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十裏洋場的蔡玉珠聽懂了來人的意思,是他們誤闖了別人的地盤,坐了這間店鋪幕後老板的位子,引發了這場無端的誤會。不願惹出事端,從荷包裏取出幾十塊錢放在桌上,那個凶惡的光頭佬合眼不待見的依舊盯著雷樂。
“這位大哥,我跟我的男朋友不懂這兒的江湖規矩,這點錢當是給兄弟們飲茶的。”蔡玉珠出手闊綽,溫和道。
“小子,你真有福氣,找了一個這麼懂事的女仔當馬子。”光頭佬瞅了瞅桌上的錢,遞去一個眼色叫身旁的小弟收下,語氣輕蔑道:“小妞,這點錢隻夠飲茶的,但是不夠保你們命的。要不哥哥我吃點虧給你出點力,我們上樓消遣消遣,這件事咱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如何?”
混混們哄笑一堂。對於讀書少的雷樂,雖然不解他們在說些什麼,但聽話聽音也猜到光頭佬的意思。
光頭佬一臉不懷好意的上眼打量著蔡玉珠,她伸手扣緊領口的扣子,雷樂犀利的一掃周遭的刀手,大喝一聲:“夠了!有事衝我,不要對我的女人用這種不該有的眼神。”
“小子,你最好給老子滾一邊去,咱倆的事一會兒再說。”光頭佬指著雷樂鼻子說道。
雷樂冷笑了下,出手迅疾的握住光頭佬指他的手指,隻聽“嘎”的一聲脆響,他的手指當即便失去了靈動,疼的“嗷嗷”大叫。
“給我砍死他!”
雷樂拉住蔡玉珠的手,步步向後推進。幾個刀手揮刀向他劈頭砍來,他起腳挑起長木凳擋了回去,一招踏地飛虎伏案在桌上,淩空抬腿踢向後頭圍上來的刀手,把來人重重的踢飛。一記猴王筋鬥翻飛了身側的刀手,不怕死的亡命徒們湧上他周身,他便打紅了眼,奪下一個刀手的刀,亂舞在人群中。
蔡玉珠趁亂逃出酒樓,雷樂掃了一眼她逃跑的方向,極力用刀招呼那班刀手,掩護她逃走。
半晌過去,碼頭上驟起沙塵。船痞老大和陳述、雷勇他們幾十人抄著家夥向酒樓方向奔去。蔡玉珠在人群後跟跑,雷樂見身後幫手已到,便大開殺戒揮刀向迎麵來的刀手小腿上刺去。一個漂亮的轉身,持刀由下而上一挑,挑開迎麵第二個刀手的刀,刀鋒忽轉,砍了身後一個大塊頭。跟進一腳側踢,把那個被挑刀的刀手踹倒。
光頭佬站在最後,目瞪口呆的看著雷樂一招一招漂亮的打鬥,看著兄弟們一個個被打得慘叫連連,他攔住同門,站在遠處和他對勢。
碼頭上的兄弟站在雷樂身後助其聲勢,蔡玉珠跑到他身後,他微微側頭,握緊手裏的砍刀衝了上去。迎麵的光頭佬怕在兄弟們麵前失去威信,鼓足勇氣提刀相衝。
雷樂就像一個武林高手一樣不慌不忙的勻速碎步,側刀在身旁。光頭佬滿身的贅肉,吃力的奔跑,跑時不斷轉動手腕,還嘶喊著狠話給自己壯膽。
架開光頭佬手裏那把又快又狠的刀,雷樂並不急於向後邁步。而是消耗對方的體力,蓄勢一招一掌四式,隻見他潰敗的震飛手裏的刀,當他再度持刀再打,他發覺持刀的虎口被震的發麻。
旁人看了隻以為是光頭佬在進攻,實際上卻是雷樂在出招。相互僵持了半晌,他體力不支,氣喘籲籲的向後退。
“兄弟,隻要你以後不在跟我搶酒樓第一把交椅的位置,我們兄弟以後就對你相敬如賓。”光頭佬嘴硬的叫囂。
“把錢留下。”
雷樂動了動脖子,把刀搭在肩頭。光頭佬瞪大眼珠子,生怕他會衝上來,刀手把揣進兜裏的錢放在了地上,眾人慢慢後撤,到路口時各個嚇得屁滾尿流的一溜煙鑽進巷子裏逃命。
“樂哥好棒。”雷勇一臉崇拜的表情看著雷樂的背影。
“阿樂,沒事吧。”陳述迎上雷樂問道。
“我沒事。”雷樂輕鬆一笑道。
蔡玉珠見光頭佬手底下的那班刀手被打散,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站在一邊分享著雷樂打贏地痞的歡呼聲,扶著傭人的手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