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會現場,幾乎所有人都在刻意壓製著自己的聲音,避免驚擾到別人的思路,忽然之間冒出來這樣一個聲音,頓時吸引了幾乎
現場所有人的關注,就連喝道之中畫舫二樓的紗簾背後,也都有清客悄悄翹首,看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在這裏大聲喧嘩。
最中間的那艘畫舫之中,黃清客看了外麵一眼,不禁喜上眉梢,對琴案背後的嬋娟姑娘拱手賀喜道:“嬋娟姑娘,我看見韓秀才
和錢秀才回來了,應該是……應該是張影聖來了!”
“是麼?”
眉目如畫的嬋娟姑娘眼神微亮,身形一動,就想要站起身來,一睹傳說之中的張影聖的風采。
但她身形輕動之間,卻又重新坐了回去,輕聲笑道:“來了就好,那就讓我靜待張影聖的佳作吧!”
黃清客忍不住笑道:“嬋娟姑娘,難道你不想看看張影聖長得英不英俊?”
“我愛他的詩文,卻未必就一定需要去愛他的人。”
嬋娟姑娘淡淡然的抬手,在香爐上空輕輕拂動著五根手指,柔聲說道:“想來該是個英俊瀟灑的少年郎……”
……
吟風酒樓的平台前,韓康寧和錢安歌一左一右陪同著一名英俊瀟灑的少年郎站定腳跟。
明信歐臉上頓時一喜。
他的請帖就是請韓康寧和錢安歌送出去的,自然下意識的認定,眼前這位少年郎就是張一念。
而季征祥也一樣有此猜測,微感錯愕之間,眼角的餘光卻捕捉到台下不遠處侄子季萌朝自己輕輕擺手的小動作。
“你是誰?”
季征祥明白季萌的意思,心中大定,皺著眉頭問那少年:“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敢在這裏大聲喧嘩?”
“我是誰你不用管!”
少年郎大大咧咧的一擺手,問道:“我看你坐在台上,該是身份不一般的人物才對。剛才聽你跟那位歐陽進士邀賭,說不但張影
聖的人不會來,張影聖的隻字片語也不會來?是不是這麼回事?”
“這是我跟歐陽進士之間的事,與你何幹?”
季征祥輕笑道:“現在的後輩果然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我和歐陽進士之間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插嘴?”
“有沒有資格插嘴先放一邊,我就問你一句話——”
少年郎抬高聲音問道:“是不是你要賭的?”
“諸位——”
他環顧四周,朗聲說道:“剛才這個人要跟歐陽進士賭張影聖今晚不但不會來,也不會有張影聖的隻字片語過來,大家都聽到沒
有?”
很多人不明就裏,都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
季征祥在清河郡不是一般人,很多人都認識他,說句不好聽的,還都巴結他,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著實不敢隨便搭話。
“原來沒聽到,現在聽到了!”
十幾個秀才卻是從文會的邊邊角角走出來,高聲響應道:“這個人真是有意思,居然認定張影聖不會來!”
這些秀才都是出自觀津,剛才也都親耳聽到了季萌的冷言澀語,本就憋了一肚子氣,專門等著韓康寧和錢安歌請張一念過來掙
臉麵。
現在,雖說看見他們倆請回來的不是張一念,但看見這個少年郎還是心頭大定,紛紛起哄。
“太奇怪了!他是誰啊,怎麼就知道張影聖不會來?”
“難道他是張影聖肚子裏的蛔蟲?”
“不應該啊,張影聖來不來的,應該隻有張影聖自己才知道,這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還用說,肯定他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才能‘斷定’張影聖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