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絕的身法快速,出手更是快,狠,準,歐陽睿想要躲閃已然來不及……

望著獨孤絕越來越近的手掌,歐陽睿心中有恨也有悔:獨孤絕,這可是你自找的,如果今晚本宮注定要死,定會拉上你做墊背……

大手微揚,一枚小小的竹筒現於手中,望著這隻小竹筒,歐陽睿眼底寒光閃現:獨孤絕,本宮定會與你同歸於盡……

就在歐陽睿想要點燃竹筒上的絲線,也正是獨孤絕的手掌快要打到歐陽睿身上時,一聲熟悉的驚呼聲響起:“王爺,住手,快住手!”

獨孤絕心中一驚,快速收回了強勢的掌力,翩然落於沈雪寧身側,雖然他並不知道沈雪寧為何要讓他住手,但出於對沈雪寧的信任,他還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王妃怎會來此?”

“王爺,剛才您太衝動了。”沈雪寧話中有話,聰明如獨孤絕,自然明白沈雪寧話中的意思。

“太子殿下欲輕薄輕盈,本王教訓他難道有錯。”獨孤絕的話簡明扼要,說出了他與歐陽睿起衝突的原因。

“本宮不過是懷疑那夏郡主是假冒之人,怕王爺出事才會出此下策。”歐陽睿暗中將那隻小竹筒收好,語氣微傲。

“看來太子殿下也是一番好心,王爺您就不要再計較了,既然殿下懷疑夏郡主是假的,不妨進去查看一下,王爺不會再怪罪於殿下的。”獨孤絕下意識的想要拒絕,沈雪寧悄悄對獨孤絕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安心,獨孤絕心神領會,卻並未多說,默許了沈雪寧的話。

望著麵容冷冽,一言不發的獨孤絕,以及麵色如常自信滿滿的沈雪寧,歐陽睿的眸光微沉,思索片刻,好奇心占了上風,轉身走進了夏輕盈所在的房間中。

“你做了什麼?”麵對如此自信的沈雪寧,獨孤絕心生不解。

“到時王爺自然會知道。”沈雪寧回答的含含糊糊,獨孤絕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事要什麼時候問,歐陽睿還未走,他們不能明目張膽的討論這件事情。

臥室中豪華的大床上,一身紅衣的夏輕盈仿佛剛剛睡醒,原本漂亮的眼底此時泛著濃濃的不解與疑惑,當歐陽睿走進房間時,看到的就是,滿麵疑惑,麵露不解之色的夏輕盈,他總感覺現在的夏輕盈與剛才所見的那個有些不一樣了,可是,兩人皆是同樣的容顏,同樣的衣著,究竟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緩步走至床邊坐下,歐陽睿語帶關切:“夏郡主沒事吧?”說著,大手輕撫上了夏輕盈的額頭,輕輕摩挲,似在尋找人皮麵具的邊緣,可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夏輕盈的額頭平滑細膩,根本不像是戴了人皮麵具的。

‘難道是我猜錯了?’歐陽睿並不死心,大手悄悄滑到了夏輕盈的脖頸處細細尋找,可結果還是一樣:此人未做任何易容,要麼這是如假包換的夏輕盈,要麼這是一名與夏輕盈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

“絕哥哥。”獨孤絕修長的白色身影剛剛踏進房內,夏輕盈已揮手推開身側的歐陽睿,如一隻翩飛的蝴蝶一般快速飛奔向獨孤絕,到得近前,伸手欲挽上獨孤絕的胳膊,美麗的小臉上是抑製不住的興奮:“絕哥哥,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

獨孤絕身形一轉,瞬間已在幾米外:“今日是太子殿下想見你,本王才會跟過來。”現在獨孤絕十分肯定,這是真正的夏輕盈,因為除了她,沒人敢對他做如此親密的動作:“輕盈不妨問問太子殿下,找你何事?”

對於獨孤絕冷淡的態度,夏輕盈心中十分鬱悶,沈雪寧藍色的身影輕步走進了房間,這使得夏輕盈心中的怒氣更濃,不過,為了在獨孤絕麵前保持她的形象,她並沒有發做,照獨孤絕的意思轉身望向歐陽睿,溫文有禮:“不知殿下前來找輕盈所謂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郡主長時間未來宮中,本宮有些想念,便來此探望。”歐陽睿打消了心中的猜疑:這絕對會是真正的夏輕盈。

“剛才殿下不是說輕盈是假的麼?為什麼現在對此事隻字不提?”歐陽睿想要息事寧人,但獨孤絕好像並不打算這麼做。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夏輕盈滿眼疑惑:“我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一場誤會而已,請辰王爺和夏郡主不必放在心上。”歐陽睿英俊的麵容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在眾人看不見的眸底,寒光閃現。

“這一次隻是誤會,難保下一次不會出現相同的誤會,本王原以為聖乾是個講理之國,皇上和太子殿下是最好的表率,但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本王似乎看錯了。”

獨孤絕的言下之意,有什麼樣的君王就有什麼樣的百姓,你歐陽睿如此不講理,想必你國家百姓也是一樣,獨孤絕此番話諷刺的不止是他歐陽睿,還有歐陽清!

“這次是本宮太衝動了,還請王爺不要見怪,本宮保證,以後絕不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歐陽睿心中憤恨,卻不能表現出來,目光如矩,語氣慎重,而獨孤絕想要的,就是他的保證:“已經很晚了,本宮就不打擾辰王爺休息了,告辭。”他來這裏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想再在此多做糾纏。

“不送。”獨孤絕站著未動,語氣微傲,冷聲答應著,獨孤絕狂傲,但他確實是有狂傲的資本,關於這一點兒,歐陽睿心中十分清楚,再加上剛才兩人又有所誤會衝突,所以,他不奢望獨孤絕會來送他。

歐陽睿走後,一陣異樣的聲音也漸行漸遠,獨孤絕眸光微沉,對於夏輕盈的挽留充耳不聞,拉著沈雪寧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廂房,行至半路,獨孤絕猛然停下了腳步:“那個是真正的夏輕盈?”

沈雪寧點了點頭:“沒錯,夏輕盈沒死,她被明月公子所救,歐陽睿之所以會來些打探情況,怕是有人將夏輕盈已死的事情透露給了他,歐陽睿並不是獨自一人前來,他帶了大批的暗衛……”

“本王知道。”獨孤絕深邃的眸底越凝越深:“在歐陽睿進入別院時,本王就已察覺到有大批高手在向這裏靠近,歐陽睿走後,那些人也隨之著一起離開……”

說著,獨孤絕眸光微沉:“雪寧,你剛才說夏輕盈被明月所救?”

“沒錯。”

“那明月現在何處?”獨孤絕幽深的眸底隱有厲光閃現。

“大廳。”沈雪寧話音剛落,獨孤絕修長的白色身影瞬間已到了幾十米外。

大廳中,明月正在悠然品茶,麵色淡然,靜若處子,古雲坐在另一側,望著如此出色耀眼如皓月的明月,眸底是遮擋不住的欣賞與敬佩。

獨孤絕挺拔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明月麵前,冰冷的銀製麵具在燭光的照耀下散發幽光,一股無形的壓力迎麵撲來,險些令人窒息,明月沒有絲毫的驚訝,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頭望向獨孤絕,目光平靜:“辰王爺,我們又見麵了。”

“你是在哪裏救出夏輕盈的?”獨孤絕無心與明月廢話,直奔主題,夏輕盈墜進郡主府地下密室的無底深洞時,在場的人除了沈雪寧、蕭堯外就隻有那名白衣人了……

“是在在下的居所外,當時夏郡主已重傷昏迷,如果不及時醫治,定會性命不保……”

“你明月一向行事古怪,從不肯輕易救人,尤其是來曆不明之人,為何這次會大發善心,救了一名陌生女子?”獨孤絕看似平靜的聲音中暗藏諷刺。

明月又是輕輕一笑:“在下不喜對人亂發善心,自然不會主動救人,隻是,當時夏郡主手中拿著辰王府的令牌,明月以為她是辰王府之人,所以才會出手相救。”

“夏輕盈有我辰王府的令牌,本王怎麼不知?”獨孤絕語氣微愕。

“回王爺,那枚令牌乃是夏郡主前來聖乾和親時卑職所贈,本想告知王爺,事情一多,卑職就忘記了,還請王爺恕罪。”立於一邊久不說話的莫鬆驀然開口。

“原來如此。”獨孤絕語氣微冷,眸光微沉,自言自語。

“夏郡主既已送到,明月的事情也算完成,辰王爺,後會有期。”說著,易安已推著明月向門外走去,走出一段距離後,明月就好像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輪椅回過了頭:“可能是夏郡主的頭部撞到了什麼東西,事發當天所發生的事情她全都不記得了。”

夜深了,再加上剛才又發生了那種事情,獨孤絕心情不好,麵色陰沉,古雲沒再提讓沈雪寧吹簫的事情,識趣的告辭離去。

一時間,整個大廳中隻剩下了沈雪寧和獨孤絕兩個人,剛才獨孤絕問明月的問題沈雪寧也想問,不過,她見到明月時時間緊迫,送夏輕盈去廂房,與假的夏輕盈調換,打消歐陽睿的懷疑是正事,等歐陽睿走了,獨孤絕又先她一步問出了她想問的問題。

問題雖不是她由她問出,但她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突然,沈雪寧腦中浮現出了葉孤寒被碰到肩膀時的痛苦俊臉:“王爺,你派去跟蹤葉孤寒的人,在郡主府陷入地底的那晚真的沒發現任何異常?”

“本王派出的人皆是頂尖高手,他們說一切正常,那一切就是正常的。”獨孤絕目光微沉,語氣高傲:“不知王妃為何會有此一問?”

“白天外出散心時,雪寧遇到了葉孤寒,並且他的肩膀受傷了,那天在郡主府的地下密室中,雪寧曾用銀針將那名白衣人的肩膀打傷,銀針上畏了一種十分特殊的藥,沒有一個月,肩膀上的傷口絕對好不了……”

“王妃是懷疑葉孤寒就是那名白衣人。”獨孤絕沉下了眼瞼,掩去了眸底所有的神色,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沒錯,雪寧就是這麼認為的。”沈雪寧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更何況,她和獨孤絕是盟友,在他麵前,有些事情她不需要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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