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還是被獨孤絕發現了。既然已被逮到,再加上她也快與獨孤絕分開了,沈雪寧幹脆也不再遮掩,轉身望向獨孤絕:“不知王爺找雪寧回來所謂何事?”

“你今天去了青竹茶館?”獨孤絕沒再像以前那樣怒斥她身上沾染了其他男子的味道,這讓沈雪寧頗感意外。

沈雪寧輕輕點了點頭,不知道獨孤絕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沒錯。”

“王妃在青竹茶館都見了些什麼人?”獨孤絕的語氣越平靜,沈雪寧越覺得他反常。

沈雪寧緩步走向坐在桌邊的獨孤絕,小心翼翼的詢問著:“王爺,你沒事吧?”

“王妃為何會有此一問?”獨孤絕坐著未動,沈雪寧走至獨孤絕麵前站定,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桌子:“雪寧覺得今天的王爺似乎與平日有些不同。”

“哪裏不同?”說著,獨孤絕站起了身,緩步走至沈雪寧麵前,一向冰冷的眸底閃著莫名的情愫。

猛然伸手摟住了沈雪寧的小腰,使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王妃今天……”

“我身上沾染了其他男子的味道,這個問題不用王爺提醒,雪寧知道。”此時的兩人曖昧的緊靠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兩人就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不過,一向對獨孤絕抵觸的沈雪寧這次沒有推開他,清冷的目光直望向獨孤絕冰冷卻隱帶了戲謔的眼底:“王爺,雪寧一直都有個問題想不通……”

“什麼問題,說來聽聽。”獨孤絕的聲音竟然十分平靜。

“你……究竟是誰?”沈雪寧一字一頓的問出了這句話,清冷的目光一眨不眨的望著獨孤絕冰冷的眼底:“你的真名是蕭堯、還是獨孤絕,又或者,這兩人本就是同一人……”

“本王不明白王妃的意思。”獨孤絕冰冷的眸底無悲無喜,也沒有秘密被揭穿的慌亂與緊張,有的,隻是死水般的平靜,令人不知不覺間望而生危。

沈雪寧纖手輕抬,一枚閃著亮光的明珠現於獨孤絕麵前:“王爺,你外衣上的扣子掉了一顆……”

這顆明珠就是剛才在青竹茶館中沈雪寧故意拔下的,她用美人計設計蕭堯,在他衣服上做計號,目的隻是為了轉移蕭堯的視線,然後趁其不備時,悄悄取走了他外衣上的扣子,以此來驗證蕭堯和獨孤絕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一般情況下,男子所穿的外衣上有五顆扣子,可是獨孤絕身上這件卻隻有四顆,並且,第三顆和第四顆明珠之間隔了很大一段的距離,看起來,有些不太協調,四顆明珠也顯得有些黯淡無光。

不知是獨孤絕太大意,還是什麼其他原因,他竟然沒換衣服……

沈雪寧將手中明珠放到了獨孤絕外衣的第三顆和第四顆扣子之間,頓時,五顆明珠散發出了璀璨的光芒,相互之間交相輝映,襯得獨孤絕如同天神一般,豐神俊美。

沈雪寧抬頭望向獨孤絕,目光清冷,不帶一絲溫度:“王爺,現在可以告訴我實話了嗎?”

獨孤絕沒有說話,一向冰冷的眸底竟然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望向沈雪寧的目光中閃著玩味,正欲開口說話,冷不防門外傳來侍衛恭敬的稟報:“啟稟王爺,陳將軍在外求見。”

“讓他在書房等候,本王隨後就到。”獨孤絕望向沈雪寧的眸底隱帶一絲柔情,說出口的話卻是冰冷的讓人如臨臘月的冰窖。

“是,王爺。”那名侍衛恭敬的答應一聲,起身離去。

沈雪寧和獨孤絕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未動:“王爺在考慮要不要回答雪寧的問題嗎?”

獨孤絕凝望沈雪寧片刻,輕輕鬆開了手:“本王有要事處理,回來後定會為王妃解決疑問。”

言畢,獨孤絕轉身向外走去:“王爺,記住你所說的話。”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獨孤絕停下了腳步,卻並未回頭:“本王的為人想必王妃很清楚,答應王妃的事情,本王定會做到。”也是時候向你坦白所有的事情了……

此次烈焰發生之事定是非同小可,獨孤絕短時間之內根本回不來,抬頭望了望天,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沈雪寧拿了幾件換洗衣服,準備去浴房沐浴。

在外麵忙了大半天,身上出了不少的汗,再加上她的身上還有蕭堯製造的痕跡,不管獨孤絕究竟是不是蕭堯,她都不想讓獨孤絕看到這些痕跡。

武林盟,冷逸軒快速來到關押香兒的大牢,望著被鎖鏈定在牆上的香兒,微微吃了一驚:女子的手臂被鎖鏈鎖住,固定在了牆上,女子頭發早已汗濕,緊緊貼在了臉上,嘴角隱隱有血跡不斷溢出,原本幹淨的衣服此時已是血跡斑斑……

想不到他們竟然對她下了這麼重的手,不過,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她敢傷沈雪寧本就是死路一條,如今她還有條命在,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

仿佛是知道冷逸軒來了,香兒艱難的轉過了身,抬頭望向距離她三步之遙的冷逸軒:“你終於來了……”

有氣無力的聲音透出了她此時的虛弱。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冷逸軒目光陰沉,語氣冰冷。

其實,無論香兒會不會吐露實情,冷逸軒都不會再讓她活著離開,因為她已經知曉了冷逸軒的真正身份,可短時間之內,冷逸軒還沒有公開自己這一身份的打算。

“這件事情,我隻告訴你一個人。”香兒艱難開口,有氣無力。

“你們都下去。”冷逸軒一聲令下,牢房中的其他人全都恭敬的回答一聲,快步退了出去,走在最後那名男子還識趣的關上了牢門。

“說吧,如今這裏就隻剩你、我二人。”冷逸軒的語氣仍舊冰冷。

“其實我之所以前去刺殺沈雪寧,完全是奉了我家小姐之命……”香兒的聲音越來越小,冷逸軒聽不真切:“你剛才說什麼,大聲一點兒。”

“我沒有力氣了……你能不能靠近點兒……”望著滿身血汙,一身髒亂的香兒,冷逸軒微微皺了皺眉,世人皆知,冷逸軒一向愛幹淨,從不愛碰髒亂之物,如今這香兒……

微微思索片刻,冷逸軒緩步走到了香兒麵前:“說吧,我能聽得見了。”冰冷的語氣中帶著毋需置疑的命令口吻。

“事情是這樣的……”香兒聲音虛弱的開始述說,說一會兒,停一會兒,她說的雲淡風輕,冷逸軒卻聽的暗暗心驚,冷眸也是越凝越深: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要不要前去告知雪寧……

就在冷逸軒思索著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時,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香兒猛然抬起了眼瞼,眸底寒光閃現,張嘴向冷逸軒的薄唇咬去……

冷逸軒當時雖然在想事情,可是他畢竟是高手,感覺敏銳,再加上,此時香兒滿身血汙,當她咬向冷逸軒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也隨之而來。

冷逸軒最討厭異味,當香兒靠近他時,他下意識的躲閃開來,香兒沒能如願以償的咬到他的唇,隻是碰到了冷逸軒的臉頰……

“賤人,竟敢暗算我。”冷逸軒怒吼一聲,揮掌打到了香兒臉上,頓時,香兒那被固定在牆上的身子帶著鎖鏈,如同殘蝶一般被打飛了出去……

可見冷逸軒之氣憤,所用的力氣之大……

隻聽“砰”的一聲響,香兒撞到了遠處的牆壁上,頭破血流,大牢門被人大力推開,剛才離開的那幾名侍衛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望著牢內的情形目露錯愕。

“去檢查一下,看看她口中是不是放了什麼東西。”冷逸軒拿著絲巾輕擦著被香兒碰到的臉頰處,語氣冰冷,麵色更是陰沉的可怕。

一名侍衛快步走到香兒麵前,緊捏著香兒的臉頰,仔細檢查她的香口,時間不長,一點包裹著外皮的暗色藥丸現於那名侍衛手中:“盟主,找到了這個。”

冷逸軒接過藥丸放置鼻端輕嗅,心中升起一陣冷笑:難怪她剛才要支出所有的人,原來隻是為了方便設計我,如果剛才不是我躲的快,恐怕此時已被她暗算,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她死了沒有?”冷逸軒將藥丸放置手中,語氣冰冷,狀似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回盟主,尚有一口氣在。”那名侍衛恭敬的回答著。

冷逸軒眸光微沉:“廢掉她的武功,斬斷她的手腳筋,用藥將她毒啞,然後賣去青樓。”夏輕盈以此藥設計獨孤絕,你竟然用她的方法設計我,真是不自量力,就憑你也配做我冷逸軒的妻子,癡心妄想。

離開武林盟後,冷逸軒緩步走在前往別院的路上,腦中思緒翻飛:我和獨孤絕算是盟友,本應該將夏輕盈的陰謀告訴獨孤絕,可是,雪寧與獨孤絕並不相愛,就算我阻止了夏輕盈的陰謀,也幫不了雪寧……

如果讓事情順其自然,夏輕盈定會嫁給獨孤絕,到時雪寧極有可能會離開獨孤絕,這樣對雪寧來說會不會是最好的結局……

別院書房,獨孤絕正坐在桌前奮筆疾書,剛才他與那名陳將軍商定了事情的具體解決方法,隻待這封信到達,便可發兵退敵。

信鴿撲騰著翅膀飛出了別院,獨孤絕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抬頭望了望外麵的天色,夕陽西斜:如今烈焰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我也是時候向雪寧坦白一切……

“絕哥哥!”伴隨著嬌俏的女聲,書房門被人推開,一襲紅衣,打扮嬌豔的夏輕盈緩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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