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摟下去,這屋子裏就有兩個鬼了。”我輕聲地抗.議,末利跟我膩在一起一整天,此刻還摟著我,手指繞著我的頭發躺在床上假寐。
“你想做鬼我可以成全你。”說完末利突然伸手假裝掐我的脖子,另一隻手卻來掏我的咯吱窩,嗬我的癢來。我躲閃不及笑作一團,連連求饒。
“哈哈,好了好了,我沒力氣笑了,都快變成餓死鬼了。”我撅著嘴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你們水鬼的飯量有多大我不知道,可是我卻餓了一整天了。
末利望著我,用手指捏捏我的鼻尖,笑了:“忘了這兒有個肚子會餓的小丫頭了,”他一翻身起來,衝著我一擠眼睛,“我給你做。”
“真的?你會做飯?”我簡直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一個平時高高在上,冷冰冰凶巴巴,連雙人遊戲都玩得那麼暴虐的家夥居然會做飯?而且還主動給我做?這轉變太快,我給腦袋裏所有的齒輪都加上油也轉不過來。
他不置可否地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已經做好了端上了桌。我懷疑他要麼施了法術變的,要麼就是隱身後飛到外頭買了,再打包帶回來的。嗯,味道還真不錯。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比你做的怎麼樣?”
“嗯,雖然是家常菜,可是很對我胃口,嗬嗬,說實話,確實比我做得好。”我嘴裏嚼著還不停地誇著,“這麼好吃,你也吃啊。你們,你們水鬼是不是不用吃那麼多?”
“嗯,那倒也不是,我們在這裏吃飯沒有你們那麼定時定量,需要吃的時候才吃,吃多吃少也是看需要。”
“那你現在不餓嗎?”我很好奇,怎麼樣才算是“需要”的時候。
“你已經把我喂得很飽很舒服了。”他眯起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看我。我紅了臉,忙端起碗掩飾,腦袋裏隨便一動,就有好多問題想要向他求解。
“他們叫你‘將軍’,難道你還打仗嗎?”
“打過,隻要有利益追逐,又有人使用武力,就會有戰爭。哪裏都一樣。”
“那你們水鬼都跟什麼人打?”喔,聽他這麼說,我的好奇心越來越強。
“內部叛亂外部侵略,嗬,一樣的。隻不過,不是所有的水鬼都會去打仗,大部分水鬼的肉身形體在閻王的水牢受煎熬,十級煎,十級熬,受住了,才能過奈何橋投胎去。隻有河神看中的水鬼,才不會讓他們受煎熬,而是訓練他們成為將士,打仗立功,隻要為河神建立的功勳達到了一定的級別,他就可以提出去走奈何橋渡忘川水。”
“那你的功勳達到可以投胎的級別了嗎?”我順著他說的,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很早就到了,隻是,我沒有提——好了,問題兒童,你的飯菜都涼了。”末利給我盛了一碗湯,“以後慢慢跟你說。”
我很感激地看著他:“契約雖然允許我問,可是,並沒有要求你一定得告訴我,你怎麼……怎麼突然那麼相信我,問什麼都肯說?”
“誰說你問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那要看你床上的表現如何。”他又眯著眼看我。
“討厭,我說正經的,你別胡說八道。”我一下羞紅了臉,伸手要錘他。
“好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摟著我,吻著我的頭發,像在喃喃自語,“如果連我最不堪最讓人恐懼的一麵你都能接受的話,我還有什麼信不過你的呢。”
他說的是昨夜的那一幕,落水僵屍黑紅眼墨石一樣的唇。這的確是我見過他最讓人恐怖的一麵,好在一切都過去了,那他以後還會這樣嗎?
“那你以後……”
“這麼好的飯菜怎麼不叫上我?”我正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陸炯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他坐在桌邊,順手捏起一根蔬菜就往嘴裏送。
末利不理他,仍然摟著我:“你怕嗎?怕我以後再變成那樣嗎?”
“我不怕,這一次不怕以後就更不會怕了,隻要你一直相信我。”想起他趕走美少女和一群女魚妖的堅決,卻隻留下我,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動容的,即使他是鬼。
末利聽了,把頭埋到我的長發裏:“放心,隻要你一直在就不會這樣。”
“哎哎哎,你們兩個別那麼膩歪行不行?”陸炯在一邊插嘴。
“要你管啊。”我們居然異口同聲地把他的話頂了回去。
這麼有默契,末利笑著把我摟到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