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的時候已經淩晨三四點了,車也難打。雷允澤悄悄走過來問我:“我叫了司機來接,一起走吧?”
反正就住門對門,這時候再矯情也太過了,於是我點點頭。
這時候,一輛黑色捷達停在我麵前,某人挺禮貌的和大家道別後,幫我拉開後車門。
這時候就聽見人群裏有人喊:“啊,FE6XXXX……是不是那啥軍區的特牌啊?”
我臉上一黑,恨不得現在摔上門說:我不認識他!
可是某人很鎮定的對眾人微笑了下,繞過我,從另一邊上了車。還看著僵硬的我問:“怎麼不上車?”
我訕訕的坐進來,瞪了他一眼:“你那輛低調的小奔馳呢?”
某人還帶著點醉意,按了按太陽穴說:“我開車來的,放在停車場了,喝這麼多總不能酒後駕駛,待會找人再開回去。”
我有些痛心疾首的想:好在明天就要走了,經過今晚,恐怕人人都知道他雷家太子爺的身份了。
今天是我來到北京公司報道的第一天。工作還是秘書,伺候傳說中難纏的大老板。
為了夏楠的名校學費,我忍了!
秘書室人員驟減,除了我之外,還有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叫Sindy。
我問他:“為什麼原來你要六個秘書,現在隻要兩個?”
某人終於露出身為商人的老奸巨猾:“因為我知道夏小姐的工作能力,完全可以一個人抵五個。”
話是這麼說,如果他真的敢讓我疲勞工作,我就去勞動局告他!
時鍾剛過十點,內線就響了,某人老神在在的吩咐:“咖啡。”
早上一來不就把咖啡給他送進去了嗎?他是昨晚沒睡還是怎麼了,需要隔一個小時就喝杯咖啡來提神?
不對,雖然昨晚夏楠一直纏著他打遊戲機到十二點,雖然後來他又嚐試著強迫我做一些有益身心的運動不果,不過,據我目測,他絕對是在兩點鍾之前就睡著了。
我任勞任怨的爬起來去給他泡咖啡。茶水間裏有煮咖啡的機器,因為某人酷愛藍山,茶水間一直備著古巴進口的咖啡豆。
我倒了杯咖啡給他送進去,他正在看政府新一期招標的地塊。
“雷先生,咖啡。”
我把咖啡放在他桌上,看見他專心致誌的神態,我決定不打擾他,直接退出去。
就在手放上門把的時候,他忽然說:“今晚做蜜汁排骨吧,小楠說嘴巴苦,想吃點甜的。”
我吸了口氣,定在原地,他這算上班時間假公濟私嗎?
還沒等我回答,他又說:“我給你買了個廚房用的計時小鬧鍾,別又把糖汁燒糊了。”。
我……
剛出來就看見穿得又輕薄又短小的Sindy,見我又是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忍不住說:“什麼事啊,找總裁找得這麼勤。”
我晃晃手裏的空杯子:“總裁讓我給他送咖啡。”
剛坐回辦公桌不到一個小時,內線又響了:“夏小姐,咖啡。”
我忍不住在電話裏回他:“總裁,一個小時前您才叫過咖啡。”
他疑惑的問:“是嗎?那你以後每隔一個小時送一次好了。”
靠!
我在心裏暗罵,站起來不意外又看見Sindy嫉妒的眼神。
我走進茶水間的時候,就聽見她在背後說:“你沒來以前,總裁每天可是隻喝一杯咖啡的。”
我很自然的理解成:因為我來了,他就想盡辦法折磨我嗎?
再次走進他的辦公室時,我把這個問題一起帶進來了。
他聽完,終於從電腦前抬起眼皮,怔愣的打量我:“你怎麼會這麼想?”
“不然……還有什麼可能?”
他皺了皺眉毛,有種哀其不爭的感覺:“你就不能想想,我是為了多看看你?不然我千辛萬苦把你從S城調回身邊來幹嗎?”
“你……為了看我?”我簡直不敢置信。
我就長得那麼吸引,讓他為了每個小時看我一眼,就喝上一杯咖啡?
臨走的時候,我想了想,還是背對著他說:“咖啡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中午……一起吃飯吧!”
說完,忙不迭推門出去。
十二點整,不意外的又收到他的內線電話:“想去哪吃?”
我瞥了眼對麵的Sindy,好在她下去吃飯了,不在座位上。才敢放心說話:“隨便吧……你決定好了。”
這感覺……真像偷情啊!
他想了想,說:“我看看,這附近好像有一家牛排還不錯。”
上班時間吃牛排……真奢侈啊。
他說:“待會我讓秘書訂位,然後去停車場等你。你打完電話就趕快下來吧。”
我語無倫次:“就……就這樣吧。”剛掛了電話,就看見他從辦公室走出來,經過我的時候衝我眨了眨眼,然後一本正經的走了出去。
天哪,這電力,太足了點。
等我花癡完,才想起一個重要問題:
整個秘書室現在就剩我一個,那麼讓秘書訂位,不就等於讓我訂位?
還說什麼“你打完電話就趕快下來”,說得好像迫不及待的樣子。哪有人約女孩子吃飯,還讓女孩子打電話訂位置的?
我心裏忿忿,還是不得不打電話。誰叫他是我老板呢?
吃飯的時候,我忒不平的問他:“你為什麼請個穿得這麼……的秘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