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瀚天,說了什麼?”文舒盡量使自己的語氣淡淡的,不刺激到她。這還要在一個屋簷下住,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冷冰玉的手緊緊的握住,諷笑道:“說了實話而已。”他不想這樣,可是一出口不知怎的,竟成了嘲諷。是在笑自己麼?她如今找他,除了為了李瀚天,還能為誰?為誰,也不可能為她。
文舒皺眉,看她這個樣子,她是問不出什麼了,當她白來了,於是抬起腳向門外走去。
隻一句話就走,不停留半刻,冷冰玉氣的無話:“你……”
文舒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回去對李瀚天仔細的安慰了一陣,也沒問出到底是什麼事。
住在一個院子裏,抬頭不見低頭見。
第二日中午泡完藥浴兩人抱了孩子出去,就見冷冰玉站在廊下。
李瀚天身體一僵,停住步子。冷冰玉的目光直直的射到了他懷裏的孩子身上,文舒感覺李瀚天將孩子抱的緊了緊,轉過一邊站在冷冰玉那方擋住她的視線,喚了他一聲:“瀚天。”她怎麼覺得,瀚天像是很怕見到冷冰玉?
李瀚天恢複神色,與文舒一同回房。
冷冰玉看著兩人的背影,出入成雙……
他跟了幾步,站在院子裏,卻突然覺得,自己跟了上去,又能如何?
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那樣的孤單。
春日裏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本是陽光明媚的季節,他卻覺得心地上的那一片草地枯黃成了一片。
他原本以為,李瀚天會對文舒說了他的身份,不過看樣子是沒有的。師父做了解藥給他,他恢複成了夢寐以求的男兒身,本應該喜悅的去告訴她才對,不知怎麼的,竟是有些舉步不前,才對李瀚天說了那些話。
看來,還是得他親自去說吧。
冷冰玉跟到了兩人房門口,聽得文舒在裏邊問:“瀚天,你還要聽那個故事麼?”
“要聽。”李瀚天閑適的靠在搖椅上,輕晃著,回頭看著一旁同他一樣並排坐在一起的文舒笑著應。說了幾次了都沒說成,如今終於閑下來了。
“聽不成了。”文舒歎道。看瀚天精神好像不好,她就沒有再提那個事,怕他擔心。
“嗯?”李瀚天疑惑,思考了一下,隨著文舒看向了門口。
房門緩緩的推開,門外一個月白色的身影,抬腳,跨步,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李瀚天緊張的坐直了身子,文舒看他神色不對,跟著坐直身子,握住他的手給他安慰和支持,惱怒的瞪向了冷冰玉。瀚天是什麼樣的人啊,怎麼可能被冷冰玉嚇著?他那樣內斂深沉,就算是害怕,也會隱而讓人不覺,冷冰玉到底對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