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總是覺得對不起翟騰越。自己不能回應他的感情,卻又總是尋求他的幫助。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自己大著肚子,他要像一個丈夫那樣跑前跑後,費盡心思。可是,她卻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妻子。就算她跟默絕野離婚了,這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他的。每當這樣想著,心裏都會覺得尷尬而內疚。
可是,翟騰越總是笑得很輕鬆地跟她說:“我從來不認為我是那種在愛情麵前能夠大方謙讓的人,因為我其實很霸道也很自私。可是,遇見了你,我突然間發現原來我自己也能夠做到。至少看著你每天都很開心,我就覺得這樣子挺好的。曾經有人說過,能夠為所愛的人做事情是幸福的,我現在明白了這種心情。所以,你沒必要覺得虧欠我什麼,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也是我的快樂。你要是不讓我照顧你,那樣我才會覺得你對不起我。因為我得不到你,至少讓我能夠像朋友一樣照顧你……”
當時,她忍不住留下了淚水。她知道,像他這樣高貴而高傲的人,要說出這番話是多麼的不容易,但是他說了,無限真誠。這一刻,她才明白,翟騰越對她的愛有多深。可是天意弄人,她注定無法回應。
記得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這樣一句話:“若不能每一段愛情都隻有兩個主角之間的兩情相悅,那麼愛情注定是跟痛苦相連的。”如今,才明白了這種心情。從自己身上明白,也從翟騰越和夕雅身上明白。
為了自己的安全,夢憐月從來不單獨出門,而且在家的時候,如果翟騰越不在,她絕對不會隨便就打開門。而他為了讓她不至於被別人的伎倆騙了,每次出門都一定記得帶上鑰匙,回來的時候都是自己開門進來的。這份考慮,每每讓夢憐月感動得忍不住落淚。
此刻,夢憐月正坐在沙發上,喝著牛奶,聽著抒情的音樂。幸好她一直都不太喜歡那些乒乒乓乓的流行音樂,而喜歡那些旋律很舒緩的歌,所以懷孕之後,藤子溟和翟騰越買回來的這些音樂影碟她也能聽得津津有味。
孩子已經七個月了,估計是個男娃,因為特別調皮,經常在她肚子裏不滿地打滾,精力旺盛得不得了。這種時候雖然有些難受,但夢憐月總是笑得最快樂,因為這說明孩子很健康很活潑。隻要孩子好好的,難受一點又有什麼所謂呢?
前天,藤子溟打電話過來說危險已經鏟除了。而他也履行了自己的諾言,沒有讓小白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反而是他自己進醫院躺了好幾天。夢憐月正打算著,明天去看一看小白。也許,還可以耍賴再搬回去住。在這裏住雖然很不錯,但有小白在,肯定會開心很多。而且兩個人在家,就算一句話也不說,也不會覺得孤獨。一個人呆著,雖然心情不錯,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決定了,她要搬回去!
門鈴突然響起來,把夢憐月嚇了一跳。翟騰越說過,他認識的人都不知道他在這裏有這樣一棟房子。房子附近也沒有別的人家,所謂的鄰居都隔了好幾百米的距離,而且沒有任何的往來。那麼門外的人,會是誰呢?
緩緩地,她扶著腰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慢走到門邊。站在門後,輕咬著唇想了一會。她微微彎腰,通過貓眼看到了門外的衣裙,往上,一張熟悉的臉慢慢地填滿了視野。夕雅?
站直腰,手握著門把,卻不知道要不要開門。如果夕雅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那她怎麼辦?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相信夕雅不會傷害自己,但現在,她沒有了那份信心。如果她是孑然一身,那就什麼都無所謂了,可現在她懷著孩子,生氣或者是一點點的拉扯都有可能會影響到孩子的安全。
“月月,你在嗎?”龍夕雅用力地拍打著門,大聲地喊道。連喊了幾聲,得不到回應,她忍不住自言自語道:“這個翟騰越,又說月月一定會在家的。她明明就出去了,還胡說八道。”。然後,夢憐月看到她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這裏的設備都是經過特別設計的,門外的人聽不到也看不到裏麵的情況,但裏麵的人可以聽到外麵的聲音,也可以通過貓眼看到外麵的情況。
“喂,越,你確定月月一定會在家嗎?為什麼我敲門敲了半天還是沒有人啊?早知道我就先去你那裏拿鑰匙,然後再過來。現在怎麼辦啊?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那我要等到何時哦?”
“不可能的!你再敲敲看……”
夢憐月確定自己聽到了翟騰越的聲音,因為那手機的聲音很大,夕雅又按了免提。翟騰越的聲音,她不會弄錯的。
於是,她打開了門。卻不知道等待她的,是可怕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