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槿強行忍住慌亂,隻感覺望進了一汪深不見底的深邃眸子。仿佛有一股吸引力,促使著她想要更深入的看透他的眼底深處,究竟蘊藏著什麼複雜的情感。下意識地想要站起身,卻被頭頂那沉重的鳳冠壓得一個趔趄,直接撲進了眼前的懷中。
龍天懷眼眸一閃,剛剛那一瞬間的四目相對,他分明感覺到心跳不自然地加速。就連一向冰冷的麵容也忍不住柔緩了些許,下一秒懷中撲進一個溫香軟玉的軀體,龍天懷俊臉有一刹那的愣怔,緊接著下意識的伸出手抱住了她。
“相公?”何如槿鼻翼間充斥著好聞的檀香,忍不住深深地嗅了一口,呢喃著喚道:“我好餓啊,相公!能不能快點兒進行……”話還沒有說完,人便直接軟倒在他的懷裏。
“你……”龍天懷蹙眉,被她忽然的溫軟弄得反應不過來。下一秒發現她昏厥了,當即打橫抱起了人,輕輕地放置在了喜榻。看了一眼那隻鳳冠,蹙眉吩咐道:“來人,把王妃的鳳冠拆下來!”
“是,主子!”知書、知畫應了一聲,兩人走過去,迅速地將鳳冠拆了下來。
知畫懂醫術,順勢給何如槿請了個脈,訝異地看了一眼知畫,轉頭恭敬地說:“主子,王妃這是厥過去了,是……”小心地抬頭看了一眼蹙眉的龍天懷,又迅速地垂下頭說:“是因為太過饑餓,才會……”
“嗯,下去給王妃燉一些參湯。”龍天懷抿唇,看著兩人退了出去,緩緩地坐在了榻邊,看著沉睡中的何如槿,眸子裏有一抹疑惑。他並非是不喑世事的毛頭小子,擁有的女人不多,但像對何如槿那樣的感覺,還是頭一回。
腦海裏不斷地浮現著挑起蓋頭的一刹那,和她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那樣的感覺是他活了近三十年,前所未有的新鮮感覺。很奇妙,仿佛有一股暖流從心窩處流淌著,彙聚全身,讓他忍不住想要更加親近她。
“主子,參湯來了。”聽琴從知書手中接過了湯碗,上前一步,用適量的聲音說:“王妃餓久了恐對身體不利,主子還是盡快喂王妃喝下參湯吧!”目光卻不敢直視龍天懷,而是垂著頭,眼神定格在湯碗裏。
“嗯,都下去吧!”龍天懷略微側身,從聽琴手裏接過了湯碗,準備喂給何如槿喝下去。不過猛然思索到自己從沒有過的舉動,便吩咐四大丫鬟退下。眼睛盯著昏睡中的可人兒,不願意移開分寸。
“是,奴婢告退!”聽琴幾乎在龍天懷話音落下的瞬間,便自發地後退幾步,和其餘三個丫鬟處在同一個方位。四大丫鬟默契地同聲應了一聲,迅速地退出了內室。
待出了外室,知畫拍了拍心口嘀咕著說:“唉,咱們王妃似乎身體特別脆弱,待王妃陪嫁的丫鬟從陽婆婆那裏通過了宮規禮儀訓練後,可要好好的問問,王妃平素膳食習慣……”一邊絮絮叨叨說著話,一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何如槿餓得胃痛,頭暈目眩的厥了過去。朦朧中鼻子裏漂浮著一股子香氣,嘴巴上有如仙露瓊漿一樣的液體流瀉。何如槿下意識的張開嘴巴,貪婪地吸吮著。喝了好幾一會兒,何如槿逐漸地恢複了意識,睜開眼睛就對上龍天懷疑惑、詫異的雙眸。
“你……額咳咳!”何如槿張口想問你怎麼還沒走,無奈嗓子裏跟冒火了一樣幹澀,隻能咳嗽幾聲,清清喉嚨。隻是看著他蹙眉,抿唇倒了一碗湯,冷聲道:“醒了?把這碗參湯喝了!”
“哦。”何如槿正感覺很口渴,便接過了碗,乖乖地喝了。入口才驚覺,仿佛昏睡中,就感覺有人喂了自己喝這個湯。難不成……何如槿抬起頭,小心地察看這位壞王爺的臉色,他,會那麼好心紆尊降貴喂她喝湯?
“喝完了,就起來,跟本王一起把剩下的規矩進行完。”龍天懷不去看她小雞一樣喝湯的姿態,別開臉,站起身說:“真是丟臉!本王倒是第一次看到,被餓昏的人!”
“呃——”何如槿俏臉一紅,幹咳一聲,不悅地說:“喂,我說王爺,這能是我的錯嗎?一大早我還沒睡醒被丫鬟、婆子拽起來,別說一口飯沒有吃,我連一口茶都沒有喝過!到了你們王府先是被你打了一耳光,這大半天折騰下來,不餓暈才怪咧!”
“廢話真多!”龍天懷忍不住撫額,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見到出糗了還敢理直氣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的奇葩女。緩步走向了桌子,坐在了一隻軟凳幾上,轉眸看向何如槿,那意思很明顯,讓她快點坐到另一隻凳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