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天空,繁星點點,心裏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很是難受。慢慢地走,漫無目的……突然,很想到江邊去走走,吹吹風。
初夏漲潮,江麵寬闊了好多。河堤上那些璀璨的燈飾映照在江麵上,反射著點點光芒,別有一番感覺。江風吹拂在臉上,在炎熱的空氣裏增添了涼意,讓人心情舒暢。
河堤上很多情侶牽著手慢慢地走著,不時地灑落快樂的笑聲,引來別人羨慕的目光。他們卻渾然不在意,隻是沉醉在兩個人的甜蜜當中。
夢憐月走下河堤,往江邊的草地走去。草地偏低,潮漲的時候會被淹沒。因為漲潮的淤泥肥沃,所以草大多長得很高很茂盛。一些情侶就躲在草叢裏,竊竊私語或者熱情擁吻。她和學謙也曾是其中的一員。
夢憐月挑了一個人少的地方,慢慢地踱步,呼吸著帶一點腥味的空氣。與河堤上的熱鬧相比,下麵靜悄悄的,適合甜蜜的情侶,也適合她這樣獨自一人的散步。
“喝——”一聲響亮的打嗝,嚇了夢憐月一跳。她這才注意到,旁邊的草叢裏半躺著一個男人。他手裏正抓住一個酒瓶子,地上也躺著一堆酒瓶子,有空的有未開封的。
夢憐月本來要轉身走開,但男人在這個時候轉過頭來。雖然燈光有些昏暗,雖然她隻見過他三次,但夢憐月還是認出了眼前的男人——默絕野。
他……好像喝醉了吧?否則他不會這樣呆呆地看著她,瞪大眼睛,一動也不動。這個表情……好像是見鬼的表情吧?她有這麼可怕嗎?
“你沒事吧?”夢憐月蹲下來,伸手在他眼前晃動。男人卻還是愣愣的,仿佛沒有看到她的動作,也沒有聽到她的問話。就像被收走了魂魄,隻剩一個不會動的軀殼。
默絕野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前的白色身影被嚇跑,一下子就消失在他的視野裏。若兒,是他的若兒……她一如既往地穿著白色的衣服,就像誤落凡間的天使。若兒……
終於,男人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將她抱住。溫熱的身體貼在他懷裏,他更加用力地抱緊。不是假的!這不是夢!真的是若兒……
夢憐月吃驚地抬起頭,想要掙脫他的懷抱,男人卻死命地抱緊她。“你——”她才開口,唇瓣就被堵住了。濃濃的酒味縈繞在鼻間,還有屬於男性的狂野氣息。
迷蒙的醉眼讓默絕野看不清眼前的臉,隻看到白色的身影;混亂的腦子讓他無法確認眼前的人,隻是沉醉於那沒有脂粉味的淡雅馨香,這是若兒身上的味道……
夢憐月越是掙紮,他抱得就越緊。他們的身體緊緊地貼合在一起,他瘋了一樣掠奪她的唇瓣。一條健臂鐵鏈一般鎖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竟然在他身上探索遊移?!
動彈不得,夢憐月隻能用力地咬下去,想讓痛覺將醉酒的他驚醒。但他隻是頓了一下,繼續深深地吻住她,血腥味在口舌之間彌漫……慢慢地,他的唇轉移到了他的頸間……
突然,他的頭靠在她的肩頭上,一動不動。雖然腰上的健臂還摟住她,但力道鬆了很多。夢憐月回過神來一看,他竟然醉得睡過去了。他靠在她肩頭上,臉埋在她脖子間,灼熱的呼吸刺激著她的肌膚。
“呼——”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差點要失身在江邊。她試探地伸出手,想要推開他。
但她才輕輕地動了一下,男人就更加用力把她抱住,腦袋在她身上猛蹭著,生怕她走了。“不要走……若兒……不要離開我……”
呢喃之中還微微帶著哽咽,讓夢憐月心裏沒來由地一陣騷動。他被人拋棄了嗎?沒想到他這樣冷冰冰的男人,竟然也會有這樣脆弱的時候?
不能推開他,更不能讓他醉倒在江邊不管,夢憐月隻能探索著摸到他的衣兜裏。等那個方塊形狀的觸感形成在手裏,她心裏一陣歡喜。還好他帶了手機,否則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她翻出翟騰越的號碼,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