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廣場上的劊子手,執法者們很沉默,他們屠殺的是城裏的普通人,他們的內心也很慌,因為執法者的條例裏有著明文規定,不能對普通的人類下手。
他們不光做了,而且做得很絕,至今還沒有人敢返回廣場上去看看,去看看那慘狀。
執法者們眼神交流,他們的目光裏都有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時不時的轉頭看向大樓深處,他們也在想,那扇黑色大門後麵的十三總管,到底怎麼樣了。
黑色大門裏的嘶吼傳了很久,十三魂魄被分離的痛楚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腥紅之海上的遺留下來的症狀讓他絕望,他腦海裏冒出來很多的畫麵,很多童年的痛楚,很多幼年時候的慘痛,那些經曆就像是腦子裏的蛀蟲,不斷的侵蝕著他的腦海,在他的腦瓜子裏鑽孔,打眼。
他的腦袋就像是被人從中間生生的劈開,將他的天靈蓋打開,將他塵封的記憶一段一段給抽出來。
在不斷的嘶吼和痛苦的折磨下,他仿佛被切成了兩個個體,一個是善良的軟弱的少年,一個是長大後不擇手段十三。
時間推移,痛楚漸漸減少,他的嘶吼之聲也變弱。
十三緩慢的站起身來,身體裏腦海裏的撕裂感仍然存在,他的眼睛就像是黑暗裏的明燈,但仔細看去,一隻眼睛裏是懦弱,一隻眼睛裏卻是殘忍。
崩開的魂魄最終還是沒有脫離十三的身體,他也不會因為魂魄的崩裂而死亡,但一分為二的魂魄存在他的身體裏,總會讓有些與眾不同,或者說,他精神上變得有些癲狂。
魂魄的崩裂給十三帶來的不隻是瘋狂,他的身體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他現在需要養傷,需要在最快的時間養好身體。
廣場上殺了人,城裏的人不是奴性,他們注定會反撲,但這些鹹魚他並不會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城裏其他的勢力,真正在意的是那個鈴鐺。
“派五十個人去孫大海的四合院,將裏麵的人看管起來,不準任何人進出!”
十三的一道命令在黑暗的執法者大樓裏響起,執法者們知道黑色大門裏的人並沒有死,他們的心裏難免有些低落。
令如山,他們不得不執行,五十位執法者走出大樓朝著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裏的人們很安靜,蘇言昏睡過去,江流影守在她的身旁,張少爺坐在院子裏輕輕敲擊著石桌,秀兒守在他的身旁,靜靜的看著他。
蘇言活了,張少爺打心裏開心,但開心之後他就得思考現在城裏發生的事情。
廣場上的廝殺看似與他們無關,但因為糧倉的事情和孫大海來提醒過他們,張少爺多少能猜到,缺量的事情是姐夫搞得,劉鳴星可能也是姐夫的人。
姐夫身在學校裏麵卻在搞事情,他的行為很古怪,讓張少爺看不懂。
由於十三的到來學院之城已經夠亂了,又加上缺糧的事情,廣場上爆發了矛盾,死了人之後執法者和城民的仇恨已經無法調節,現在城裏安靜隻是表麵,張少爺都能想到人們在準備著,籌備著,等待著給執法者致命一擊。
張少爺了解自己的姐夫,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一個老好人,他生在學院之城,他也熱愛這片土地,可他現在的行為完全是奔著把學院之城徹底搞亂。一點也不符合他平日的行事風格,他到底在幹什麼?
除開姐夫的事情,十三的事情也讓張少爺頭痛,在腥紅的海麵上,他們和十三結下的是仇,這也是不可調節的,十三那人性格極烈,他在蘇言和張少爺手上合力吃了虧,他一定會報複回來,至於他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張少爺猜測是他魂魄受傷,沒法出手。
想著腥紅的海麵,想起大家集體魂魄出竅的怪事,張少爺心裏很慌亂。
他本和其他人一樣都以為蘇言化身的猥瑣大叔是腥紅之海的控製者,他操控著招魂鈴引來了無數的鬼手要將眾人的魂魄吞噬。
但知道那是蘇言變身之後,張少爺的想法就徹底的變了。
蘇言沒有那個能力控製腥紅之海,更沒有辦法讓城裏所有人都魂魄出竅,藏在暗處的那人才是最危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