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裏,他曾認真的對我說:“我不介意你心裏想著紹謙,你把他放在心裏也好,掛在嘴邊也好,我隻求你不要拒絕我,就讓我看著你的笑,讓我對你好,讓你和小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這樣近乎卑微的乞求,我無法拒絕。
在我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執念時,有個人,和我一樣,一個四年,又一個五年,執著不悔的等著我,到處的尋找我,這樣的男人,也許值得我為他放棄一些固執的原則。人生再沒有更多的九年供我揮霍,兜兜轉轉這麼多年,我已經不想再錯過任何會讓我後悔的人和事。
在這裏我遇到幾張相熟的麵孔。戴維,戴向榮,溫辛,還有溫梓言……
當那張溫婉美麗的麵孔再次出現在我麵前時,我真的有恍如隔世的感覺。雷允澤已經和別的人攀談起來,我佇立原地,手裏托著酒杯,半晌不能動彈。
她也注意到了我,挽著手裏挺拔帥氣的男伴,隔空向我舉了舉杯,微笑。
有種一笑泯恩仇的感覺。
出於禮貌,我也把杯子舉了舉,飲盡。
閑暇時恰好抓住戴維,忍不住問他:“溫梓言身邊那個男人是誰?”
戴維睨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看不出你這麼八卦。我催他快說,他隻好給我解釋:“那個,是新崛起的藍氏通訊的少東,雖然出身沒什麼背景,不過在商業上很有才幹,聽說兩人是在去夏威夷的飛機上認識的,回來就好得如膠似漆了。溫家本來嫌藍家在政壇上沒什麼背景,結果溫梓言竟然以死相逼,弄得溫老爺子不得不答應了兩人的婚事。婚禮就定在今年辦呢。”
我抿抿嘴,感慨:“紅色炸彈來襲,那到時不得不包一份大紅包了。”雷允澤對女人一向大方,作為他的前妻,我想他不會舍不得的。
“小北,”戴維的調子突然變得特親熱,“你們家總裁對你怎麼樣啊?不好的話到我大哥公司來,他也正缺個秘書呢。”
自從雷允澤招呼也沒打一聲就把我從S城“拐”回來,戴維痛心疾首了好一陣子。現在他回到北京恢複好之後,就成天想著法子把我從雷允澤這挖過去。
我瞄了眼那邊還在和人喝酒寒暄的雷允澤,小心翼翼字斟句酌:“我暫時沒有跳槽的打算。”
“呦,這麼死心塌地啊,”戴維也朝雷允澤那邊瞟了眼,欲加不達目的不死心的說,“我給你十倍薪水,來不來?”
這家夥,果然陰險的很,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弱點……
“十倍啊……”我有些猶豫了,迅速將現在的工資四舍五入再乘以十,然後雙眼放光!
那邊,雷允澤已經放下杯子,朝這裏走過來,我狠狠心,“成交”兩個字都已經咬在嘴邊了,突然聽到某人冷沉沉的三個字:“二十倍。”
二,二,二,二十倍?我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了,二十倍!我甚至都忘了說話的人是誰,立馬就握住那人的手,說:“好好好,我幹!”
回頭就對上雷允澤一臉陰森的殺氣,那眼神就像在說:看你那幅傻樣!
我頓時像被人潑了盆涼水,被他揪著胳膊往外扯的時候,還不忘用求救的眼神對戴維哭訴。
我被他塞進車子裏,他粗魯的給我綁上安全帶,砰一聲甩上車門。
他今天開的不是最常開的那輛瑪莎拉蒂,而是賓利的雅致。這車還是我給他參謀的,至於他為什麼要換車呢?原因是前段時間他在教我開車,我剛學了一點,手癢,就趁他把車停在家裏,偷偷開出來爽一把。誰知道還沒開出小區呢,就撞了,看著那擦花的車頭,我那叫一個心痛啊,更心痛的是他看了之後,竟然什麼也不說,就拿出張名車目錄來叫我給他參謀,還說什麼這車開了好幾年了,早就膩了,一直不知道換什麼好。我在心裏滴血:那是瑪莎拉蒂MC12啊,千把萬的車,擦一下就換了……真是敗家子!
我有些心虛的看著他從另一頭上車,一言不發的坐在我身邊。我不怕死的又提了一遍漲工資的事:“總裁,您說的那二十倍工資是不是真的……”
“真,比真金還真。”他怪裏怪氣的笑了一聲,每當他這麼笑的時候,我就有預感,我又要被他陰了!
我還沒說“算了,我不要漲工資了,反正你的錢就是我的”,他已經扔過來一疊單子:“喏,看看。”
我睜大眼睛一看,汽車修理保養單……費用單價那一欄,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我靠!你還不如去搶!”我哆嗦著拿著那張修理單,忍不住朝他爆了粗口。
他轉過臉來看我,笑得十分雲淡風輕:“不多,夏秘書你現在工資漲了二十倍,白做兩個月,立刻就夠了。”
我,我……
我嘴唇囁喏,欲哭無淚。工資沒漲成,還白搭了兩個月苦力進去。
他看似好心的摸摸我的頭。似安慰,又似無奈,對我說:“你啊,這輩子算是賣給我了。以後你就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哪兒也別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