺!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和你顧念什麼兄妹之情,我這裏有幾封你們的親筆書信,請父皇過目!”說罷,她從懷裏掏出了一疊信紙。

她的話將滿朝的大臣臉色俱變,沐天行的臉也有幾分掛不住。她原本的確是想替沐林留幾分麵子,可是他居然想害死她,她對敵人從來都不會手軟。尤其是像沐林這種好色又草包的敵人!縱然他是真正沐傾歌的親哥哥,卻不是她的親哥哥!親情到了這一刻,她更是不需要顧忌!

那幾封書信是她讓玉溪讓萍蹤樓的人跟蹤捷公主時意外的收獲的,今日裏來之前她便已料到這裏會是龍潭虎穴,所以早有所備。隻是這一件事情卻也將沐桓牽扯進來了,傾歌滿臉歉意的朝沐桓看去,沐桓也在看她,眼裏滿是無可奈何。

傾歌見到他的眼神,心裏升起一抹負罪感,隻是今日之事不能就此罷手,如果捷公主不除去的話,隻怕會招來極大的禍端。

沐桓看懂了她眼裏的意思,他臉上無可奈何的表情褪下之後又是滿滿的堅定。傾歌見到他的表情輕輕歎了一口氣,同是親兄妹,感情卻差了十萬八行裏。

沐天行一看那些書信,整張臉都氣的變形了,他大怒道:“混帳東西,你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來人啦,去請捷公主!”

傾歌淡淡的道:“父皇,我原本並不想將這件事情抖出來,因為實在是有損我皇室的臉麵,隻是這一件事情茲事體大,還牽扯到吳國,今日裏如果不將捷公主正法的話,隻怕是會引來天怒人怨!”

沐天行對百朝文武道:“今日議事先到此結束,眾卿家先回去,有事明日再奏!”

皇家的醜聞誰敢聽,傾刻間,大廳裏的一幹人等退的幹幹淨淨。

眾人退下之後,沐天行看著傾歌道:“這一件事情今日朕一定要弄清楚,沐林,你如果真的做出這等事來,朕……朕要殺了你!但是傾歌,如果這件事情不是你所說的那般,你也應該知道整件事情的後果!”

傾歌定定看著沐天行道:“我當然知道事情的後果,可是如果沒有把握,這種事情誰又敢說出口!”

沐林額頭的冷汗已經冒了出來,沐桓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一直定定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過了約莫一刻鍾後,捷公主穿了一件暖黃色的長裙抱著一個琵琶妖媚無比的走了進來,她的眉間點著一點紅痣,美豔無雙。她見到沐天行後嬌滴滴的道:“見過父皇!”

沐天行淡淡的道:“起來吧,小李子,你把這封信拿給捷公主看。”

小太監將信拿過來遞到捷公主的手裏,捷公主接過那些信臉色微變,她看了一眼沐天行,又看了看沐桓,再接著看了眼傾歌後道:“父皇,這些信從哪裏來的?”她的聲音嬌媚無比,卻又清脆怡人。

傾歌淡淡的道:“你三皇子府裏搜出來的,捷公主,這些信你可都記得是在什麼情況下寫下的?”

捷公主微微一笑道:“當然記得,這些信有些是寫給父皇的,也有些是寫給大皇兄的,還有寫給宰相的,隻是你的本事也真的極大的,這麼快就能把這些東西全部搜到。”

沐桓的臉色變的極其難堪,沐天行的臉上也有一抹尷尬,倒是沐林從地上爬起來道:“你……你怎麼如此無恥,你明明告訴我,你隻愛我一個的,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連父皇都……”

傾歌輕輕歎了一口氣,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清亮的眸子裏滿是鄙夷。

捷公主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隻愛你一個,可是離開你的時候,我也愛父皇,也愛宰相啊!”

沐桓走到捷公主的身側,揚掌便給了她一記耳光道:“賤人!”

“我是賤,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捷公主咯咯笑道:“那一天晚上你不也賤的不得了的爬上了我的床,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嫁給諸葛琛了!”

沐桓咬著牙道:“我要殺了你!”說罷,拔出腰中的佩劍就朝捷公主刺去。

捷公主輕聲一哼,側身避過那把劍,揚起手就朝沐桓的胸口拍去,傾歌大驚,伸手便將捷公主的手攔下道:“你不要太過份!”沐桓武功盡失,她又豈能讓捷公主傷了沐桓。

“過份?”捷公主冷笑道:“沐傾歌,這句話輪不到你來對我說!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可能會做出今天這樣的事情來!我實在是弄不明白,你有什麼好的,以至於讓諸葛琛對你情根深種,我也不明白,我到底什麼地方輸給了你,以至於他連正眼看我一眼都不曾。就算是正眼看我,也不過是為了利用我!”

傾歌淡淡的道:“感情之事,從來都不能強求,沒有所謂的好或者壞!”

“你說的倒是輕鬆的很!”捷公主冷冷的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那些傷害是你自找的。”傾歌不冷不熱的道:“他從來沒有愛過你……”

“閉嘴!”捷公主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傾歌道:“你根本就不懂愛情,也根本就不愛他!所以,你根本就不配在我的麵前提起愛情這個詞!你知不知道,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就暗暗發誓,你搶走了我的愛人,我就要把你所有的親人全部毀掉!要把你所有在意的人和事全部毀掉!”

她說到這裏,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我原以為魏國的皇子們會很高尚,沒料到全是假惺惺的,表麵上一套,骨子裏卻又是另一套,根本就不用我去勾引,就開始打起我的主意來!最可笑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每日裏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卻將我誘到書房去做不軌之事!”

“胡說八道!”沐天行咬著牙,老臉上卻有幾分掛不住。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父皇你心裏再清楚不過!”捷公主滿臉曖昧的道:“不過父皇你的年紀必竟大了,就算是再勇猛也及不上大皇子……”說罷,她又咯咯的笑了起來道:“就算你吃下了那些大補藥,就算你的技術再好,也不過……”她的話還未說完,沐天行便從龍椅上躍了下來,揚掌便朝她擊來。

捷公主側身避過後笑眯眯的道:“怎麼呢?父皇,這麼快就動怒了,我還沒有將我們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你的兒子們了!”

沐天行怒道:“閉嘴!”

沐桓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道:“你雖然很賤,不過也確實把父皇的心思說中了。”說罷,他又扭過頭去看著沐天行道:“如果阿茹當年和她一樣,父皇,她是不是就不會死呢?”

傾歌聽到沐桓的話後嚇了一大跳,什麼跟什麼?皇室裏的男女關係用得著如此混亂嗎?她看了一眼沐桓,卻見他的眼裏滿是殺機,她陡然明白為什麼這三年來沐桓再也不理朝政,而沐天行卻從來都不說一句話。沐天行將所有的人全部利用的幹幹淨淨,卻從來都沒有利用過沐桓,沒料到這中間還有這樣的事情!原來沐天行對沐桓心中有愧!

傾歌的眼睛頓時寒霜滿布,她看了一眼沐桓,卻見他的眼裏泛起了點點殺機,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或許最難接受的便是這種事情。沐天行也太過無恥了些!

沐天行愣了一下,沐桓又道:“當年在禦書房你到底對阿茹做了什麼?以至於將她逼成那樣!”他眼裏一片寒霜,一片殺機從眼裏滑出。

沐天行定定的看著沐桓道:“放肆,你怎麼對你父皇說話的!”

沐桓冷冷的道:“父皇?你這樣的人也配稱父皇嗎?我心目中的父皇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