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軍情有變,三天後我們再定奪。”我的話一出,將士們臉上都滿是失望,將領也帶著不解,但沒有敢過來問我為什麼?
回到營帳,我將信拿出來反反複複地看,想象她寫這封信時的神態,動作,我明知她是騙我,我明知她是用做我女人這個來引誘我,但我還是抵受不了這個誘惑,也許就算隻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想放棄,也許飛蛾撲火就如我現在這樣了吧。
我笑滄祁是情癡,笑他不顧大局,現在發現我們依然是五十步與百步的距離而已,明知她是騙自己,但還是甘願被騙,三天很快就過,但對於一場戰役來說,戰機稍瞬即逝,而我為了一個自己都知道的謊言延誤了最佳的戰鬥時機。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騙自己,並且如此拙劣的騙術卻屢屢得手,不是她厲害,而是自己陷得太深,我曾笑楚律有了致命的弱點,那是因為他愛上了瀚禦風,自己何嚐不是?
我也終於明白滄祁為什麼說再讓他上一次戰場依然會輸,因為他已經無法狠心,在這個你死我亡的戰場,誰心軟誰輸,而她的心比他的狠。
我在營帳中等了足足三天,我沒有派探子去追查,我勸自己再全心全意地信她多一次,給她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一次機會,也許我是等一個機會讓自己徹頭徹腦地恨她,恨到即使她死於我的麵前,我也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
這三天是那樣的難熬,我覺得過了三年一樣漫長,偶爾泛起的期盼又被自己下一個想法壓了下去,反反複複,心煩意亂。
三天後我派兵去視察,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知道結果更是痛苦,雖然我已經有心理準備,雖然我自己也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麼?但還是希望有奇跡發現,最後按耐不住我自己親自去了,也許是親眼看過,痛得更深一些,恨得更徹底一些。
我沒有猜錯,她用利用我對她的愛逃走了,軍營裏已經人去營空,隻有那架起的火堆在微微燃燒著,縷縷黑煙在空中升騰,還有一些破盤子扔在地上,整個營帳一片狼藉,看得出他們走得很急。
我沒有大喊,我沒有大叫,一個女人連續利用自己對她的愛來騙自己,一個女人對自己根本無愛,三番五次玩弄自己,甚至要將自己置之死地,如果我對她有憐惜,如果我對她還心慈手軟,我根本就配做這滄國的王。
我們本是夫妻,我們本應該攜手共老,如今卻是如此境地,是我當初的絕情?還是她後來的絕義?
也許當初我不把她推離我的身邊,也許後來她給一次我回頭的機會,我們應該不是如此?
長歎一聲,我命士兵全速前進,從今以後,再相見,你我是陌人。
根據車碾過的痕跡,根據草被踐踏的痕跡,我判定他們退守晏城
晏城物資豐富,易守難攻,死於瘟疫的人相對比較少,城中還有很多青壯年,可以補充兵力,他們應該是準備死守晏城,等待援兵的到來,但她不知道朝廷很快就不是她能控製,與我訂好協約的小國,已經在等我一聲令下,從瀚國的背後插入,給她致命的一擊。
當我們來到晏城的時候,城門禁閉,我知道他們現在不會打開城門迎敵,現在我們隻能強攻,我就看看再我們輪番的強攻下,她是否死守?
我命將士就在附近休息一個晚上,第二天一舉將城拿下。
但第一次攻城我們滿懷信心,口號聲震天,鼓樂齊鳴,響徹雲霄,她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俯瞰著我,強弩之末,居然還有此等傲氣?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我冷冷看著她,這一刻我好恨,恨她的無情,恨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讓我徹底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