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圓聽到這句話,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
沈木風又加重語氣說了一遍:“我說,你為什麼不幫助沈浩天?”
陳方圓身子一震,仔細的凝視著沈木風:“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認識沈浩天?”
沈木風幹脆把車停在路邊,望著陳方圓說:“你剛才說你叫陳方圓的時侯,我已經猜到了你的身份,你是萬盛集團的大小姐,對嗎?”
“對。”
“萬盛集團是從浩天集團分割出來的公司,對嗎?其實說分割是好聽的,說實話,就是搶來的。”
陳方圓的臉色有些蒼白,低聲道:“是的……你怎麼知道?”
沈木風冷笑道:“陳小姐,你不要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了,整個華夏,甚至整個世界,誰不知道這件事?沈浩天成為植物人之後,華夏最大的公司被他的三個手下給瓜分了,當年,這可是轟動全球的大事,也可以說是醜聞。”
陳方圓的臉色更加蒼白,身軀微微顫抖著。
對於父親怎麼得到的公司,她自然是清楚的,也是反對的,但她隻能在心中反對,不敢向父親抗議。
這些年,她不敢麵對這件事,她之所以去做慈善,去幫助別人,一來是因為天性善良,二來,也是想為父親贖罪。
現在,被別人當麵戳穿她們家族的罪孽,她心中的傷疤被揭開了,她感到無地自容。
陳方圓喃喃道:“你說的對,我們家是對不起沈伯伯。”
沈木風冷冷道:“既然你知道對不起沈伯伯,以前的事暫且不提,你為什麼去幫助別人,也不幫助你沈伯伯?據我所知,沈浩天的醫藥費,都是望龍公司的葉望龍支付,你為什麼不支付?”
陳方圓訥訥的說:“我,我想支付沈伯伯的醫藥費,但我父親不許……”
沈木風冷笑道:“你父親不許,你就不會匿名捐助嗎?”
陳方圓道:“我試過匿名捐助,但葉望龍葉叔叔已經明確告訴過醫院,不許接受別人的捐助,我就放棄了……其實,我之所以沒有堅持捐助,是因為我不敢麵對沈伯伯,我不敢麵對我父親做出的這件事……”
陳方圓說到這裏,羞慚難當,嚶嚶哭泣起來。
沈木風心腸一軟,陳萬盛謀奪他們沈家資產的時侯,陳方圓隻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女孩子,這事與她無關,何必責難她呢。
沈木風歎了口氣,遞過去一張紙巾,低聲說:“你別哭了,是我說的太重了。”
陳方圓接過紙巾,擦著眼淚:“你說的對,是我們陳家對不起沈家。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沈木風又開動轎車,淡淡的說:“我隻是一個不相關的人,為沈家打抱不平而已。”
陳方圓看了一眼沈木風,不再說話。
兩人都沉默著,行駛了一會。
沈木風道:“還去哪裏嗎?”
陳方圓道:“不用了,請送我回家吧。”
沈木風不再說話,開車送陳方圓回家。
一路上,陳方圓也沒有心情說話,沉默不語。
很快,轎車在陳家門外停下來。
陳方圓:“到我家喝杯水吧?”
沈木風:“不用了。”
陳方圓看看沈木風:“能給我留個電話嗎?下次我還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