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楊義的一番解釋,眾人才明白,原來珍珠蚌裏有一個珍珠腺,要有東西弄進去才會形成珍珠。珍珠蚌在自然環境中,一般是吸收細小的沙子,才在很小的概率內形成珍珠,如果砸碎珍珠塞進去的話,這種概率就會大大提升。
由於珍珠所含的物質與海蚌裏的珍珠腺是一樣的,海蚌便將它快速吸收進去,從而誘導珠腺分泌出東西把這些碎珍珠給包裹起來,從而很快形成珍珠。
其實道理很簡單,說白了一文不值,但操作起來確實相當困難的。珍珠砸碎可以,但是不能太碎,也不能太大。太大的話海蚌不夠分,太小的話起不到誘導的作用。
在這些漁民看來,珍珠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他們可不敢亂砸,沒辦法,楊義得親自操刀了。砸碎之後,楊義便教他們如何將這些小顆粒塞進去,把塞了珍珠顆粒的海蚌放到一邊,到第二天如果發現被吐出來的,再將它們收集起來塞到另外的珍珠蚌裏麵去,再經過幾天觀察之後,沒有再將珍珠碎屑吐出來的就可以放到海灣裏養著了。
大家風風火火的忙了幾天,楊義將家裏的數百顆珍珠全砸了,才將這數萬塊海蚌塞滿。然後命人抬到了陵水縣那個小海灣裏養著,這些知道內情的漁民自然而然的成了員工,老二成了總管。
由於保密措施做得好,養珍珠這事並沒有傳出去。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到這些海蚌裏的珍珠長大之後,就知道如何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但隻要有事情做,時間就過得飛快。
當萬縣縣城建起來了,船廠裏幾十丈巨船的準備工作弄好之後,已是第二年的春天了。
如今的振州已是百業繁榮,絡繹不絕的商船源源不斷的來往於振州和海邊的各地,他們帶來糧食的同時,也從這裏運走木材、藥材、鹽等貨物。
振州城西二十裏的鹽田,一堆堆潔白的鹽被撈上岸來,堆在岸邊的空場地上,看得眾工人目瞪口呆。每一次撈鹽的時候,周圍的百姓便跑過來圍觀,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產鹽的。
楊義也是心驚肉跳,他馬上組織人給見過這種製鹽方法的人講解其中的厲害,並將這些人全部留在鹽田工作,絕對不能將這種秘密外泄。這曬鹽可是這時候的高科技產品,這可都是錢,真金白銀的錢,楊義又怎麼可能讓別人太早的知道?
楊義找來船老大,讓他將船直接開到鹽旁的鹽場,將那些瀝幹水的鹽一袋袋的搬上船,然後拉到對麵的交州販賣,價格壓在十文錢一鬥。這樣的話,兩船鹽運過去,也能運回兩船糧食還有剩餘。
而楊義知道,船老大給他弄來的糧食也是從交州那邊運過來的,再加上榮家運來的糧食,如今振州的糧倉是滿滿的。缺的隻是人的問題了,如今成效已經出來了,按這樣發展進去下去,發財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而他的胡椒種植園還是沒能弄到胡椒種子,他吩咐船老大在膠州那邊留意。可是那邊連胡椒都沒得賣,更別說種子了,楊義也很無奈呀,看來他隻得另想辦法了。
如今鹽田已經投產,而且其他地方的鹽田還在繼續擴大。如果全部建成的話,他每天出場的鹽就能裝幾大船,到時一船鹽就可以換來一船錢。
楊義就這樣在四個縣的產業來回跑,海風吹得他臉黑如墨,本來隻有十九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像三十多歲了。
潮起潮落,楊義在忙碌中已經忘了時間,日子匆匆半年又過去了。
就在他在萬縣指揮著造百丈大船的時候,一個士兵騎著馬匆匆跑來,還沒等到馬完全停下便匆匆跳下馬,踉踉蹌蹌的往船塢這邊跑來。
“侯爺,侯爺大喜,大喜呀!”
現場的人聽到這喊聲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計,紛紛抬起頭往這邊看來,聽到是侯爺的喜事他們也不由高興起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啥喜事可以高興,但隻要是楊義的喜事他們就高興。
楊義看到這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忙抬手止住他:“先停下喘幾口氣,有事慢慢說。”
士兵聞言也是感動,連忙停下來深呼吸幾口氣後說道:“恭喜侯爺,賀喜侯爺,夫人生了,是一個大胖小子!”
“嘩!”
現場頓時響起了嘈雜的歡呼聲,隨之而來的是歡聲雷動的恭賀之聲,一浪高過一浪。楊義忙得都已經忘了這檔子事了,如今被這士兵來報喜才記起來。這日子已經過了近一年,梁若施這時候生了,也就是說廣州的小柔也早已經生了,可為何沒有消息?
一想到小柔,他就想到廣州去將她接過來,可是這裏的工作實際太忙了,他壓根就走不開。他隻得將這種心情壓抑下來,等造好了自己的“巨艦”,試航的時候再前往廣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