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一條青色龍呼地騰空而非,還沒飛到半空就被鋪蓋地的煞白劍光給阻擋住,哐得一聲栽倒在地。
沈顧容麵如沉水拎劍趕去的時候,朝九霄正將整個龍身纏在鏡朱塵身上,一邊忍著眼淚一邊怒道:“為什麼我還是打不過他?!”
鏡朱塵歎了一口氣,看到沈顧容過來,將煙杆收了起來,撫摸朝九霄龍頭,歎息道:“我隻可與他一戰,但沒你會贏啊,你仔細想想,這次打起來你是不是撐得時間更久一些了?”
朝九霄:“……”
朝九霄怒道:“我不要撐得久,我要揍他揍得久!”
“十一畢竟大乘期許多年了。”鏡朱塵拍了拍他的龍腦袋,道,“你才剛化龍,隻是靈力多了些罷了。”
朝九霄更氣了。
沈顧容冷冷過來,手握著劍一抬,道:“出來,繼續打。”
朝九霄咆哮道:“繼續打就繼續打!”
雖然這樣著,但他還是纏在鏡朱塵身上不下來。
身體很誠實得不想挨揍了。
沈顧容還沒出完氣,冷聲道:“師兄,把他扔過來。”
他著,偏頭咳了一聲,大概是不太喜歡鏡朱塵身上的煙草香。
鏡朱塵熟稔地掐了個決將身上的煙草氣去掉,才拽著朝九霄的尾巴,裝作要往外拽:“好。”
朝九霄咆哮一聲,死死纏在他身上:“師兄!鏡朱塵!你竟敢!我是龍!我是三界唯一一條龍!嗷嗚!”
鏡朱塵要被他吼聾了。
他歎息道:“若是在床上你也能這樣纏著我……”
朝九霄:“……”
沈顧容:“……”
他四師兄是不是隨口一句就是讓人臉紅不已的葷話?
朝九霄渾身的青色鱗片都要冒著粉色了,他嗷地一聲,從鏡朱塵身上一躍而下,化為人形飛快裹上衣裳,活像是個被流氓欺負的少女。
沈顧容第一次看到朝九霄穿衣服這麼快。
鏡朱塵笑了一聲,才淡淡道:“好了,別鬧了,孤行方才和我,要我帶你們回離人峰。”
沈顧容正要拿著九息劍繼續毆打朝九霄,聞言眉頭一皺:“你也一起回去?”
鏡朱塵點頭:“孤行好像是有要事,八成是師尊要出關了。”
此言一出,朝九霄眼淚汪汪的眸子瞬間就燦若明日,他一下撲到了鏡朱塵麵前,激動道:“真的嗎?師尊真的要出關了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鏡朱塵:“……”
鏡朱塵險些被他噴了滿臉龍息,往後退了半步,道:“我們回去就知道了,走,上靈舫。”
朝九霄“哈”的一聲,根本懶得坐人類修士那烏龜爬似的靈舫,直接化為巨大的龍形:“你們在後麵慢慢爬吧,龍就先走一步了!”
罷,他幾乎興奮地要把自己打成結,歡喜地地騰雲駕霧而去。
沈顧容打了龍一頓,也消氣消得差不多了,回去叫了牧謫,一起坐上鏡朱塵的靈舫,往離人峰的方向飛去。
牧謫在外人麵前一直都帶著寬大的兜帽,到了靈舫的房間,他特意將自己穿了許久的半舊不新的衣裳扔了,換了身袖子衣襟都鑲著銀邊的青衣,鼓搗了半才去尋沈顧容。
沈顧容正在心中盤算南殃君的事,聽到敲門聲,漫不經心地直接應了:“進來。”
牧謫道:“是。”
一聽到牧謫的聲音,沈顧容立刻回神,連忙道:“你別、先別進來!”
他還沒準備要如何應對牧謫的示愛。
但牧謫已經推開門進來了。
沈顧容滿臉尷尬,移開目光躲避牧謫的注視。
從他醒來後就一直都是這樣,根本不敢正眼看牧謫,自然也就沒注意到牧謫頭頂上還未消退下去的狐耳。
牧謫幹咳了一聲,故意微微彎腰往沈顧容眼前蹭,恨不得把狐耳直接懟到沈顧容眼睛裏去。
但沈顧容一看他就心髒狂跳,腦海裏畫麵閃來閃去,最後定格在滾滾雷劫中,兩人的那個吻。
沈顧容:“……”
「啊啊啊!我是不是真的斷袖了?不要啊,我兄長真的會打死我的!」
對沈顧容來,兩人的師徒關係並非是阻撓他接受牧謫的最重要原因,畢竟他閉關的十年空當太長,仿佛他隻是睡了一覺,隻到自己大腿的矮子就換了個人,沒有多少師尊拱徒弟的悖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