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二、不會更糟了(1 / 2)

薑瑾年的母校因為一些原因,近期已經開始聽課,而且據老師所說,誰也不確定什麼時候能重新開課。

薑瑾年便想再回去看看,順便取一些當時總忙離開沒能帶走的東西。

兩人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薑瑾年的同學騎著自行車過來,停在了二人麵前。

薑瑾年和同學寒暄了幾句後,他同學道:“你當時被帶走後,你的那些書和資料都被人拿走了,說是要用來清算......後來宿舍裏住了新的同學,你留下的那些東西我就給你收拾了起來,一直擱我家放著呢。

哦,對了,兩年前一個叫薑瑾生的人給你寄了幾封信,看這名字,是你兄弟吧?哎,你也知道那時候......我也不敢跟你聯係。那幾封信我也給你收起來了。要不你跟我回去拿?”

“瑾生的信?”薑瑾年有些詫異。他的這個六弟最不喜歡念書,當年父親還在時,家境尚好,父親送他去念書,他都隻念了兩年便鬧著不讀了。平素最不喜歡寫字。

他外出求學這些年,薑瑾生從來沒給他寫過信。

薑瑾年反應過來後,意識到大概是出了什麼事。

“彭昱,謝謝你,信方便現在就去拿嗎?”

“行,正好我今天也是回學校最後收拾些東西,剛才已經整理好了。我去拿上東西,我們直接回去。”

彭昱很快回宿舍樓取了自己的東西。

帶著薑瑾年和李邇安去了他家。

老弄堂的閣樓上,彭昱翻翻找找了一陣子,欣喜著說了句:“找到了。”便拎著一個舊包袱從梯子上爬了下來。

彭昱出了門,在門口拍了拍包袱上的塵土。才把包袱遞給薑瑾年,道:“其他東西都沒了,裏麵隻有幾件衣服和那幾封信。”

“謝謝,你費心了。”薑瑾年當時陡然被抓,又很快被發配,除了身上穿的一身衣服和隨身攜帶的部分錢票,其他東西都留在了學校。他走了三年,其實也不指望自己的東西還能留在學校裏。他知道,若沒有彭昱,恐怕就是這幾件衣服也留不住。更不用說,彭昱還幫他收起了弟弟寄來的信。

誠信的道了謝,薑瑾年打開包袱。

包袱裏的幾封信都沒有被拆開過的痕跡。信封上寫著往來地址和收寄人的名字。

字跡歪歪扭扭,看著就像是要從信封上爬走了一樣,確實是他六弟薑瑾生的字沒錯。

按著郵戳的日期,薑瑾年一封封拆開信。

信裏的字都不多。

大致是說,薑瑾年因為‘右’的思想被批評之後,老家大隊裏的人也來家裏‘教育’了一番。老大摔斷了腿,老三老四老五和薑瑾年劃清了界限,也跟‘壞分子’的母親劃清了界限。

幾個哥哥都不管母親了,大哥分了一塊廁所基給他,他現在帶著母親住在那那廁所基旁邊的柴房裏。在薑瑾生的心裏,二哥是家裏最有本事的人,他想問問二哥以後怎麼辦......

後麵的幾封信,薑瑾生也都是在問薑瑾年什麼時候能回去。

母親身體不好,不能參與勞作,他一個人勞作分的口糧時常不夠吃......

薑瑾年紅了眼眶,死死的盯著信上,薑瑾生說得,母親眼睛哭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