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隻聽得各種刑罰施行時的聲音,皇甫羽難以忍受的悶哼聲,金銀長老的悲喊聲,冷武天的狂笑聲。
“住手,住手,全都住手……”金長老受不住地一聲聲狂吼,這比對他施刑還讓他痛苦,銀長老也已不敢再看,閉著眼睛,慘白著臉。
冷武天滿意一笑,一揮手,正在夾皇甫羽十指的刑手退下,冷武天又重新拿著小刀在眼前晃著,道:“逐月公子,果真是硬骨頭,嘖嘖,十指連心啊!這都忍受得了,你看,你兩位長老看著都受不了了,你說,我再用刑下去,到底能不能讓他們開口呢!”狀似認真地思考著。
皇甫羽哪有力氣去回答,連抬一下眼都做不到,如若不是一股傲氣撐著她,她早已昏死過去了,這副飽受摧殘的身體,已是到了極限了,她的神誌也到了極限了。
“冷武天,你這魔鬼,你怎麼對一個孩子下得了這樣的重手。”金長老雙目赤紅,沙啞著聲道。
很明顯,他說了一句廢話,如果冷武天會不忍心,他就不是冷武天了。
“真正的重手還沒下呢!真的不、說、嗎?”後麵幾個字拉長了音,冷武天一刀抵在皇甫羽的腳根處。
“冷武天,你幹什麼?”金銀長老瞪大的眼睛,下一秒,他就知道他在幹什麼了。
刀光一閃,“啊……”已到極限的皇甫羽爆發出一聲慘厲的叫聲,響徹雲宵,震動蒼穹,滾熱的鮮血從腳根處流出,左腳腳筋已斷,終是受不住地昏死過去。
“莊主……冷武天,我殺了你……啊……”金銀長老嘶心裂肺地狂吼一聲,竟掙開了鉗製,衝著冷武天撲了上去,奈何不過是以卵擊石而已,但此時他們已是失了理智,皇甫羽腳筋被挑斷,將與廢人無異。
冷武天冷笑地一腳將兩人踢開,將小刀貼在皇甫羽的右腳跟處,冷然道:“我給你們時間考慮,一天不說出‘擎天權杖’的下落,我就用一次刑,今天是左腳腳筋,明天就是右腳腳筋,後天挑斷的就是手筋了,看你們能嘴硬到幾時。”
這邊皇甫羽受此人間酷刑,那邊冷逍卻一無所知,還在恨在怨,恨皇甫羽的無情,怨自己未能將她看住。
後亭中,冷逍借酒澆愁,可惜愁更愁,仰頭又是一灌,隨著酒入愁腸,是濃濃的苦澀:羽兒,為什麼?我都已經想好了,隻要我折斷你的羽翼,封了你的內力,讓逐月公子從這個世上消失,你就還是我的羽兒,我可以放棄以往,跟你重新開始了,讓你以羽兒的身份跟我在一起,一起幸福地生活,即使你怨我也好,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是為你好的。可是,你竟逃了,帶著傷逃了,你真的不明白我救活的原因是因為我還深愛著你,即使你不愛我,我也不計較,而且你難道不知道,你就這樣逃出去,很容易被義父發現嗎?難道你就這樣不願再呆在我身邊,寧願冒著重傷未愈,寧願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也要逃出去。
而該死的,你那麼無情,為什麼,我還要擔心你,擔心你內力被封了,如果被發現的會怎樣,為此,我處處打探,處處試探義父,幸好,義父表現如常,你還是逃出去了。
我真是天下第一傻瓜,羽兒,你是天下第一無情人。
不遠處,冷武天陰寒著臉看著醉酒醉得像灘爛泥一樣的冷逍,眼眸閃動著嗜血的殺意。
“主公,冷逍還有用。”諸葛少廷站在冷武天身後,見冷武天已動殺意,開口道。
“哼,如果不是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憑他所做的事,本王就是留他不得了。”收斂殺氣,冷武天冷冷道。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他也是用情太深啊!”諸葛少廷不禁感慨道,他自己何償不是因情一字而傷神傷心呢!昔日親密愛人,今日卻是仇視相對,奈何奈何啊!
冷武天卻對這個‘情’字嗤之以鼻。
不再糾結在情上,諸葛少廷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主公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不殺逐月,還有無痕山莊那些人。”
“因為他們還有用處,子玉,你是本王最信任之人,本王自會告訴你原因。”冷武天轉過頭,一掌拍在諸葛少廷的肩膀上,繼續道:“攻破無痕山莊之日,本王意外發現金銀長老竟是‘死了’十年的上任護國國師和太傅,哈哈……連老天都在幫本王,有了他們,本王就能知道失蹤已久的‘擎天權杖’的下落了,有了它,何愁不能一掃宇內,就算再多出十人逐月公子,也阻止不了本王,哈哈……”
“擎天權杖?”諸葛少廷一直掛於嘴角邊的笑容一滯,玩世不恭的臉上顯得吃驚不已。
“子玉博古通今,一定不會不知擎天權杖代表的是怎樣至高的權力吧?”冷武天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不可抑製的興奮,謀劃了這麼久,想不到在此檔口,擎天權杖竟然麵世,怎能不讓他興奮不已呢。
“五百年前,國君殘暴,朝政昏暗,天下紛亂,殺戮四起,生靈塗炭,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直到開國大帝皇甫傲揭竿而起,率領子弟兵五千人渡過昭河,直殺入皇城,誅殺暴君,開創龍昭皇朝,傳聞皇甫傲能稱帝是因為手持天神所賜擎天權杖。後來擎天權杖便成了龍昭皇朝的國寶,世代相傳,而曆代守護權杖者是皇甫傲身邊最忠心金銀兩家家臣的後代,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權杖傳至第五代時,皇帝竟在臨死前,下令,塵封權杖,連下一任皇帝都不知權杖下落,從此‘擎天權杖’在人世間消失。“諸葛少遷收起一貫的笑顏,嚴肅道,擎天權杖現世,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