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傷已(1 / 2)

傷人傷已

傷人傷已

因冷逍的這句話,皇甫羽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喃喃低問:“你後悔愛上我了?還是你根本沒愛上我,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你義父,是嗎?”冷逍的話深深的刺激到她。

見冷逍不答,皇甫羽抬起頭,直逼著他,再問一句:“為了你義父,你出賣我,你甘願受我一劍,說的那些話,全都是在演戲,是嗎?為的是讓我帶你進無痕山莊,為的是這無痕裏的機關陣法,為的是幫你義父滅了無痕山莊毀了我,是嗎?”

她不願相信的,真的不願,但是為什麼?在她最需要他的溫柔他的肯定的時候,他會那樣地絕情那樣地懷疑她,懷疑她的情,懷疑她的話,而這些冰冷的話語這些懷疑就像一把刀一樣剌進他胸口,冷武天的話,金銀長老的話,雨的話,霜的話,所有所有的指認冷逍是奸細的話一起在她腦中響起來,而被傷得體無完膚的她已無力再反駁了。

“我出賣你?我為你所做的一切全都隻是演戲?哈哈哈……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竟是賊喊抓賊的小人,明明是你利用了我,現在卻反過來指責我出賣你,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冷逍仰頭大笑,第一次如此失控,笑,笑到痛徹心扉,笑,笑到眼角滲下了眼淚,笑,笑到如此絕望,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看錯人,笑自己用靈魂去愛得的人竟是如此。

但他又豈知皇甫羽的心更痛,用心去愛的人,她能聽懂他的笑聲,聽懂他笑聲中的絕望自嘲,聽懂他笑聲中的不屑輕視,聽懂他笑聲中的……後悔。

“小人?嗬,原來我在你心裏就隻是一個小人而已!確實,我這個小人在你冷大公子的心中,怎麼比得上對你恩重如山,又能給你榮華富貴的冷武天,說不定幫冷武天當了皇帝,你就是開功臣了,還能弄個王爺當當。”皇甫羽已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她隻知道她的心在流血,比當年軒轅哥哥離開她時,還要讓她心痛。

“不要因為你所謂的軒轅哥哥,就一直汙蔑我義父。”

“汙蔑?冷武天是什麼樣的人,我已不想再說了,但是你自己有眼睛,有耳朵,有思想,難道你自己會看不見,聽不到,想不到嗎?哼,我就不信你冷大公子真的不知冷武天是什麼人?真不知道我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汙蔑?”皇甫羽冷哼了一聲。

這一刻,一直被他壓抑著的問題全都爆發出來了,不管有沒有發生這件事,冷武天永遠是他們心中的一根刺,就算不提,這個問題永遠存在。

“嗬,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知道現在龍昭國所有的百姓都在傳義父是偽君子,是亂臣賊子,是通敵叛國的奸臣,人人得而誅之。”冷逍冷冷一聲輕笑,逼近一步,麵色一變,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恨恨道:“我更知道,我義父會從‘賢王’變成竅國者,是因為那群文人手中的筆,是因為鼎鼎大名的江南才子沐軒那篇檄文,我還知道,那個沐軒是你的人,是你授意讓他這麼做的,是你將他安插在太子身邊,我尤其知道的是,你,為了替你軒轅哥哥報仇,投靠蘇皓,助紂為虐,欺瞞太子,禍國殃民。”

皇甫羽完全愣住了,微張著嘴,一時竟是哭笑不得:沐軒是她找來的沒錯,她利用他挑拔天衣教的關係也沒錯,可是她什麼時候變成了蘇皓的人了?還禍國殃民?這真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笑話。

可是她的表情,卻被冷逍當成了默認,當成了無話可說,心在呐喊:羽兒,為什麼你是這樣人,為什麼你的心機如此之重,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可以原諒你利用我,因為我愛你,我也可以接受你最愛的……不是我,但是我怎麼能夠接受你做出這樣的事,怎麼能?

“這些話是冷武跟你說的吧?那好,如果你真的信這些話是真的,那麼就一劍刺進去,我絕不還手。”斜睨著胸口的那把劍,皇甫羽走近一步,已感到劍尖抵著皮膚的觸感。

冷逍未及想這句話,潛意識裏已先做出反應了,猛然後退一步。

“怎麼?你不是很相信你義父的話,你義父不是說得我十惡不赦嗎?你義父不是讓你殺了我嗎?怎麼還不聽你義父的話,殺了我啊!”說到最後一句,皇甫羽已是嘶喊出來,雙目赤紅,卻是如此幹澀。

“羽兒,隻要你肯棄暗投明,我可以不計較你所做的一切。”冷逍執著追風劍抵住她胸膛,絕望而痛苦道,握劍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