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終章
到了蒼博,現在這裏是沈卿的產業,她一路暢通地走到宗政蒼的辦公室,門並沒有鎖,她剛開開門,一把飛刀就直衝著她過來了。
在宗政蒼的驚呼中,她本能地偏過頭,那把飛刀從她耳邊擦過,深深地釘進她後麵的牆壁上。
沈卿看明白了,扔飛刀的是一個歐洲女人,那個女人此刻不善地看著自己。
沈卿幾步坐在沙發上,雙臂交叉,“宗政蒼你不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她一進門就遭飛刀招待,還有這個看起來對她充滿敵意的女人。
那個女人本是來向他彙報工作的,進這間屋子的人都會敲門,他也沒想到沈卿會來,顯然她是拿沈卿當成刺客了,他忙開口解釋:“她現在是基地的首領,因為我走不開,所以目前基地的事都由她來負責,她叫阿米。”
沈卿挑挑眉,“還好進來的是我,要是一個普通人,是不是就命喪於此了?”
“誰讓你進門不敲門的,我還以為是殺手。”阿米不滿地開口,她很不喜歡這個在道上有名的“四姐”,這個女人看起來有一種盛氣淩人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她是首領的前妻。
沈卿皺起眉,這女人的態度很不好呀。
宗政蒼厲聲道:“阿米,誰讓你跟她這麼說話的,你是什麼身份?”
阿米顯得很委屈,“我也是從基地裏拚出來的,現在好歹也是基地首領,就連當年的765都不是我的對手。”
沈卿這下明白了,原來她隻是個頂級殺手,可能是比宗政蒼的水平低一級,所以讓她來代管基地事務。
宗政蒼冷笑道:“別忘了你隻是代管基地事務,還真拿自己當首領了?”他的眼睛微眯了眯,這個女人膽敢對沈卿不敬,那他該考慮她的下場了。
沈卿的心裏又是另一番想法,阿米知道魔煞的身份,那是不是代表著她和別的人不同?還有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出現在朗青,這一切說明什麼?她不能容許宗政蒼身邊有另外一個女人,就算自己和宗政蒼隻是為了滿足對方的生理需要,那麼也應當是忠誠的,就算是精神出軌也要不得。
沈卿隱隱起了試探之心,她掃了阿米一眼,然後對宗政蒼說:“你的基地以後由我來負責。”
阿米一聽就急了,基地是宗政蒼花了很大代價才得來的,怎麼可以說給人就給人呢,她立即說:“不行。”
宗政蒼剛要開口,被沈卿一個手勢製止了。
“為什麼不行?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你是不是想以基地代首領的身份跟我說話?那麼我現在告訴你,基地代首領的職位,不用你負責,乖乖地去當殺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沈卿的態度很蠻橫。
“你以為你是誰,基地說要就要,首領說換就換。”阿米不服氣地嚷道。
這下宗政蒼可沉不住氣了,他冷聲說道:“她是我宗政蒼的老婆。”
這句話阿米受不了,宗政蒼早就離婚了,這她是知道的,從她認識魔煞這麼長時間,他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怎麼突然就冒出老婆來了?眼前這個女人是四姐她知道,可她不知道四姐和魔煞的關係。
沈卿冷笑道:“宗政蒼,她能有這麼大膽子,和你關係匪淺吧。”
宗政蒼一聽就慌了,他現在可是最怕有什麼緋聞之類的,他當即解釋道:“沒有,我跟她沒關係。”
“宗政蒼你以為我三歲小孩兒?沒有關係她敢這麼囂張?”其實她當然知道沒關係,宗政蒼不舉,跟哪個女人都不可能有關係。
宗政蒼慌亂起來,他忘記自己不舉的事實,一想到沈卿會誤會他,他就方寸大亂,“沒有,卿卿,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信。”沈卿一想起他從前胡亂吃飛醋,現在就覺得格外解氣。
宗政蒼這次可是嚐到醋意大的苦頭了,曾經沈卿體會的那些如今原原本本地讓他體會個遍,他是有口說不清,卻偏偏非得解釋清楚。
阿米一看在外麵令人聞風喪膽的魔煞如今到了一個女人麵前如此低三下四、患得患失,不由覺得自己真是沒什麼希望了,且不說從前試圖勾引他都失敗,就從現在他對她百依百順的樣子來看,她這個基地首領肯定會抹掉,她轉頭想離開這裏。
“阿米,你等等。”宗政蒼突然開口。
阿米心花怒放,怎麼,他打算回心轉意麼?她轉過身,目光定格,因為宗政蒼的刀子已經劃斷她的咽喉。他的技巧很好,沒有出一滴血。
沈卿驚訝地張開嘴,說實話她隻是要這個女人離宗政蒼遠點,可沒想到要殺她。
“她對你已經心存怨恨了,我不能留一個對你將來能造成危機的人在身邊。”他淡淡地解釋。
沈卿這才明白,原來他是怕阿米將來對她不利。
宗政蒼邁過地上的屍體,走上前拉住沈卿的手說:“我先送你回家,她會有人收拾。”
沈卿點點頭,配合地站起身,地上躺著具屍體,她肯定呆不下去。
宗政蒼將她送回家,他並沒有急於去公司,過了一會兒李哲給他拿來幾份文件,他走到房裏批了起來,不知為何,一想到家裏有她,他就不願離開。
阿米的事就此過去了,宗政蒼都把人殺了,這是最有力的證據,她也說不出什麼來。當晚,沈卿沒心情再去監督他看A片,這個計劃算是徹底放棄。沒想到宗政蒼居然溜到她的屋子裏來了。
“你幹什麼?”沈卿看著推門而入的他問。
他身上穿著睡衣,二話不說鑽進她的被中。
“你到底幹什麼?”沈卿推他。
他一把將她攬進懷裏,“昨晚你還投懷送抱,今晚怎麼就拒絕起來了?”
他的聲音壞壞的。
“昨晚是為了配合你治病。”沈卿立起眉。
“今晚也是為了治病。”他理由充分。經過昨天晚上,他貪心了,懷裏沒有她,他怎麼都睡不著。
“宗政蒼,你不會天天要和我一起睡覺吧。”她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對,就是這個意思。”他坦白承認。
“那不可能。”她斷然否定。
“醫生說這是長期療法,你不想我病好了?”他含糊地說著,已經封住她的唇,不讓她說出他不想聽的話來。
“唔……”沈卿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她推他,他扯著她的睡衣。
女人的力氣到底不如男人,很快她的衣服就被他扯掉了,然後是他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他本來隻想抱著她睡覺的,沒想到她這麼一掙紮,他的獸性都被她激發出來,也不知怎地兩人就吻成了一團。
最後還是被宗政蒼得手了,沈卿疲憊地睡去,這次宗政蒼沒有再衝冷水澡,他已經想的夠清楚,她能在他身邊,那就是莫大地滿足,所以沒什麼不能忍的。
她在他的懷中,紅唇還在微微撅著,仿佛在控訴他剛剛的蠻橫,他不由自主地揚起唇,俯下頭在她瀲灩紅唇上印了一口,很輕,他的愛意此刻不用掩藏,這個他用生命愛著的女人,今後他還會用生命繼續守下去。
其實就算再難受,有她在身邊躺著,那也是踏實的。
從此以後,每晚宗政蒼都找著各種理由鑽到沈卿的房中,久而久之,沈卿也就不再阻攔,隨著他去。其實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已經習慣了他的懷抱,在他懷裏,從未再失眠過。
小朗高興地看著爸爸媽媽的關係一天天往好裏發展,他是最開心的,隻要爸爸媽媽感情好,他就再也不用擔心失去哪一個了,他好容易有了爸爸,怎麼可能讓他跑掉呢。無論如何他都要守好這個家,讓媽媽幸福。
也就是他知道的晚,如果讓他早點知道那些事情,那麼什麼姚碧喬、於妙之類的,他一個也不會放過,當然如果那些個仇人換做是現在出現的話,他也不會允許爸爸有傷害媽媽的機會。
某天沈卿忽然接到艾倫的電話,她很意外,說實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和艾倫聯係過了,這家夥也不知在幹什麼。
“我要結婚了。”艾倫上來就給沈卿一個重磅炸彈。
“恭喜啊,哪家千金這麼有福氣?”沈卿笑著問,她希望身邊的這些個男人都能有個好歸宿。
“你認識,伊莎貝拉。”
“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成功了,不枉她追你這麼多年。”其實沈卿還是比較喜歡那個小女孩,率性、天真。
艾倫苦笑道:“是家族聯姻。”
這下沈卿比較意外了,艾倫的家族已經沒有什麼能掌權的人,如果他不願意,沒人能逼他結婚。她想了一下問道:“是你自己選的婚事?”
“烽火出了些問題,現在不得不用聯姻的辦法。”他心底隱有期待。
沈卿下意識地就想問:“什麼問題?我可以幫忙。”可話到嘴邊又停住了,他馬上就結婚了,如果此時說了這話豈不是會破壞掉他的婚禮嗎。其實他和伊莎貝拉未必不幸福,總要有個開始才行,艾倫又沒有要自己幫忙,她還是不要多事的好,所以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伊莎貝拉是個好女孩,你娶她,是你的幸福,好好珍惜。”
艾倫眸中希望的光黯淡下來,就知道他在她的心中,永遠比不過其他那些男人,他並沒有奢望也會選擇他,所以他就做最早放手的那個吧,隻要他愛著她,隻要她幸福,那就足夠了。想到這裏,他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彎起唇說:“我婚禮的時候你一定要來,叫上宗政蒼。”
看來他的消息也還靈通,就連她和宗政蒼住在一起都知道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她笑著應道:“好。”
當沈卿通知宗政蒼一起去參加艾倫的婚禮時,宗政蒼心情那叫一個高興,他覺得自己都是悶騷男了,心裏高興卻不敢表達出來,隱忍的很難受。沈卿身邊的男人們都結了婚才好,這樣就沒人窺視他的女人了。雖然他現在不能算是男人,可他還是舍不得把她給別人,尤其是重新再擁有她之後,人都是自私貪心的對吧,他也不例外。
不過他還是心存警惕的,那個艾倫雖然不比雷紹、林正揚來的癡情,但這些年他也沒有過女人,如今輕易地就放棄沈卿,他總覺得有那麼些不真實,伊莎貝拉那個女人他也知道,他自認為和沈卿相比,差得很遠,在遇到沈卿之後,去喜歡那個女孩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在去德國之前,宗政蒼派人來了個詳細的調查。艾倫仿佛知道他要查一般,一點也不隱瞞自己那點事,讓他查了個徹徹底底。
這樣宗政蒼反倒不放心了,越是好查的事,往往越是迷惑人的,但再往深處的確查不出什麼,他隻好心存忐忑地帶著沈卿一起踏往德國之路。
登上機,本來他是想著和她甜蜜一番的,卻沒想到左邊坐著林正揚,右邊坐著雷紹,他們二人對沈卿體貼甚微,更令他氣憤的是沈卿的態度,很溫和地對待他們,一路上有說有笑,也不拒絕他們的關心,反倒是自己,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她的男人,仿佛是個助理一般。
好容易下了飛機,這下總能分開了吧,沒想到雷紹和林正揚一起擠進他的車子裏,說是訂了同家酒店,順路,他們沒叫司機來。
宗政蒼氣得當場就想把他們趕下去,但沈卿很大方地叫二人上車了,他生一肚子悶氣,卻無處發泄。一路上他充當司機,那兩個人和沈卿談笑風聲,令他心裏很是難受。
還好到了酒店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和她進一間客房,看到林正揚和雷紹眼底隱隱含著的怒氣後,他覺得心中無比暢快,一路上的鬱悶總算在此刻都發泄了出來。
進了房間,他一把將她抱住。
她白他一眼,“幹什麼?”
“卿卿。”他低呼,事隔這麼些年,他發覺自己的醋意不僅沒少,反而越來越大。
沈卿推開他,“我去洗澡,沒倒時差,洗完了我先睡會兒。”
其實他很想和她一起洗,不過看她的臉色並不好看,就沒膽量進去,他現在算是怕了她。
沈卿進了浴室,她簡單洗完後,宗政蒼又進去,快速地衝了個澡,出來後發現她正在吹頭發,他馬上拿過吹風機幫她吹,她沒拒絕,任由他服務。
飛機上她強打著精神沒睡覺就是為了好倒時差,所以她已經昏昏欲睡。
宗政蒼抱著她,將她放在床上,看她迷迷糊糊就要睡著,心裏有話想說卻擔心她會生氣。
她發出平穩的呼吸,他躺在她身邊抱著她,歎了聲氣低沉地說:“卿卿……”
“嗯?”她迷糊地哼了一聲。
宗政蒼沒想到她還有意識,看她介於半夢半醒之間,他大膽地說:“那個,我不喜歡林正揚和雷紹啊。”
沈卿低笑起來,“宗政蒼你吃醋了嗎?你沒資格哦,你又不是我老公,我們的關係撐死算情人,憑什麼管我?”
她的話,令他心裏鈍痛,“情人”這個字眼他從來沒有想過,原本他是最有沒資格管她的人。
他攬著她的手緊了緊,她不舒服地皺眉,輕輕地“哼”了一聲,“別要的太多,否則咱倆一拍兩散。”
他該反省嗎?他的確沒想到在自己還是個廢人的情況下,她會接受自己,他還以為她是那個曾經善良心軟的女人,他還沒將四姐和她聯係在一起,似乎沈卿的這句話令他清醒起來,不管怎樣,一個叱吒黑道的女老大都不應和善良聯係一起。
真是他要多了。他苦笑一聲,將嬌小的她抱在懷裏,安於現狀比較好,不要多想,她隻要在他身邊那就是上天對他的垂憐,不是嗎?
第二天一早,沈卿還沒起床,房間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沈卿不耐煩地推了推宗政蒼,“喂,去聽。”她翻個身,咕噥一句:“誰這麼早?”
他拿起床頭的電話,“喂?”早晨的他聲音有些沙啞。
對方顯然沒想到是個男人聽電話,更沒想到是個睡夢中還未完全清醒的聲音,一時間沒有說話。
沒有聲音的電話令宗政蒼警覺起來,他立即清醒過來,警惕地問:“是誰?”
對方反應過來,開口道:“叫卿聽電話。”
是艾倫的聲音,宗政蒼真想把電話掛掉,但一想到回頭那小子萬一和她告狀,她要是生自己的氣,那會很劃不來,於是他小聲地在沈卿耳邊說:“艾倫的電話,接不接?”他很惡趣地希望沈卿還沉浸在睡意中不願接電話,可沒想到她一聽是艾倫,卻坐起來,從他手裏奪過了電話。他小心眼地聽著她和艾倫對話。
“喂,今天是你的婚禮,大早晨起來見我不合適吧。”沈卿在電話這端嚷起來。
宗政蒼心裏緊張起來,果真有問題,他都要結婚了,還見她幹什麼?他真想把她手裏的電話搶過來狠狠地教訓艾倫一通,然後掛掉電話,可他又想到昨晚沈卿說的話,手動了動卻又很沒出息地縮了回來。
“什麼,你現在就在門外?”沈卿低呼,然後她又說:“我還沒起床呢。”
“行了行了,我這就給你開門去。”沈卿一副無奈的語氣。
“快穿衣服,艾倫在門外。”沈卿踢了踢宗政蒼。
“他怎麼這麼早過來?”宗政蒼隨意地問,實則探話。
“他說很久沒見了,要敘舊。”她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隻不過套的是睡衣。
他也套上睡衣,這樣很好,看起來像夫妻,他滿意。
“在他婚禮當天的早晨敘舊,不合適吧。”他直覺中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所以趕緊敘完了讓他快去結婚啊。”她嚷嚷著,剛才他可是說如果見不到她,他就不結婚這類的話,在德國留學的時候,那個脾氣不好的小孩她可是很心有餘悸,估計他要是做出這樣的事,伊莎貝拉也會無條件地等下去。
“宗政蒼,誰讓你當年沒事幹,非得找那麼一個人來監視我,自作自受。”她出氣般地又踹了他一腳。
他真是比誰都後悔,早知道當初找個手下看著她就好,或是找個女的和她一起上學,好死不死的給自己找個麻煩,麵對沈卿的埋怨他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他怕極了她不高興,會失去她。
真是難得看他現在如此溫順,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自大愛吃醋的男人,沈卿有那麼一絲不真實感,她搖搖頭,暗罵自己犯賤,這樣再好不過了,她就是要踩到他的頭頂,狠狠地踩著他。
二人草草洗漱過後,宗政蒼打開門,果真看到艾倫站在門口,門外不隻他一個人,還有伴郎等隨行人員,看來他真是打算見完沈卿就去參加婚禮的。
艾倫在看到宗政蒼一副家居模樣出現,眼底出現一抹刺痛之感,但他隨即就恢複了正常。
“你一個人進來吧。”宗政蒼淡淡地掃了眼門外的人,沈卿穿的是睡衣,顯然不適合見那麼多人。
“嗯。”艾倫點點頭,他也沒打算帶別人進去。
放艾倫進來之後,四大金剛已經出現在客廳裏,這個套房很特殊,中間是客廳,宗政蒼和沈卿住左邊,四大金剛住客廳右邊那間,為的就是方便保護,又不至於打擾到二人。
沈卿剛從臥室出來,看到艾倫揚起唇,“新郎官好帥啊。”
艾倫苦笑一下,看了眼宗政蒼和四大金剛。
以宗政蒼對沈卿的了解,他當即選擇回避,反正沈卿也會這樣做,他回到臥室整理東西。
沈卿給四大金剛使了個眼色,他們也會意地回了房間。
艾倫展開一個笑,介於半明半暗之間,有點陽光又有點陰鬱,“看來他們把你保護的很好。”
沈卿笑了笑,“你大早晨把我從被窩揪出來就是想說這些?”
“我就是想說一些無聊的事。”他坦然承認。
“那好,說吧。”沈卿拿這家夥也沒有辦法,他本來就不是個正常的小孩,長大了也不能要求他是個正常的人。
“你決定選擇他了?”艾倫說著,眼睛往宗政蒼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
沈卿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說不上選擇,你也知道我無法接受別的男人,這不僅僅是從心理上,還有生理上,或許是因為愛,也或許是因為別的,如果我能選別人也不會拖到今天,但若是回到從前那樣,又肯定不行,所以就算是情人關係吧,我不會讓他幹涉到我。”
此刻艾倫有些興災樂禍,他們這群男人被她折磨的夠嗆,唯一一個得到她的宗政蒼曾經令他們豔羨,現在到手的幸福被那傻蛋自己給毀了,後麵他還不定要受盡多少折磨呢,此刻艾倫竟然慶幸自己總算是選擇放手,也許後麵會幸福呢?
艾倫又笑了笑,不過此時臉上陽光多於陰鬱,“本來我還想著興許我結婚會刺激到你,然後你跑來阻止我的婚禮,看來一切都是幻想了。”
沈卿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不是開玩笑的成份居多,“我好像從沒誤導過你吧,一開始我們就隻是朋友關係,貌似我還曾經拿你當過弟弟的。”她眼望天花板想了想說道。
“算了。”他抬起手製止她再說下去,就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會打擊他們,她對他們這些男人一向夠狠,“你還是給我留點念想吧。”他求饒。
沈卿彎了彎唇,“那幾個男人裏也就你最聰明,其實真的在一起沒準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伊莎貝拉很適合你。”她惡趣地想,兩個都是孩子性格,日子肯定過的翻天覆地。
“見你一麵,我也就放心的結婚去了。”艾倫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沈卿皺了皺眉,“怎麼跟說遺言似的?”
他看她一眼,“難道你不知道,以後我就沒有站在你身邊的資格了嗎?”說實話,這一刻他還真是不舍,隻要她一個眼神,哪怕有一絲心軟,他都會悔婚站在她身邊,哪怕她不給他名份,當情人也好。他忽然覺得自己怎麼像個怨婦一樣?
沈卿的臉上沒有猶豫,也沒有不舍,更沒有難過,她靠在沙發上笑著說:“這可是我幸福的開始,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去接新娘了?”
他徹底失望了,也死心了,盡管早就知道答案,可他還是忍不住失落。
門外傳來喧嘩聲,很亂,酒店的隔音還不錯,能聽到這麼大的聲音可見外麵的聲音有多大。
四大金剛走出來,沈卿開口說:“出去看看。”
門剛打開,沈卿就聽到外麵有人喊:“讓我進去。”
沈卿聽出來了,是伊莎貝拉的聲音,“讓她進來吧。”聽這架勢,應該是來算帳的。
伊莎貝拉進了門,可她後邊的人都被四大金剛擋在外麵,其實根本就不用他們開口,更不用出手,隻要一個眼神,那些人們都不敢靠近一步,四大金剛的模樣還真是有震懾作用,普通人都是害怕的。
伊莎貝拉一看沈卿身上穿著睡裙,心裏一陣難過,她看著艾倫說:“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艾倫剛剛那臉溫和全都不見了,他一副嚴肅表情,“我知道。”
“那你到這裏來幹什麼?”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真害怕他會毀婚。
他皺了下眉,“這跟你沒有關係。”
“我馬上就是你的妻子了。”她的聲音隱有哽咽。
艾倫皺了皺眉,“你也說是馬上了,現在還不是。就算你嫁給我,也沒有權利管我的事,你要是不滿意可以不嫁,如果以後你想管我,我還有離婚的權利。”他的聲音毫不留情,他痛恨伊莎貝拉對他的癡情,他討厭交易性的婚姻,可偏偏他也沒能逃開。
伊莎貝拉一副小媳婦模樣,沈卿看不下去了,艾倫對這個小女孩的態度一向就沒好過,偏偏伊莎貝拉又癡心這麼多年,對他的無情連大氣都不敢出。
沈卿叫道:“蒼,把我的禮物拿出來吧。”伊莎貝拉一進門,沈卿就知道她誤會了。罷了,今天就幫幫這個小女孩吧。
其實宗政蒼一直在門縫邊趴著聽壁角,沈卿是知道的,她已經猜到那個醋壇子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在屋裏呆那麼長時間呢。
“哦,來了。”宗政蒼沒有被拆穿的尷尬,大方地應聲拿東西。
伊莎貝拉著實沒有想到屋子裏還有一個男人,等宗政蒼一出門,她看著宗政蒼和沈卿身上穿著的睡衣是同款的,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隻聽說過宗政蒼坐的飛機失事了,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她的心立即放了下來,隻要有宗政蒼,沈卿就不可能和別人在一起。可她的心又提上去,是她誤會艾倫和沈卿了,怎麼辦?艾倫會生氣的。
沈卿從宗政蒼手裏接過一個盒子,然後遞到伊莎貝拉手裏,“你們小倆口總是不讓別人省心,以前在德國的時候,就總看你們別別扭扭的,和和美美過日子多好?艾倫你也是,不要總欺負伊莎貝拉。”
艾倫撇伊莎貝拉一眼,沒有說話。
伊莎貝拉拿著沈卿給的盒子,看著她含笑的眼,不禁想起從前在德國的日子,那時候,是她過的最快樂的時候。
“打開看看,喜不喜歡,我精心挑的呢。”沈卿輕拍了下盒子。
伊莎貝拉打開盒子一看,立刻驚在原地,盒子裏麵閃閃發光的項鏈刺痛她的眼,這個她當然知道,世界頂級奢華品牌的十年限量版,僅此一條。且不說價格,就算有錢也不是輕易能買到的東西。是女人肯定都會被這條項鏈所折服,可她根本沒敢想過,因為她沒有希望得到它。
“如何?”沈卿笑著問她。
艾倫也被這件禮物驚呆了,他站起來,走到伊莎貝拉身邊,看著沈卿說:“這太貴重了吧。”
沈卿沒看艾倫,而是對伊莎貝拉說:“我說過拿你當妹妹看的。”然後和抬起頭對艾倫說:“這是我送給我妹妹的,跟你沒關係。”
伊莎貝拉太感動了,她捧著盒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沈卿解開伊莎貝拉原有的項鏈,然後從盒子裏拿出項鏈,遞到艾倫麵前,“你是男人,有點風度,給未來的老婆戴上。”
艾倫冷哼一聲,他抬起眼,正碰到沈卿瞪著他的黑眸,這才不情願地接過項鏈給伊莎貝拉戴上了。
她感動的真是要哭出來,淚在眼眶裏打轉。
“別哭,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能哭呢,該不漂亮了。”沈卿說著,退後一步,上下打量她一番,伊莎貝拉今天穿的是件深V領婚紗,項鏈的長墜是兩排鑲滿寶石的流蘇,折射出五彩光芒。她是提前派人調查了伊莎貝拉的婚紗款式才給她訂的這條項鏈,如今看來,果真漂亮。
沈卿滿意地點點頭,“很好看,今天你是最漂亮的新娘。”
“姐姐,對不起。”伊莎貝拉無比羞愧,沈卿一向對她很好,她還懷疑沈卿和艾倫要私奔。
“說什麼對不起,時間不早了,你們可以直接去禮堂了。”沈卿看了看時間說。
“姐姐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伊莎貝拉急切地說。
“我就是準備去參加你們的婚禮,你看看你們小倆口,一大早的就擾人清靜,我跟蒼還沒來及換衣服呢。”沈卿看了眼門口,對艾倫說:“你們快走吧。”
艾倫定定地看了眼沈卿,仿佛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毫不溫柔地拽過伊莎貝拉的手向門口走去,可就是這個蠻橫的動作,還是令伊莎貝拉感動的一塌糊塗。
門被打開了,的確有不少人打算看好戲的,沒想到卻看到艾倫和伊莎貝拉牽著手出來,而伊莎貝拉頸上戴著令所有人都為之驚歎的項鏈。
總算是清靜了,沈卿回到房間,準備換衣服去參加婚宴。
宗政蒼的心此刻才算完全放下來,艾倫的威脅算是徹底解除了。
等沈卿換好衣服跟宗政蒼出來的時候,林正揚和雷紹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他們剛剛不是不知道艾倫的事,隻不過沒進去攪和而已,少一個對手很好。
沈卿今天穿著一件銀粉色抹胸及膝禮服,顯得她清雅高貴,她的長發難得沒有挽上去,而是披在肩上,看起來多了一些嬌俏,林正揚和雷紹不由看直了眼。
宗政蒼得意地清了清嗓子,他在心裏腹誹,就算你們再怎麼跟她關係好,她還隻是我宗政蒼一個人的女人,當然此話心裏想想就好,如果說出來,他真怕沈卿會把他拍飛。
林正揚和雷紹看著宗政蒼那得意的樣子,恨不得過去暴打他一頓,二人心裏各懷鬼胎,算計著如何出了這口惡氣。
當他們到了禮堂的時候,人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沈卿的到來無疑吸引了眾多人的視線,四姐一向很少來歐洲,他們對這個傳奇女人都有著深深的好奇,今天好容易看到四姐真顏,所有的人都暗中打量著她。
沈卿的陣容可謂極其龐大,且不說她身邊的宗政蒼、林正揚、雷紹三人都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單就是外圍四大金剛那彪悍的體型和氣勢就令所有人大開眼界。
整個婚禮,雖然艾倫一直板著臉,但還是完成了婚禮,伊莎貝拉的臉上帶著嬌羞、忐忑、小心翼翼等多種表情,在婚禮完成後,她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
綠草地上,長長的桌子上麵擺滿了美食和好酒,沈卿這個圈子由於四大金剛不時警惕地防著周圍,以至於沒有人敢接近她,隻是在遠處打量她的風姿。
傑斯端著酒杯過來了,宗政蒼看到他,立即警惕地站在沈卿身邊。
沈卿好笑地彎了下唇。
“有一段時間沒見,越發漂亮了。”傑斯讚歎地說。
“你也很帥嘛。”沈卿回敬他一句,她笑了笑,舉了舉酒杯說道:“真不好意思,基地我要了。”
傑斯也舉了舉杯,“無妨,算是送給你的禮物罷。”
“你可真大方。”其實在基地落入宗政蒼的手中之後,傑斯沒有任何反應,她就猜想到這一點了。不過她可沒有不好意思,曾經傑斯對她造成的傷害雖然是打著愛的旗號,但畢竟是傷害了,用基地來換,也是說的過去的。
傑斯還沒有說話,沈卿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聽手機,裏麵傳來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四姐,小朗被綁架了。”
四大金剛同時接聽的電話,在聽到這個消息這後,沒有慌亂,立刻安排回國的飛機。沈卿倒退一步,宗政蒼立即扶住她的腰,沉聲問:“怎麼了?”
林正揚、雷紹聽到金大安排飛機馬上回國,再看沈卿的表情很難看,也都關心地問怎麼回事。
沈卿穩了下心神,低聲說:“小朗被綁架了。”
宗政蒼放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然後又鬆開說:“我們馬上離開,不要驚動艾倫。”
沈卿點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
林正揚和雷紹自然是跟著她一起回去的,傑斯碰到這樣的事也跟著沈卿回去了,沈卿和宗政蒼心裏都有事,也沒去管他。
幾個人坐上直升機,沈卿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宗政蒼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緊握著他的手,沒有說話。
金大已經問清情況,向沈卿彙報道:“晚上有人聽到有嬰兒的哭聲,四處找了卻沒找到什麼,後來半夜巡查的人發現少爺已經不在房中了,他們猜想是少爺自己跑出去的,否則如果有人進來不可能沒人發現,如果少爺自己出去,然後在外麵被綁架,我們的人就不易察覺了。”
“很有可能是這樣,先用嬰兒的哭聲引起小朗的注意,然後等小朗去找的時候,趁機綁走。”林正揚分析道。
沈卿抿著嘴沒有吭聲。
宗政蒼用力捏捏她的手說:“別擔心,我肯定會救他回來。”
“會是什麼人敢綁小朗呢?”雷紹自語道。
“肯定是牧野烈。”沈卿突然說道。除了他,沒有人敢不斷試圖尋她麻煩。可偏偏她又找不到牧野烈的老巢。
牧野烈對沈卿的瘋狂四大金剛也算從頭到尾看在眼裏,金大說:“看來牧野烈是趁著我們沒在國內,才對少爺下手的。”
下了飛機,沈卿剛剛打開手機,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所有的人都緊張起來,沈卿看到電話屏幕上果真閃著“牧野烈”三個字。
“你到底想幹什麼?”沈卿一接聽電話就不善地開口。
“我想幹什麼你最清楚了,你放心,隻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傷害你兒子。”牧野烈得意地說。
“媽媽,別管我。”電話裏傳出小朗的聲音。
沈卿的心都碎了,“讓我跟小朗說話。”她要求道。
牧野烈十分大方地把電話按成免提,然後放在小朗的不遠處。
“小朗。”沈卿試圖叫了一聲。
“媽媽,別管我。”小朗大喊道。
“小朗,別怕。”沈卿剛剛說完,電話就被掐斷了。
沈卿看向金大,他搖搖頭,時間太短,根本確定不了方位。
沈卿的電話又響起來,還是牧野烈,這家夥果真狡猾,時間卡的很死。
“說吧,究竟要我怎樣?”沈卿冷靜地問。
很明顯牧野烈已經換了一個房間,沈卿沒有再聽到小朗的叫聲。
“你一個人來,如果我發現有人跟蹤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他,隻是身上會不會少個把零件我就不敢保證了。”牧野烈悠閑地說。
“我一個人去就是,你別想著碰他。”沈卿立刻說道。
“嗬嗬,我說過,隻要你聽話,我肯定好好的疼他,畢竟將來你是我老婆了,我還得拿他當親生兒子呢。”牧野烈這次打定主意要把小朗藏起來,他不是要沈卿一次,而是要她當他的老婆。
沈卿氣的手直發顫,卻無法發作,宗政蒼抓住她的左手,她反抓住他的手,五個指甲均深深地埋進他的肉中,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希望她發泄到自己身上。
牧野烈又掛了電話,又是卡著那個時間。
“我們先進去,他在你一下飛機就打來電話,說明有人監視著你。”林正揚說。
沈卿沒說話,她鬆開宗政蒼的手,向屋裏走去,她的步子依舊穩而堅定,他們都知道,越是這種時刻,他越鎮定。
“你有什麼打算?”一直沉默的傑斯突然開口問。
“他的目的是我,我會配合他。”沈卿坐在沙發上說。
“那怎麼行?”林正揚當即反對。
沈卿看他一眼,“不然怎麼辦?你看吧,他不僅要我去,還得要我一個人去,如果發現有人跟著,他很可能會對小朗不利,這個男人已經瘋了。”
眾人都明白,喜歡沈卿的男人不少,而這個顯然是瘋掉了。
果真電話又進來了。
沈卿按下接聽鍵。
“門口會有車子接你,自己坐上車,警告你別耍花招,你的那群人都在別墅裏,嗯,讓我來一一地說,宗政蒼、雷紹、林正揚還有那個傑斯,沒錯吧,我要是看到哪個走出來,別怪我對你兒子手狠。”牧野烈最後一句話真是發了狠說的,他沒耐心再等下去了。
“我知道。”沈卿先答應下來。
電話又被掛斷了。
沈卿剛剛按的是免提,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她站起身。
“你不能自己去。”林正揚開口說。
“你自己去太危險了。”雷紹說道。
“你們也聽到了,我沒有別的辦法。”沈卿說著,就準備往外走。
宗政蒼站起身,按住她的肩說:“去換身衣服,我會悄悄跟著你的。”
沈卿這才發現她還是穿著參加婚禮的禮服,顯然去見牧野烈是不合適的,她聽到宗政蒼後麵話,說道:“小朗會有危險的。”
“他剛剛也說了,我們這群人不離開屋子就行,這說明他的人在屋外監視,我的身手,從窗戶離開還是沒問題的。”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女人去獨立麵對綁匪。
林正揚站起身說:“不錯,魔煞可是現在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他去肯定沒問題。”
沈卿猶豫著。
宗政蒼放在她肩上的手用力捏了一下,“相信我,卿卿。”
這句話他說的沉穩有力,沈卿心裏不知怎的就對他的話堅信不移,任何人都有可能害小朗,但宗政蒼絕對不會,他是小朗的爸爸。
沈卿點了下頭,然後走到樓上去換衣服。
她照例穿著緊身黑色衣褲,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把改良的手槍掛在腰鏈上,看起來像是裝飾,隨著她走路一擺一擺的甚是好看。
沈卿出門的時候,宗政蒼也準備好了,在沈卿出門的同時,他從後窗快速地閃出去,這個時候人們肯定都在盯著沈卿,是防護最鬆的時候。
沈卿走出別墅大門,果真看到有一輛麵包車,她走到車子前麵,車門突然被拉開,上麵一個年輕人恭敬地說:“四姐,請上車。”牧野烈對沈卿的態度他們幾個手下都太清楚了,誰也不敢對沈卿有所不敬。
沈卿上了車,車子裏隻有一個司機,還有身邊那個年輕人,他們都很客氣,跟她打了個招呼便不說話了,沈卿坐在車上緊抿著唇,也沒有說話。
車子越開越遠,出了市區還在開著,這裏的車也越來越少,如果有人跟著,很可能會被發現,沈卿沒敢回頭,隻是在車子拐彎的時候用餘光看了眼後麵,發現沒有車,她的心裏不由咯噔一下,難道宗政蒼沒跟上來,難道事情出問題了?種種疑問在她心頭閃過,可此時已經沒有辦法了,她沒辦法回頭。
車子一直駛到山腳下,身邊的年輕人拿出一條黑布,恭敬地說:“四姐,冒犯了,你的眼睛得蒙上。”
沈卿點下頭,配合地將臉轉到窗子那麵。年輕人小心翼翼地將黑麵蒙在她眼睛上,後麵打了個結,動作很輕柔,一點都沒有弄痛沈卿。
沈卿剛剛已經觀察了地形,然後一直感覺著車子行駛路線。車子有一陣的顛簸,顯然是土路,看樣子應當是到了某個村子。她不由有些絕望,這個地方,宗政蒼若是開車的話,輕而易舉的就被發現了,她才明白為什麼牧野烈用輛不起眼的麵包車接她,因為汽車在村子裏是很紮眼的。
車子終於停下來,車門被打開,沈卿眼上的布卻沒有被摘下來。
“卿卿,我扶你下來。”牧野烈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你是不是先把我眼上的布摘下來?”她雖然不情願,可還是征求他的意見。
“這個,你還要戴上一會兒,我保證,進了屋,我會親手為你摘下來。”他說的極為紳士,在沈卿沒有同意之前,他並沒有碰她。
“好。”沈卿隻得伸出手。
牧野烈終於拉上那隻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手,他沒敢有任何動作,隻是拉著她的手,將她扶下車。
腳下的路並不平,牧野烈扶著她的手臂,告訴她哪裏有坑哪裏凸起,她走的深一腳淺一腳,好像是在進門的時候才平穩起來。
由他扶著上了台階,然後是屋,她眼上的布才被牧野烈小心地解開。
沈卿眯了眯眼,在適應了屋子裏的亮度後,這才不動聲色地打量屋子。這間屋子掛著厚厚的窗簾,根本就看不到外麵的景色,屋子裏隻有牧野烈一人,這裏的擺設很古老,就像是林家老宅那種感覺一樣。
他牽著她的手舍不得放開。
她把手抽回來,冷冷地問:“小朗呢?”
牧野烈笑道:“你放心,我對他很好。”
“我要見到孩子才放心。”她不肯讓步。
“我可是怕你耍花招的,上次你騙我還不夠嗎?”他一把扯開自己的領口,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這裏還有為你受的傷,我可不能一傻再傻。”
“那我怎麼知道孩子是安全的?”她見不到小朗,根本無法冷靜下來跟他周旋。
他拉著她的手走到裏屋,打開一個顯示器,裏麵正是沈卿的兒子小朗,沈卿的眼睛都直了。孩子坐在床上玩玩具,看起來很專心,孩子的臉上並沒有傷,也沒有害怕的表情。沈卿看了一眼小朗所在的房間,幹淨整潔,有床、有沙發還有電視,可以說環境還是不錯。
“我怎麼知道這段是不是你事先錄下來的?”沈卿咬著唇問。
牧野烈也不跟她計較,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沈卿看到小朗房間裏的電話響了起來,小朗被嚇一跳,再看到電話後,猶豫地拿起來。
“小朗?”沈卿輕輕地叫道。
“媽媽?”屏幕裏出現小朗興奮的小臉。
“嗯,小朗不要怕,媽媽會來接你。”沈卿的聲音有些哽咽。
“媽媽,小朗是男子漢,不怕。”小朗高興地說。
牧野烈伸出手,示意通話該結束了。
“嗯,等著媽媽來接你啊,媽媽先掛了。”沈卿用輕鬆的語氣說。
電話掛掉後,牧野烈剛要關屏幕,沈卿攔住他的手,“等等。”
原來小朗放下電話後躺在床上,他的腿此時伸開了,沈卿這才發現他腳脖子上綁了個什麼東西,“那是什麼?”沈卿指著屏幕問。
“嗬嗬。”牧野烈笑道:“那個,最新型炸藥,這你應該最熟悉吧。”
“牧野烈,你……”沈卿出拳就要打他,他接住她的拳,一把將她拉進他懷中,他的手緊緊地固定在她腰間,“想發怒?”他沉沉地問。
“你說不傷害我孩子的。”她瞪著眼說。
“這是在你聽話的前提之下。”他伸手關掉屏幕,“你放心,隻要我不按遙控,那個炸藥絕不會有事,我跟你保證。”他靠近她,語氣曖昧。
沈卿冷笑著推開他,“你就這麼想要我?”
他摸了摸下巴,“當然。”
“要我的身還是心?”她似笑非笑地看他,眼神媚惑。這個時候,她不得已用到基地上培訓的勾引之術。
沈卿的心?這個提議很令牧野烈動心,他走近她輕輕地抱住她,“你的心肯給我?”
沈卿又一次推開他,“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牧野烈眸中明滅,顯然在考慮沈卿的話。
沈卿不緊不慢地坐到椅子上,“反正小朗也在這裏,我又跑不掉,我來這個地方肯定沒人跟著,你躲了這麼久都沒被人找到,現在也不會,我陪你過著隱居生活,這還不夠?”
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過著隱居般的生活,他很動心,其實如果不是沈卿之前對他的欺騙,他也不會急於想得到她。
“如何?沒有這個把握?”沈卿激他。
“好,一言為定。”牧野烈拍著桌子說。
“我住哪?”她環視一下房間,這裏顯然不是給她準備的。
“我帶你去。”牧野烈拉起她的手,打開房間的後門,是一條走廊,他帶著她走到拐角,上了二樓,然後進了第一間房。
房間的格調很清新,和下麵那間擺有老舊家具的房子感覺完全不一樣,紫色的窗簾和米色的軟緞床罩,家具也是白色的。
“這裏可不能有攝像頭。”沈卿突然說。她還不想睡覺的時候還有人看著。
“放心,這裏沒有,不過你不能隨便離開這間屋子。”牧野烈警告她。
“那我一個人在這裏豈不會很無聊?”房間裏沒有電腦,一切娛樂設施都沒有。
“放心,我來陪你。”他彎了下唇,說的曖昧。
沈卿開始後悔剛剛問的那句話,起到相反的效果了。
“那我先睡會兒,剛下飛機就讓你給折騰到這裏了,對了,艾倫的婚宴上還沒吃東西呢,不行,太困了,等我醒了別忘叫人送飯過來。”沈卿說著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她的情緒鬆動了才能麻痹牧野烈。果真,牧野烈看她旁若無人的態度很是高興,這證明自己開始被她接受了。
從之前幾次和牧野烈的接觸,沈卿也看出來了,他是肯定不會傷害自己的,如果第一次真和他去喝個咖啡,他很可能最後也會成為雷紹那樣的人。她真的很疲憊,現在沒必要激怒牧野烈,還不如保存實力,等想出辦法後再動手。
她沒有顧及還站在門口的牧野烈,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牧野烈看她呼吸平穩,顯然是已經睡著了,他輕輕地走到床前,站著看她的睡顏,她的睡相很好看,纖長的睫毛,並不算太濃密,她的唇還在向上微揚著,一臉平和,其實他很想吻一吻她那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的睫毛,卻又怕吵醒她,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