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兮奕望著天啟炎離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心中暗想著:她們應該得手了吧。

當梓杺恢複意識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廢棄的破屋之內,正躺在一章簡陋的木床之上。

她一時間處於強烈的震驚之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明明記得自己好好睡在龍吟殿的,怎麼一覺醒來便來到了這麼一個破爛地方呢?

昨夜,她似乎睡的格外的安寧,被人無聲無息移到這裏竟也沒有察覺到,莫不是有人算計自己?

勉強坐起身,隻覺得渾身無力,暗自提氣,卻覺得心口處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來。梓杺大驚,這是怎麼了?為何竟使不出內力了?

“不用費力了?你中了化功散,內力已盡數被化去,自然用不上力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柔柔的響起。

梓杺卻如遭雷擊,呆呆的愣住了。

隨著難道熟悉的身影走進,梓杺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一雙水眸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抑製不住的開始疼痛,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整個人失去了意識,原來,當你傻傻的以為遇到了生命中的知己,別人卻在嗤笑著看你的笑話,原來自以為是真切的感情,卻是虛幻的假象。也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了,從橫商場多年,為何卻不明白一個道理,人與人之間,隻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切,並無真正的友情在。造就了今日切膚之痛的罪魁禍首,是自己,而非他人。若是當初不這麼輕易交付真心,何來今日的痛徹心扉。

難怪自己會這般輕易的中招,原來是她下的手,齊山狩獵,出宮義診,她還真是瞧好了時機,怪不得病的這般及時,真是好姐妹!

良久,兩名女子隻是對恃,沉默不語。

“從何時開始策劃要害我的?”最終,梓杺打破了沉默,她望著如月的眸光,隻是冰冷如霜,再無絲毫的情誼。

冰冷的話語使得如月心中一顫,而梓杺的冷靜也著實震撼了自己,掩去心底的內疚,換上了憤然的麵孔:“半年前,當我拜趙添和為師之時。”

梓杺點頭,冷笑:“你的心機,果然深沉,竟然瞞過了這麼多雙眼睛?”頓了頓,她又問道:“你愛上了天啟炎?”雖是疑問,卻帶著一絲篤定。

聽聞,如月竟笑了起來,她笑得妖嬈,笑得悲戚,笑著笑著竟流出了眼淚,嘶聲力竭的吼道:“愛上了天啟炎?哈哈哈……”接踵而來的仍舊是悲憤的笑聲。

“他有什麼好?我怎麼會愛他?沐梓杺,你有什麼好?為什麼每個男人都愛你!”她的聲音怒不可喝。帶著一絲悲涼,一絲怨恨。

話語之間,梓杺聽出了如月的確是有了心儀之人,卻不是天啟炎,那又該是誰呢?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梓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了一個她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如月淒然一笑,一抹苦味綻放在唇邊:“我能將你怎麼樣?你的去處,又豈能是我做得了主的?如果我可以做主,我希望你去死,你會去嗎?”說這話時,如月的眸光瞬間變得陰狠而又淩厲。

梓杺就不明白了,為何如月會這般的恨自己,回想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她自認為沒有半點對不起她,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捫心自問,我沐梓杺無愧於你,你今日卻這般待我,我都沒說什麼?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恨我呢?”梓杺深知,二人此後再也不會是姐妹,甚至連陌路人都算不上了。

不等梓杺說完,如月便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語,“要怪,就怪你的命太好,在現代,你出生在上流社會,可了解我們這些貧苦人家的孩子是如何生活的?現代我不如你,罷了,我認了,可為什麼,同樣穿越到古代,我成了下賤的青樓女子,你卻是高高在上的王妃。這些我都認了。可為什麼我愛上的男人,眼中卻隻有你!我不服,一百個不服,論相貌,身材,才學,我樣樣都不輸你,為什麼你卻這麼好命,而我卻隻能在你的庇護之下苟延殘喘!”

這就是她害自己的理由,真是可笑,可笑至極。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心要想保護的知己好友,柔弱的外表之下,經藏著這樣一顆扭曲醜陋的心,她還真是會演戲,這麼長時間以來沒有露出絲毫的蛛絲馬跡。

見梓杺不置一詞,如月也頓覺索然無味,突然間,她問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嗎?”

聞言,梓杺的情緒並無波瀾,隻是淡淡的說:“如果你想告訴我,盡管說,如果不說也無所謂,早晚都會知道的。”其實她心裏著實很擔憂,如今自己身懷六甲,未來堪憂,她怎會不憂慮呢?

“是夜兮奕,他答應我,若是我能助他得到你,他便娶我做夜靈國的皇後。”

真是語不驚死人不休。梓杺聽完,心髒差一點停止了跳動。如月她心儀的人竟然是夜兮奕。就是打死她,她也想不到啊。

“你、你愛的是夜兮奕!”梓杺星目圓瞪,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今天,她受到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如月神色坦然,反問道:“是又怎樣,不可以嗎?”

梓杺連連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她又鬧不明白了,既然如月愛夜兮奕,為啥米還要將自己推到他身邊呢?她的思維還真是令人費解啊。

看出了她的疑問,如月解釋道:“你以為我想與你共事一夫,夜兮奕用你做條件答應立我為後,成大事自然要不拘小節。”唇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冷笑:“即便是到了夜靈國,你也在我之下,到時我便是夜靈國的皇後,最尊貴的女人,一切也值了!”

梓杺忍著想要剖開她腦子的衝動,一連翻了幾個白眼,她覺得如月簡直不想現代人,像極了後宮那群膚淺的女人,為了登上高位不惜一些代價。

“那啥,你說完了嗎?說完了請出去吧。”梓杺毫不客氣的下著逐客令,她自認為是無法和這個女人相處下去了,因為她是瘋的,神經病。

真是懷疑當初怎麼和她成了知己,要是素雅姐在這不知作何感想?無奈的搖了搖頭,梓杺有些同情她,做了權利下的犧牲品,卻還沾沾自喜,殊不知,通過權利去衡量一個人的貴賤,隻有愛慕虛榮,膚淺無知的婦孺才會有此想法。而身為一個二十一世界現代人的如月思想竟然如此落後,她真的很無語。

如月沒有想到自己的說辭竟然絲毫羞辱不了她,而且她還頗為同情的望著自己。心中不禁暗自惱怒,可迫於夜兮奕的命令,又不敢對她怎樣,隻得忍了下去。

別過臉去,不再看她,對著門外,喚道:“小雲。”

話音剛落不久,一名女子便踏入殿中。

四目相對,梓杺不由得再次吃了一驚,竟然是她?

小雲顯然也很驚異,茫然的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怎麼?很熟悉吧。”如月冷笑。“小雲,好好看著她,千萬不可出任何的紕漏!”說完不等二人反應過來,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