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崇國至今流行“兵役”,家中有男丁者,一戶人家至少要出一個男人,一生服役兩年,但服役的地方通常由郡城處收到名額後調配,不想去的要繳納三條大銀魚一人來讓別人替去,崇國律令裏這也是可以的,因為有些人家是獨門獨戶,有些甚至隻有夫妻兩口,總不至於讓人家絕門獨戶,那對國家沒好處。
一旦參與兵役,兵役每月都有例錢,兩年下來也差不多兩條大銀魚的價。
此外,做生意,要交商稅,種田要交農稅,給人家幫工,工人要交工稅……總之,稅的名額很多,但都不重,倘若交不起,便在官府那欠著,可以用徭役來抵。
門稅什麼稅,許齊黯從未聽說過。
“你不是本地的吧,門稅都沒聽過?”衙差戲謔道。
“在下的確近些時日方才回來……”
旁邊褚禧年連忙拉著許齊黯到一邊,小聲道:“哥哥,這些人是鐵吏幫的。那衙差確實是稅官,但也是鐵吏幫小頭目,餘下那些都是跟著的青頭。稅官怎麼征稅,咱們崇國沒有律令規定,隻是有些人強勢,不願交稅,以前官府奈何不得,後來有人想了個法子,就讓青頭跟著一同征稅,如此方便許多。隻是後來稅官發現這般收稅容易,於是想著中飽私囊壯大,這些事城中官府太守老爺睜一眼閉一眼,畢竟這些門稅也會再往上孝敬。”
原來這些事菁安城百姓都清楚,但也沒多少想法。
畢竟門稅也不貴,每月一戶十錢即可,給就給了。
自然,整個菁安城那麼多坊街,那麼多戶人家,一戶十錢這樣的門稅全由鐵吏幫征收的,最後額度之巨大,可想而知。
“倘若不交門稅又會如何?”許齊黯問道。
姑娘想了想:“以前有家大戶人家,在平日住市集,偶爾回家,因為是商戶,有自己的護院,為人比較強勢。他在市集,平日除了正常交稅外,也給群狼幫交稅,但偶然回來後被鐵吏幫逮到,要交門稅,還要繳累積下來數年的,這人不高興了,便不交。雖然鐵吏幫當時無可奈何於他,但之後群狼幫找了他麻煩,讓他生意開不下去,最後還是交了門稅。”
“還有這事?怎麼群狼幫和鐵吏幫……”
“官官都相互呢,更何況三分菁安城的這三幫派。”姑娘道:“以前菁安城幫派很多,但如今早已穩定,有錢大家一起賺,都是這樣的。還有啊哥哥,他們賺錢,並不是用來囤錢的,我在……管鮑居聽人說,幫派上頭都供養著人,說什麼修煉,坐鎮一類的。”
“哦~”許齊黯恍然大悟。
這就說得通了。
幫派上頭有能人異士罩著,能人異士修煉,財侶法地,第一個需要的就是財,幫派斂財能力巨強,這些財用來購買各種物資修煉,坐鎮者越強,也意味著幫派底蘊越深厚,別的不說,甲力士修煉需要大量血肉,煉氣士修煉需要補物,方士修煉需要很多香料與靈藥,這些哪一個不需要錢?
“早就聽說菁安城複雜混亂,沒想到今日方才初窺端倪……”
聽著許齊黯喃喃自語,姑娘又道:“哥哥,我隻知道一點點,更多的事還不知道呢,還有,一些強勢人家都會聘請供奉來坐鎮,他們隻交一般的戶稅,就算做生意,做別的,一樣可以強勢到什麼稅都不交。這樣的人,菁安城不少。我還聽說……城裏的人,還可能和城外的匪徒門勾結,就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