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悅,“哎?那房子裏就住了他和他爸,不然還有誰?”
任可兒,“你把這包蟲子拿遠點!什麼話都是那個男人說的,他說你就信?”
兩個人坐在對麵吵吵嚷嚷,溫欣側坐著,低頭盯著手裏的紙,“線索好像到這裏就斷了。”
陸予珩坐在她身邊,略微偏頭,視線劃過她的肩膀落在紙上。
溫欣的字很小,字跡清秀,還習慣性會在拐角的地方收一收,變成一個圓弧。
沒想到她的字居然會是這樣,陸予珩挑起半邊眉毛。
可可愛愛。
他腦子裏冒出這四個字。
“沒有。”陸予珩的聲音在靠近耳畔的位置響起。
嗯?
溫欣耳朵一動,回頭看過去。
姿勢問題,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近,陸予珩甚至能聞到她頭發上清新的肥皂味。
他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一圈,重新坐正,兩隻手撐在床上,看向窗外。
宏偉壯闊的雅丹地貌,如同一幅觸手可及的畫卷,而上麵的一切,卻是這裏的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親眼所見的風景。
“線索沒斷。”
任可兒和樂悅聽到這句話,停下了打鬧,扭頭看過去。
“我們不如換個切入點,他既然做了那個假人,那他的目的是什麼?那個假人,現在又在哪裏?”
溫欣一動不動,“目的是什麼?”
根據現有的線索,他們能夠推測出最合理的一種情況,是一個據說失蹤了一年的人,在失蹤前,做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假人。
這個行為背後的目的,會是什麼呢?
房間的牆紙上,有一塊小孩拿蠟筆畫的汙垢,一個圈套著一個圈,開始的地方已經找不到了,隻能看到收尾時,飛出圓圈的那一筆。
溫欣盯著那個淩亂的圓圈,漸漸出神,“你是懷疑,他並不是失蹤?”
“不是失蹤?”樂悅眨眨眼睛,在片刻的愣神過後,猛地一拍大腿。
三個人異口同聲,“他假死!”
“所以那個男人在騙我們?”任可兒皺著眉頭。
樂悅,“流沙城管理混亂,一個人長期不出現,是很有可能直接被當成失蹤的啊。”
任可兒,“你和誰一邊兒的?你老幫那個人說話幹什麼?”
樂悅,“不是,你對他是有什麼意見?”
溫欣摁動手裏的筆芯。
在有節奏的扣動聲中,房間逐漸安靜下來。
任可兒瞪著樂悅,兩個人冷哼一聲。
溫欣眯了眯眼睛,盯著手裏的畫像,“會想到用假死金蟬脫殼,我們倒不如先想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溫欣是真的沒有想到,流沙城裏,居然真的有墓地。
“就在二十一區,那一整區都是,占了十七八層吧,”旅館櫃台前,老板停下手裏的活,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打聽這個幹嘛?”
樂悅特別激動,“哎?需要什麼文件或者手續嗎?”
老板嗤笑一聲,“要什麼手續啊?那鬼地方請我去我都不去!”
“你們不給家人掃墓啊?”任可兒有些無語。
老板看著她不說話,然後笑著搖搖頭,低頭繼續算自己的賬,“掃墓……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去的。我有朋友就在捕殺隊,以前還算認真,現在,哼,他們每次去,都是隨便找個地方一丟了事。”
“還有啊,”老板瞄了眼溫欣,“我看你們也是上麵下來的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玩就玩,千萬別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