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男朋友,或者說是未婚夫。”末利很直接。
芥蟲一定不敢相信,如果說是男朋友還好,這未婚夫就太刺耳了。因為他知道,以我們的關係,我不可能到了將婚的份上才把對方介紹給他認識。於是,他好笑地看了末利一眼,轉過輪椅:“我們去客廳吧,書房這裏太窄了點。”
他移到床邊時——那是我用末利給的“賣身錢”賠給芥蟲的沙發床。我突然條件反射地感覺有些冷。這裏,我曾經“引誘”過末利,為的是拍下有鬼的證據。這裏,也是末利曾經對我“施暴”的地方。沒想到,今天,我們三個居然以這樣的關係這樣的方式見麵了。
末利摟過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這眼神——他記得!他記得這個地方,他也記得他做過什麼。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咽了咽口水,有些後悔帶末利來這裏,這詭異的氣氛我實在hold不住。
末利看我這奇怪的表情,抓過我的手,當他觸到我冰冷的手指的時候,皺起了眉毛:“很冷麼?”他是在怪我,怪我對以前的事耿耿於懷。
我連忙上前去推芥蟲的輪椅:“蟲子,你的腿真的沒事嗎?”
“要吃藥、做複健、按摩……很多事,恢複起來會慢些,也許會有些後遺症吧。”芥蟲說完,轉身就準備拿杯子吃藥,我忙跑去拿了遞給他。一會兒他又要拿拐杖,我又忙跑去拿了給他,看他拄著進了洗手間,等他出來又接過替他放好。
武俊和末利都坐在沙發上,互相對視著不說話。他們倆真奇怪,好像都看對方都不順眼似的。
“春雷,有方清平在,我就先回去了,保姆買菜也快回來了。”武俊盯著末利大聲地說,尤其在說我的名字的時候更加大了音量。
“哦,你去忙吧。晚上過來喝兩杯?”
“不了,你和小方喝吧。”
看著武俊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有些納悶:“他還在生我的氣嗎?”
“怎麼會是生你的氣呢。”芥蟲看看末利,笑了笑,“哦,幫我給你這位……一見麵不說自己名字,先說是你……男朋友的倒杯茶吧——你想喝什麼?”
“叫我末利,喝什麼她知道。”一直不說話的末利終於擠出一句話來。我看了末利一眼,這家夥想什麼呢。
我給他們各泡了杯鐵觀音。那茶金黃濃豔似琥珀,聞著有一股天然馥鬱的蘭花香。
“‘夏飲綠冬飲紅’現在這季節喝青茶最好。”芥蟲接過,看著末利。
“不錯。”末利也接過,不知是說茶不錯,還是說芥蟲的話不錯。
“瓶子,你的護身符呢?”沒想到芥蟲會突然問我這個,他喝了口茶,看著末利,卻不看我,“怎麼不掛了?”
“哦,我,我不需要了,現在這個水精球也是辟邪的。”我緊張地看著芥蟲,他又喝了口茶,低頭想了想。他該不會是看出什麼來了吧?那次龍魚鬥末利的時候,末利顯出過藍色的影子,不會是他認出末利了,又或者……
“那惡鬼有沒有再來欺負你?上你的身?”芥蟲的表情更加嚴肅,問的話也更直接,他仍然盯著末利。末利也不動聲色地看著芥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哦,沒,沒有。”我端著我的茶,不知道該坐在誰的邊上。這兩個人麵對麵,神情嚴肅。要是芥蟲認出末利會怎麼樣?末利要是被他揭穿了身份又會怎麼樣?西八,我真是有病啊,怎麼能讓這兩個人見麵呢?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芥蟲忽然大笑起來,“看來他知道你被鬼附身的事啊,如果你連這個都告訴他了,那說明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你這丫頭,以前口口聲聲說絕不跟同事談戀愛,現在直接就傍上老板了啊。”
“蟲子,你說什麼呢。”聽他這樣跟我渾說,我總算鬆了口氣。末利的臉色也緩和下來。
“哈哈,那以後我們家瓶子你就多照顧了,她就是個糊塗蟲,沒有安全感,常感到孤獨可是卻愛裝堅強,脾氣也不太好,死強……”
我,我有那麼差勁嗎,我瞪著芥蟲。
“還愛別人誇她,小虛榮心,一誇啊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特別容易心軟,以為自己能解救蒼生……”末利也接過話來。
你們,你們兩個!
沒等我抗.議,他們倆都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