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中之謎

夢憐月摟著小白,坐在大樹形成的陰影裏,不敢出聲。

好不容易走兩步歇一下地把小白背到了馬路上,卻不敢攔車回去。在這人影稀少的深夜,誰知道司機會把他們帶到什麼地方。

幸好出了住宅區,路邊有公用電話,而為了給鍾叔打電話,她特意買了電話卡。那邊的翟騰越似乎已經睡著了,幸好他的手機還開著。

“憐月,你在哪裏?”翟騰越把車子停在夢憐月說的地方,卻看不到她的身影。

“我們在這。”夢憐月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要不是小白在身邊逼得她不得不支撐著,她就放任自己暈過去了。

靠著聲音,他終於發現了那大樹下麵不易發現的人影。看來她還算聰明,知道不能傻傻地坐在路邊招人注意。

“翟騰越,快幫我扶他起來,他暈過去了。”小白其實很輕,隻是她的力氣用完了,連自己站起來都費力。

“好。你把她交給我就是了。”翟騰越說話之間,已經一手環住小白的肩頭,一手從他膝蓋下麵穿過,直接把他抱了起來。

雖然知道小白暈過去了,夢憐月還是下意識地將小白的腦袋扶起來,讓他靠在翟騰越的肩頭處,更舒服一些。

“你過去把車門打開,我們先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懷中的人輕的就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骨頭架子也很小,顯然是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

三兩步走出樹蔭,翟騰越忍不住就著路燈光線看看懷中人的臉。

“秦若詩!”翟騰越吃驚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沉睡中的臉。雖然有些髒,但他還是能一眼就認出她是秦若詩。

啊?他剛才叫秦若詩?難道小白真的就是秦若詩?快要走到車子旁邊的夢憐月停下腳步,轉身又跑回他們身邊。“你認識小白?”

翟騰越若有所思地看著懷抱裏的人好一會,繼而輕輕地搖頭。“先上車再說吧。你不是說她是因為又累又餓才暈過去的嗎?我們還是趕緊送她到醫院吧,餓久了很損身體的。”

“哦。”夢憐月壓下心裏的疑問,飛快地跑過去打開車門,坐在後車座,然後把小白抱在懷裏。“你快把水拿給我喝,我渴死了!另外有沒有幹淨的毛巾?有的話幫我弄濕,我要給小白擦一下臉。”

“小白?”翟騰越疑惑地重複,把弄濕了的毛巾遞給她,然後發動車子。如果默絕野知道秦若詩還活著,肯定會欣喜若狂吧。當初失去她的痛苦有多深,複得的喜悅就有多驚人。

“小白是救他的人給他起的名字,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認識小白對嗎?他真的是秦若詩?秦若詩不是女孩子嗎?”難道小白其實是女子之身?不可能的呀,鍾叔不可能連小白的性別都搞錯吧?再說小白的身體一看就是男性的身體,千真萬確。

夢憐月拿著濕毛巾,輕柔地,一點一點擦拭著小白的臉和脖子。他白皙的皮膚因為幹了的汗水而像是占上了灰色,看著她就替他覺得難受起來。這麼白嫩的皮膚被汗水浸泡,肯定很疼吧?

“他是個男生?還有你怎麼知道秦若詩的?”翟騰越驚詫得差點忘了自己正在開車,車子硬是走出了一段彎曲的路線。失憶了並不奇怪,但變了性別,這就大問題了。

“我在報紙上看到了秦若詩出事的報道,上麵有她的照片。小白真的是男生,所以我想小白應該是秦若詩的哥哥或者弟弟吧?總之不會是秦若詩做了變性手術。對了,你認識秦若詩,那她有兄弟嗎?”夢憐月略微抬起小白的頭,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一點水,滋潤他幹裂的唇瓣和著火的喉嚨。

翟騰越想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得到過有關的信息。“我也不知道,這件事還要問阿野才能弄明白。”說起來也不太可能,要是默絕野知道秦若詩有兄弟,怎麼在她走之後沒聽他提起過?他這麼愛秦若詩,不可能置她的親人於不顧的。

“默絕野嗎?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啊?”事情牽扯到的人怎麼越來越多了?看來小白的身份真的不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