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們去吃什麼？到公寓樓後麵去吃麻辣燙嗎？”學校附近很多那些小店，很實惠，味道也湊合。
那些店門麵很小，一般是一對中年夫妻經營的，一個員工也沒有，就夫妻倆把所有的事情都負擔起來。對待每一位顧客，他們都是一臉笑容，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夢憐月時常對明學謙說：“其實像他們這樣做一對平凡的夫妻，那也很不錯啊。平平淡淡的，沒有很多錢，甚至很辛苦，但是很充實很快樂，對吧？”
“好啊。你想吃什麼都可以。”要現在告訴她嗎？看她這麼開心，算了，還是吃過飯再說吧。否則她很可能吃不下，會把她餓壞的。隻是，拖了一時半刻，好像結果都是一樣的。
夢憐月偏愛辣的東西，所以每次吃麻辣燙都很高興。那種滾燙而鮮辣的刺激感覺，她真的愛死了！特別是在冬天的時候，吃完以後暖融融的，特別舒服。夏天吃得大汗淋漓，感覺也很不錯。
明學謙拿起筷子攪動碗裏的菜，看著她快樂而滿足的小臉，發現開口是那麼艱難。這一秒她還這麼高興，他一開口，就等於把笑容從她臉上掠走。
“學謙，你怎麼不吃？是不是胃口不好？”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吃麻辣燙了，他一向都覺得味道不錯的呀。今天怎麼了？總覺得他怪怪的。從東西端上來到現在，他一口都不吃，隻是拿筷子像是無意識地攪動。
“啊？哦，我沒事。那個……月月，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那件事嗎？”她的想法，他都已經知道了，卻還是作出了相反的選擇。而且他們早就計劃好畢業以後的生活了，也說好了兩個人呆在一起，不要那種遠距離的愛情。他這樣做，無疑於把所有的一切都打亂了。月月……一定很難過吧？
“哪件事？很嚴重嗎？你為什麼這麼緊張？該不會是你昨晚跟小蜜棗見麵了吧？”他的神色很奇怪，好像……心虛？對，就是心虛！小蜜棗是明學謙的一個網友，一直在網上說很喜歡他。夢憐月每每拿這件事來開玩笑，逗明學謙。
“就是……工作那件事，那晚在街上我跟你提過。”他甚至還說出了保證的話，剛剛他就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前後不過幾天的時間。
夢憐月愣了一下，定定地看著明學謙，像是估量他的話有幾分真假。“你還是想毀約，改簽另一個公司？”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間又冒出這種想法來了？
明學謙看到了她臉上的血色在消退，卻還是點頭。“嗯。事實上……我上午已經跟他們簽約了。”
他在床上睜著眼睛想了一夜，腦子裏一次又一次地回蕩龍夕雅的話。想起每次上街，月月明明看到了自己很想要的東西，卻總是說不喜歡，隻為了省錢；想起別人的女朋友過節日都搞得很隆重，而他連個好一點的禮物都不能送給月月……
夢憐月看著他，然後垂下眼簾，攪動碗裏的湯水。“為什麼？”他甚至沒有跟她商量，至少也問一問她的想法啊？因為他生日那天，她的拒絕嗎？
“因為那個公司給我更高的工資，更好的晉升空間。月月，我知道你不嫌棄我窮，但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討厭被人冷嘲熱諷，我更不想你跟著我受苦。別的女孩子能得到的東西，我也一定要給你。月月，你不要多想，等我在那邊安定下來了，你也把這邊的工作辭掉，到那邊再找。沿海城市機會多，工作也不難找，不是嗎？”
夢憐月看著他，沉默。她拿到的不是未做的選擇題，而是一個答案，唯一的。
“你都已經想好了，而且已經做了，我能說什麼呢？”她想做一個體貼、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可是她的心為什麼這麼酸？這麼難受？
“月月！”明學謙從桌子底下抓住她的手，揣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