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旅社二樓某個房間之中的少女,在這天早晨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揉著略顯惺忪的雙眼打開房門,她看見門外穿著睡衣的幼童十分詫異:
“弟弟,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天,其實剛剛蒙蒙亮,平原地帶的晨霧甚至還不曾徹底散去。
幼童的身體,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的確已經恢複了很多,但終究還沒有完全康複,所以以往的每一個早晨,如果沒有特殊事
情的話,幼童都會睡到自然醒,至少也是太陽初升的時候。
“我們收拾收拾,抓緊時間上路!”
幼童深吸一口氣,說道:“張影聖應該已經上路了?”
“是嗎?”
少女越發不解:“不是說約定了三天之後,觀津縣今年應考的秀才們集體出發嗎?”
三天之後的行期,也是早早傳出來的,而且還是從觀津縣院傳出來的。
為著這個消息,據說觀津縣院和本地士紳還放出消息,要提前做做準備,等著到時候歡送一下那些趕考的秀才們。
“消息公開,可能隻是慣例,也可能隻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張影聖要在那天出發。”
幼童咧嘴一笑:“不過,前幾日夜間城外的那場雲中酣戰,妖蠻和水族對觀津縣的關注,似乎總讓人有所不安。誰能保證沒有其
他人暗中盯著張影聖的行期?提前出發,也不失為一招好棋。”
“這倒也是……”
少女非常清楚幼童所說的那件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說道:“整個觀津,也就張影聖值得妖蠻和水族共同關注。在沒搞清楚他
們關注張影聖的原因之前,萬事小心是必須的。”
“就在剛才,我感應到城南方向有一道詩詞氣息衝天而起,差不多該是鳴朝氣息。”
幼童指指自己的胸口,說道:“雖然這道氣息轉瞬就消失掉了,不過我想,這應該是出自張影聖之手才對。”
“極有可能!”
少女對這個問題毫不懷疑。
自打那日聖道墨泉降臨之後,諸多外地的大人物都已經撤走,而在秀才考試之後,臉程夫子和袁盎也已經離開,整個觀津縣可
能寫出鳴朝詩篇的讀書人,似乎也就剩下張一念一個了。
“大早上的,張影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寫詩,而且還是在通往清河郡的城南方向。”
幼童展顏一笑,再次催促道:“所以啊,陽信姐姐,你這邊趕緊收拾一下,我通知阿貴他們準備一下。”
帶著一絲絲的無奈苦笑一聲,他又說:“張影聖提前出發,殺了別人一個措手不及,又何嚐沒把咱們的節奏徹底打亂?不做點準
備,怕是咱們追不上他了……”
……
出城南行,是蜿蜒而走的山路,很有一種天高任鳥飛的感覺。
張一念倒沒什麼特別明顯的趕出,而龍天韻卻顯然是暢快壞了。
“張一念你知道吧?在監獄那段時間我都憋壞了,好不容易出來又被你關在家裏讀書,還真是想念這種遠行的感覺!”
背著一個碩大書箱的龍天韻一點不見疲累的模樣,反倒腳步輕快,跑得一溜煙。
當初去袁家,第一次在監獄外麵見到張一念的時候,還有模有樣的喊一聲“張影聖”,這段時間終日混在一起,那種明麵上的所
謂“尊稱”,也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好在他不是讀書人,而且的確和張一念比較熟悉的樣子,否則,以他在知道張一念影聖身份的情況下的稱呼,都夠天地清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