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槿背對著龍天懷,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頭,下了榻,走過去坐在了他旁邊的凳幾上。
“都進來吧!”龍天懷聲音略微抬高,外麵候著的四大丫鬟重新走進來。另外,還有一位看上去比較喜慶,長得圓滾滾胖乎乎的婆子,巧笑著說:“老奴恭賀王爺、王妃大喜!”語畢,走過去倒下了酒,分別遞給了兩人。
何如槿詫異地端著酒樽,看著龍天懷一臉的茫然。
龍天懷俊臉黑沉,抬手與何如槿手臂環繞一圈,酒樽相碰,兩人各自一飲而盡。何如槿發出一聲讚歎,舔了舔嘴唇,一臉的意猶未盡說:“哇,好酒!真的是香甜醇厚,相公,這什麼酒啊?”
此言一出,四大丫鬟垂著頭,唇角一致地抽了抽。就連那個喜婆子也一臉的愕然,幹巴巴地說:“回王妃的話,那……那是聖上禦賜貢酒,乃西域國君進貢我朝,聽聞一年也就那麼一壇。因王爺、王妃大喜,聖上特意賜下……”
“哦,那真的太可惜了!”還不待婆子說完,何如槿就一臉的失望,非常遺憾地說:“想不到是西域進貢的貢酒,唉,皇帝公公也忒小氣了,一壇酒,怎麼也要多賞賜點嘛!就給了兩杯,我……”
“住嘴!”龍天懷不耐地打斷何如槿的抱怨,冷聲道:“不得妄議聖意!”頓了頓,看向了喜婆子,眸子裏迸發出一抹淩厲。
噗通一聲,喜婆子跪在地上,垂著頭說:“合巹酒過,老奴祝願王爺、王妃長長久久,和和美美!隻是老奴適才多喝了幾杯酒,神智有點不清楚,請王爺開恩,容老奴退下歇息吧!”渾身打著哆嗦,不敢抬頭去看龍天懷。
“嬤嬤既然喝多了,就退下吧!”龍天懷揮了揮手,喜婆子如蒙大赦,速速退了出去。
“咳咳,相公,那什麼,這交杯酒都喝了,我可以吃飯了嗎?”驀地,何如槿憋不住的,眨巴著大眼睛,滿懷希冀的看著龍天懷,一臉的哀求:“我好餓啊,相公!剛剛那兩碗參湯加在一起還沒有一碗,不夠我塞牙縫呢!”語畢,象征性的摸了摸肚子。
龍天懷發誓,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雖然很想要出言訓斥她幾句,但是不知為什麼,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有那清澄希冀的眼神,訓斥的話卡在喉嚨裏,怎麼也吐不出。“來人,擺膳吧!”無奈地吐出這句話,龍天懷起身說:“你們伺候王妃用膳,本王去大廳。”
“是!”四大丫鬟齊聲應道,龍天懷不待何如槿回答,便抬步匆匆離開。
“喂,美女們,有沒有什麼好酒啊?”何如槿眼看著龍天懷離開了,禁不住抬眸,看向四大丫鬟,一臉的希冀說:“我要求不高的,不求剛剛那個貢酒,起碼,有陳年的女兒紅之類的吧?”
四大丫鬟互相對視了一眼,聽琴福了福身道:“王妃,府中好酒甚多。有十年的女兒紅、五十年的天山雪、五十年的竹葉青……”
“太好了!”何如槿猛地起身,一臉的垂涎:“那,就給我上一壺女兒紅吧!”
“是,奴婢這就親自去酒窖取。”聽琴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奴婢這就去傳膳!”其餘三個丫鬟也應了一聲,緊跟著退了出去。一起出了外室,聽棋憋不住的說:“我的媽呀,咱們王妃竟然喜歡喝酒?”
知畫使勁地點頭說:“對呀,想來王妃性子好爽,應該很好相處!嗯,也符合王妃的身份。兵虎父無犬女,兵部尚書的千金應該就是鮮衣怒馬,巾幗不讓須眉之姿!”
“不對,旭京城傳聞,王妃不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文靜賢惠的淑女嗎?”知書搖搖頭,一臉的不解:“難道,傳聞有誤?”
“不要妄議主子,這些都是主子爺該考慮的事情。”聽琴乃四大丫鬟之首,較為穩重,看著三個人說:“你們注意些,我要去酒窖取酒。”
“是!”三個人應了一聲,便迅速地前去膳房。
一盞茶的功夫後,何如槿坐在滿滿一桌子珍饈佳肴邊,嗅了嗅酒樽裏的女兒紅,滿臉的享受:“哇,美酒佳肴,簡直是絕配!”語畢,喝了一口酒,揮舞著雞爪子,夾起一塊糖醋排骨,吃得津津有味。
“咦,你們站著做什麼?”吃完了一塊排骨,何如槿才發現四個人恭敬地侍立在一旁,立刻說:“別站著了,來,坐下來,我們不醉不歸!”語畢,拉著最近的聽琴坐下來,親自給她倒了一杯酒說:“不用客氣,今天好歹是我和你們王爺大喜之日,來,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