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木的小眼一轉,右手小拇指不經意的在手腕上一抹。
他的手腕上,纏著一根木質圓珠穿成的手鏈,他的小拇指抹過手腕的那一刻,這一根木質圓珠手鏈悠然見脫手飛出。
手鏈飛在空中,每一刻木質圓珠之上卻是飛快的隆起一個個的方形小塊。
這些方形小塊快速的向外翻滾,又快速的在相應位置定型,不過須臾之間,短短的木質圓珠手鏈,就擴張成為三丈長。
三丈長的手鏈上,原來的木質圓珠的數量並未改變,但是每一顆木質圓珠卻變得個個有水桶大小。
但見這根巨大的手鏈在空中一繞,重新連接成為一個標準的圓形,恰恰擋在了海先生砸下的那顆光球之前。
猛聽的轟然一聲巨響,整串手鏈在巨大的力量衝擊之下土崩瓦解,碎成無數塊朝著四麵八方飛出去,但是海先生的那顆光球一
樣在這種撞擊之間徹底碎裂,而後消散,演變成為純正的天地清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惜了我一根方寸手鏈……”
沈嘉木搖頭歎息著,那雙小眼之中卻沒有格外的惋惜之色,落在海先生的身上卻是帶著一點點的憐憫。
因為被稱之為方寸的手鏈完全可以重新製造,但是生命隻有一條。
隻要能夠保住生命,他非但可以重新製造一模一樣的一根方寸手鏈,還能繼續困住海先生。
最主要的是,高山虛影此時此刻已經悍然砸落在海先生的頭頂上空,似乎再下沉不過半尺的距離,就能砸在海先生的頭上!
“嘶——”
海先生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貌似已經來不及再單獨凝聚力量的他倒抽一口涼氣,抬起雙手,撐在了高山虛影的底部!
被固定住的身形,加上強大的高山虛影,直接把海先生的整個人擠壓在了中間,隻要纏住他雙腿的木料不會潰散,隻要高山虛
影持續下壓,似乎就已經把海先生的人給徹底困住了。
……
“有點不對勁!”
印刷工坊之中的張一念看到這樣的一幕,忽然間就有一種深刻的危機感。
宿德潤和沈嘉木毫無疑問的都是宗師境界的讀書人,而海先生此前能和宿德潤硬抗,顯然也可能是宗師境界,三個宗師境界的
強者的交鋒,現在呈現出來的情況,落在旁人眼中,很像海先生得到了有效控製,但在張一念眼裏,卻有種隱約的荒誕。
他注意到的是,海先生朝著沈嘉木的出手。
那一顆剛剛很可能被海先生視為擊潰高山虛影的力量光球,難道隻是受到了一根方寸手鏈的阻擋,就真的銷聲匿跡了?——盡
管那根方寸手鏈在張一念看來,也的確足夠精妙。
還有一個問題在於,海先生此前一直都在力抗頭頂上的高山虛影,而且這座高山虛影始終都懸停在海先生的頭頂之上數丈之外
,始終都不曾真正下壓到離海先生的頭頂那麼近的距離上。
難道僅僅因為海先生把力量光球砸向了沈嘉木?
難道海先生向沈嘉木出手的時候,真的就已經對高山虛影的警惕放鬆到了如此地步?
張一念感覺,腳撐沈嘉木操控的木料組合,手撐高山虛影,似乎是海先生刻意追求的一個結果。
如果這個結果真是如此,那麼,海先生絕對不會像是現在這般,貌似孤立無援的被“困”住?
那麼,海先生是不是藏有後招?
……
張一念的背後,是一扇窗戶被破壞掉的房間。
破壞掉窗戶的不是別個,正是挨了白格一拳的景先生。
在海先生催生的第二撥光波衝擊之下,印刷工坊這邊的人大都沒能站住腳跟,而剛剛挨了一拳的景先生更是直接摔進了這個房