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得到消息的侯夫人匆匆趕來就聽到這句,立刻上前就要讓人撕了三夫人的嘴,被人攔了下來。
三夫人麵無表情:“不過也是我自己不爭氣,竟然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竟然孩子就這麼掉了,哈哈,也是我命該如此,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選了那麼一個地方,又撞到儀佳郡主身上。她偷聽到我們的談話,更加諷刺我,要讓我名聲盡毀,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可明明這一切都是她先引起的,她竟然還有臉怪我,所以我就推了她,她就那麼撞在石頭上,就那麼死了。死了好啊,也是她罪有應得。”
侯夫人還要上前,被平津侯一聲怒斥,才消停下來。
賢王坐在那裏一直沒吭聲,在知曉自己的女兒就那麼死了的時候,他是怒的恨的,想過無數次抓到凶手要將人碎屍萬段,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儀佳郡主一張嘴惹的禍。
賢王咬著牙:“她雖然有錯,可你也不能下這麼狠的狠手!你說你隻是推了她一把,那心口那一簪子呢?那麼深,就是下了死手,你到現在還在狡辯!”
三夫人原本無波無瀾的眸子聽到這抬眼意外看了眼賢王:“心口一簪子?你在說什麼?我並沒有用簪子刺她。她摔倒後傷到頭有血就死了,後來我們就離開了。”
蕭明嫻眯眼:“你說你們並沒有用簪子刺她的心口?”
三夫人搖頭:“並沒有。”
崔護衛也說:“我們離開的時候她隻是撞到頭死了而已。”
“你們難道沒聽說郡主是被簪子給刺死的?”蕭明嫻一直緊盯著他們兩人。
三夫人終於意識到什麼:“我回去後因為受到驚嚇,加上要裝病也害怕有人知道這事,所以一直沒敢讓人打探儀佳郡主的事,隻知道儀佳郡主死了。後來大人隻是一直詢問我們當時事發的那段時間在哪裏,並未提及過郡主是死於胸口一簪子。”
崔護衛也縮著脖子頜首:“當時我們離開時以為儀佳郡主撞到頭死了,當時我探了探鼻息的確是沒氣了。後來詢問到我心虛,也沒打探過這事。再說我隻是一個護衛,平時都在外院,除了大人來詢問,對於內院的情況也不甚了解。”
蕭明嫻沉默下來,儀佳郡主頭上的確有傷卻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胸口那一簪子。
所有人的目光突然看向蕭八娘,她立刻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蕭八娘原本聽到凶手是侯府的三夫人時一喜,她終於洗脫嫌疑了,可這口氣剛鬆下沒多久,竟然又反轉了?
“她說謊,肯定是她說謊,這麼多人都知曉郡主是因為被人刺了一簪子死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就是想要脫罪,肯定是這樣的!”蕭八娘指著三夫人與崔護衛,“他們都敢偷情,還有什麼事做不出的?”
三夫人臉色不好看,咬著牙:“我是恨她,我既然都敢承認這些,何必還撒謊隱瞞那一簪子,是我做的我認,不是我做的我不認。”
“你騙誰呢?剛剛你還說不是你殺的,一切都是崔護衛幹的。”蕭八娘抓住之前三夫人否認的點懟回去。
蕭明嫻聽著兩人這般爭執,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好看。
賢王怒吼一聲:“都閉嘴!”她女兒屍骨未寒,他們倒是先吵起來了。
兩人沒再開口,在場的人誰都不敢出聲,生怕被牽扯上這樁人命官司,尤其是平津侯府,若這事真的是三夫人與崔護衛偷情被儀佳郡主發現被害,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不管儀佳郡主做錯了,可三夫人到底殺了她是事實。
平津侯一臉灰敗,侯夫人怒瞪著三夫人還想撕了這個賤人,氣得平津侯惱怒不已,尤其是想到這一切都是儀佳郡主與他這個好夫人一手造成的,他就煩躁不已。當初他就說過讓侯夫人好好安撫老三媳婦,結果呢,她反倒是更加咄咄逼人,想將老三媳婦給壓下去,生怕日後知曉老三縱欲過度傷了身子不能人道鬧出去要和離。
結果呢,讓整個平津侯府淪為笑柄。
侯夫人本來怒氣衝衝的,等對上侯爺陰沉的麵容心下一駭,隻能低下頭,絞著帕子不敢再作怪。
誰知道這老三媳婦氣性這麼大,竟然有這個膽子給老三戴了頂綠帽子?
所以她骨子裏就是……否則怎麼守不住?
蕭明嫻一直沒開口,她麵無表情望著在場所有人。三夫人與崔護衛說話時她一直瞧著這兩人,顯然兩人頭一次害人,心理上過不去,這才被她詐一詐就說了出來。
而兩人剛剛否認那一簪子時,無論是神情還是小動作,甚至回憶時都沒有任何說謊的痕跡,要麼兩人是說謊話的高手,要麼那一簪子兩人的確不知。
若是前者,崔護衛不會被她一詐就露餡,所以,蕭明嫻偏向後者。
兩人的確不知這件事。
可如果不是三夫人兩人殺的,那又是誰在兩人離開後補刀?還這麼湊巧剛好用的是簪子?
蕭明嫻傾向於殺死儀佳郡主的簪子就是蕭八娘的那個金簪,因為賞花時儀佳郡主覺得蕭八娘的簪子與她相像,所以就欺負了蕭八娘。
蕭八娘不敢對上儀佳郡主,隻能認了這個虧。小姑娘麵皮薄,被人這般欺負卻又不得不畏懼權勢,所以後來蕭八娘沒再戴那個讓她恥辱的簪子,而是用別的束發,簪子據說是放在袖籠裏,隻是後來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