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杺立馬嘟起紅唇,佯裝生氣,“好啊,你現在隻關心兒子,不關心我了!哼!”說完將臉撇向一邊。
“哪有,比起孩兒,我更心疼的是你。”天啟炎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帶著絲絲柔情。
無限的甜蜜在梓杺的心中蔓延開來。她這才滿足的低聲笑了起來。
“咳咳……”一陣突兀的輕咳聲打斷了二人的依依惜別。
天啟炎雖有些不悅,但礙於出聲之人是夜兮奕,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是客,將他晾在一旁,已是有違禮數了。
“杺兒,朕走了。”天啟炎翻身一躍,跨上了馬背,對著梓杺說道。
梓杺點頭,輕輕擺了擺手。
天啟炎調轉馬頭,與夜兮奕在眾人的擁護之下,緩緩離去。
梓杺在青兒的伴隨下,一直目送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走吧,回宮。”梓杺長長的歎了一聲,對著身後的青兒說道。
青兒輕應了一聲,二人便一齊往回走,“小姐,今日青兒也要隨趙太醫出宮義診了。”青兒突然說道
梓杺眉間劃過一絲不解,隨即問道:“又到月末了嗎?”時間過的好快啊。
青兒點了點頭,道:“小姐身懷龍嗣,趙太醫本不想讓青兒出宮義診了,怎聊如月小姐昨夜突然病倒了,如今前來求診的人實在太多,所以隻好讓青兒再去一次了。”
梓杺微微頷首,附和著說道:“嗯,你放心去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邊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再說素雅姐也在宮裏,還有其他的太醫照應,沒問題的。”
回到宮中不久,青兒便隨著趙太醫出了宮。
梓杺一個人閑著無聊,心裏記掛著如月的病情,便獨自一人去了月林閣,此宮殿是梓杺所賜的名,如月和張素雅均住在這裏。
整個月林閣十分淡雅清幽,四處寂靜一片,如月雖有郡主頭銜,可由於出神風塵,宮裏的下人多數對她嗤之以鼻,加之她從前是皇上的女人,對她更是議論紛紛,所以梓杺索性下令除了侍奉的幾個宮女太監,其它任何人不得踏入月林閣半步。這樣如月倒也落得一個清淨。
穿過長長的回廊,梓杺便來到如月寢室門前,推開門。便看到張素雅正坐在床前,喂如月喝藥。
如月柳眉緊緊的皺在一起,模樣很是痛苦。俏臉有些蒼白,原本桃紅色的唇瓣也微微泛白,想來定是病的不輕。
“怎麼了,如月,很難受嗎?”梓杺走置床邊,頗為關切的問道。
張素雅衝她輕輕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隱忍著笑意說道:“她那是難受的,是吃藥怕苦而已。”
梓杺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怕吃藥不成?”
如月蒼白的麵容浮上一絲不滿,白了一眼二人,說道:“怕吃藥怎麼了?你不怕,你吃給我看看。”
梓杺嗤笑:“我又沒有生病,吃藥做什麼?”
如月不依,對著張素雅撒嬌:“素雅姐,你快將她趕出去,人家都生病了她不安慰也就罷了,還在這氣我!”
張素雅實在是忍得辛苦,卻還對著梓杺,一臉正色的說道:“好了,杺兒,不許惹如月生氣,她是病人,她最大。”
梓杺轉過臉去,捂著嘴偷笑,身子因為笑得厲害一抖一抖的。
如月服了藥,精神也好了許多,三人聊了好久,一起用了晚膳,梓杺才離開,回了龍吟殿。
夜色正濃,朦朧的月光透過窗台沁入房間,淡淡的撒在梓杺身上。
梓杺獨自一人平躺在偌大的龍床之上,雙手撫著小腹,低聲呢喃著:“寶寶,你什麼才會出世啊,媽媽一個人好孤單啊,你老爸不在家,素雅姐要照顧如月,隻剩你老媽我一個人獨守空閨,真是淒涼啊!”
說罷,覺得困意襲來,翻了個身,進入了夢鄉。
就在梓杺熟睡後不久。
隻聽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的打開了。
一抹纖細的身影匆匆閃了進來。她躡手躡腳的來到床前,望著床上的女子淡淡的出神。
皎潔的月光映射到她的臉龐,她絕色的嬌顏有些蒼白,“咳咳……”素手捂著嘴唇,發出細微的輕咳聲。
來人不是如月,又是哪個?
她身穿著淡藍色的錦衣,一頭烏發披在身後,此刻她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女子,在她的眸光中有著掙紮,不舍,還平添了一絲的憤恨。
“怎麼還不動手?”一道柔柔的嗓音傳來,不知何時,身後竟多了一道身影。
如月轉過身,望著眼前的女子,一身火紅的衣衫,紅紗遮麵,雖然看不清麵容,但從她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態,便不難看出,此人是夜兮如。
“你怎麼不蒙麵,萬一別人發現怎麼辦?”夜兮如有些不悅的說,她倒不是因為關心如月,而是怕她拖累自己。
如月頓了頓,沒有回答,隻是從袖中掏出一條白色紗絹,蒙在了臉上。
“化功散你下了多少分量?能堅持多久?”夜兮如輕聲問道。
如月沒有抬頭,答道:“放心吧,她的內力已經完全被化掉了,短時間內不會恢複了?”
夜兮如一怔,隨即說道:“沒想到你出手夠狠的,對昔日的好姐妹,竟也下得去手!”她的語氣微帶嘲諷和濃濃的不屑。
此刻如月原本明媚的雙眸隻剩下冷冽,她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夠狠?若是我夠狠,下的藥就不會是化功散和蒙汗藥,而是毒藥!”
“毒藥?”夜兮如嗤笑:“若是你敢對她下毒,你會死的更慘,我皇兄會放過你嗎?”夜兮如嘴角的嘲意更重,又像是在為自己抱不平。
如月的臉頓時煞白,眸光更加的森冷,更加憤恨的望著梓杺,殺她,她的確不敢。上次的刺殺,她已經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小雲雖然沒將自己供出,夜兮奕卻差點要了自己的命,殺沐梓杺,她還真沒有這個膽量了。
“快點動手吧,傻愣在那裏做什麼?”夜兮如見如月晃神,不滿的嬌喝道。
如月這才回神,連忙與夜兮如一起,將梓杺裝進一個黑布袋,二人一齊抬著出了房門,輕撇了一眼被她擊倒的侍衛,縱身一躍,兩道纖細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與此同時,天啟炎正與夜兮奕坐在月夜下飲著酒,談天說地。
突然,一陣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心情焉得沉了下去。
覺察出了他的一樣,夜兮奕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天啟炎笑著擺了擺手,“沒事,大概是有些累了,表哥,朕就不陪你了,卻歇息了。”說罷便起身離開,回自己的帳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