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爆見阿叔有所警覺,猛地握住砍刀向他劈去。
雷樂還未吞下嘴裏的那口清喉茶,直接噴在了串爆的臉上,趁他慌亂之際跟著一腳正中,踢得他跪在了地上。
幾個從後門擁入店內的小混混揮舞著砍刀叫囂,阿叔起身站在與一起同桌的幾個江湖老大中間。雷樂吐掉嘴邊的煙卷,一招淩空飛鏟,把迎麵而來的人打趴在地。不等串爆再抄起家夥,猛地一記後踢腿,打得他徹底服地的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雷樂手持砍刀指向一臉痛楚的串爆。
“停手!”阿叔喊道。
雷樂頓了頓,放下了手裏的刀。
“串爆,今天的事兒是你自個兒找的,不是我不給你麵子。砍警察,你掂量掂量你的小命會不會太長!”阿叔摔了手裏的茶杯,幾個便衣從正門進入,後門包抄的便衣拿著銬子挨個收拾被雷樂打傷的那班小混混。
“串爆,你也太不把阿叔放在眼裏了,抓你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一個彪形大漢拿著銬子銬住串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像丟垃圾一樣朝門口丟去。
“阿森,這個事交給你處理。”
“知道了阿叔。”阿森衝屋裏的便衣和軍裝擺擺手,“收隊。”走到雷樂前停下,又道:“阿叔,這小子是誰?身手不錯。”
“他隻是路過的,我想他不久後會是你的師弟。”阿叔器重地衝雷樂點了點頭,隨手從兜裏拿了十幾塊錢放在桌上:“年輕人,衣服破了,拿去買件新的。”
“叔?”
阿森把錢塞到雷樂手裏:“拿著吧。”
阿叔衝雷樂微笑了下,阿森帶隊押著嫌犯走出餅店,在場的江湖老大們紛紛對這個新秀格外注意。
離開餅店,雷樂手裏拿著錢忐忑的走在路上,不是怕被人搶,而是在想餅店裏的那位阿叔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警察。按原路返回,瞧見陳述和雷勇仰倒在大街上睡著了,揣好了錢一個個的把他們安頓到了附近的小旅館裏休息。
雷樂躺在床上,腦子裏頻頻出現在餅店裏的情形。窗外噪雜的聲音讓人浮躁不安,起身走到窗前,仔細地看了看,原來是一群人在看打擂,帶著好奇跟失眠來到街上。
古樸的石橋上,往來的人潮絡繹不絕。走上橋,放眼江上潺潺的激流,來不及浮想。帶著好奇,步子加快的朝嘈雜聲最甚的地方走去。
一個女孩站在偌大的擂台上被一個醉漢毒打,圍觀的老百姓竟無人施以援手,雷樂顧不得許多,衝進人群。走近最前,眼前的一幕讓他驚愕了。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賭局,一個用命來賭的局。
被毒打的女孩沒有怨言,隻是靜靜地等待醉漢那一記記重拳打在身上。雷樂看著那女孩眼神中的堅毅,若非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誰會用命去換取那賭台上的賭資。骨子裏的惻隱之心驅使著他騰空躍上擂台踢開那醉漢,扶起女孩坐在擂台邊上。
“小子,不要壞老子的好事。”醉漢憤怒道。
“這位兄弟,賭局還在繼續,你要是想替換這姑娘,我沒話說,算她今天運氣好。如果你不是來打擂的,而是來搗局的,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賭場的管事站在擂台下嚷著,一眾看場子的小混混圍住了擂台,圍觀的賭徒們散到一邊。
“我要怎樣才能帶她走?”雷樂問道。
“她是為了她爸爸的藥費跟我借了十塊錢,到期還不上賬,這才上台打擂的。如果你能替她還了這筆賬,又能打贏了擂台上的挑戰者,你就隨時可以帶她走,還能得到一筆不匪的酬勞。如果你打不贏又或者還不上那筆錢,不但帶不走她,到時你也得留下。”
“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議。”
“慢!既然你這麼爽快的答應,那我也就不再加價。她欠我的本金加利息一共二十塊,過了今晚就是三十嘍。”賭場管事一臉奸邪的看著雷樂,坐在擂台邊上的女孩猛地搖頭,不願牽累別人,堅持著往擂台中央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