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給我來一份!要大點的啊,你看看你這些,小的都快看不見了。”樂悅站在冒著煙的小攤前,幫老板挑大個兒的蟲子。
十九層的通道上人來人往,幾個大媽在對麵門洞前擺了桌麻將,其中一個後頭站著一個半透明的人架子,人架子用頭發絲組成一排麻將,麵前那位大媽打出去一個,頭頂就消失一個。
“又輸啦,哎呀王媽媽今天手氣不行啊!”
另外三個大媽擠眉弄眼,樂嗬嗬地拿自己手背在王媽媽手背上照了一下。
王媽媽被坑得無知無覺,連輸三場,氣得七竅生煙,“搞什麼東西……”
溫欣站在對麵看得清清楚楚,直接笑出了鴿子叫。
小攤邊上油煙重,任可兒躲得遠遠的,指著一個門洞朝這邊喊,“予珩,這裏有家賓館。”
樂悅從老板手裏接過那包蟲子,邊走邊用胳膊肘搗搗溫欣,“要不要來點兒?”
自從知道溫欣也有稱霸娛樂圈的雄心壯誌之後,他現在幹什麼奇葩事都要邀請她,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溫欣義正嚴辭地推開,“不用。”
樂悅壓低聲音,聲線充滿誘惑,“不想多賺點錢啦?”
溫欣,“……”
看了眼他手裏的炸蟲子,“不必操之過急。”
樂悅,“……”
抓起一個丟進自己嘴裏,“好吃啊,特別香!你們誰要?我給你們寄一份?哈哈,打賞的人裏抽一位幸運觀眾!作為我的粉絲禮物……”
這次的小旅館比七十一區那家強了不是一星半點,當溫欣看到‘每日供水五分鍾’的牌子的時候,立刻拍板,“就是你了!”
照例要了兩間房,四個人一股腦先湧去了兩個男人的房間。
走廊外的全息屏上是一片空曠的無垠沙地,竟然還是雅丹地貌,落日在成群的風蝕怪石上,勾出一道金邊。
房間裏沒有桌子,溫欣看了一圈,索性蹲在床頭的矮櫃邊,摸出之前記錄的那張紙,攤開,又開始在上麵寫寫畫畫。
她在紙上寫下:
失蹤的小男孩(目標任務)
失蹤的(?)父親
畫上蹲著的人
按照自己樣子做的假人
四月二十三號
想了想,她在中間三項上麵畫了個圈。
陸予珩從浴室洗了手出來,看到她蹲在那裏,走過去把她拉起來,摁到床上坐好。
床架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樂悅吃著蟲子,看了他們一眼,看到任可兒一個人坐在另一張床上,一臉不爽地盯著前麵兩道背影,覺得她也怪可憐的,於是走過去,挨著她坐下。
“走開!”任可兒嫌棄地看著他手裏的蟲子。
樂悅,“……”
溫欣側過身,給他們看自己手裏的紙,筆尖在中間那個圈上點點,“如果這三個是同一個人呢?”
樂悅眯著眼睛看了看,“我覺得做假人的很可能是那個小男孩的父親。不然那個箱子怎麼會出現在他們家呢?”
溫欣點點頭。
任可兒撇撇嘴,“那那幅畫又怎麼解釋?也是他自己畫自己?”
這也是溫欣想不明白的一點。
那幅畫上的人的樣子,和從老葛那裏拿到的畫像判若兩人,如果真的是他,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他變成那個樣子?又是誰把那幅畫放在那裏的?
樂悅的腦洞又開始蠢蠢欲動,“會不會那個小男孩,還有預知的能力?”
“…………”
那他也真是太神奇了。
天選之子嗎我去?!
“你能不能別什麼怪事都往人家孩子身上扯?”任可兒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